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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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的第一天,天气很好。风很小,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阳光卖力地照耀着,让人心中有了丝丝暖意,心情自然也舒畅了许多。我摆好了地摊,立即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仔细看着,挑挑拣拣,问着价钱,我小心翼翼回答着。我知道,他们在试探着我的底线,我不敢得罪我的“上帝”,把价格撂得很低很低,我希望能先成交,开个好头,给我点信心。在三圩,我父亲熏烧摊子上街的时候,第一笔生意很是重要,赔本也要把它做成,图个吉利,“一笔顺,笔笔顺”嘛。尽管我希望赶快做成一笔,但还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涌过来,七嘴八舌,很快又一哄而散。我想吆喝,但我又缺乏勇气,张不开嘴,算了,爱买不买。人流从我身边穿梭而过,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扫一下我,我赶紧把头掉向别处。我不敢正视每一个人,眼睛向上看着,好像天上有只神奇的大鸟。

“大学生,哎吆喂?怎么,来这里体验生活了?”我循声看去,是银珍。糟了,她上班从这经过,真丢人。“我——体验下子。”我应付地哼了一句,脸上火辣辣的,浑身燥热。银珍旁边一个文静的男青年,二十五六岁,不知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我没有细看。

又有人来了,我破釜沉舟了,微笑着,把价格降到最低。还好,做成了两笔,卖了两个指甲钳、一个钥匙扣、两个小熊玩具,除去成本,我赚了四块五毛。我尝试吆喝了:“饰品玩具,便宜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声音很小,只有我自己听到。“饰品玩具,大甩卖。”我提高了音量,终于引来了几个人。

近了,一个戴着红袖子的大妈领着两个穿制服的来了——妈呀,两个保安。

“胆子真大!光天化日,不知道现在创建文明城市?赶快走,否则全部没收。”三个人声讨着我,理直气壮。有个保安做出要动手我架势。

“就走,就走。”

我赶紧收起摊子了,灰溜溜逃了。唉,真是“夜里想得千条路,明朝依旧卖豆腐”。看来,我就是这个命啊。

一位好心的大妈跟在我后面,悄悄告诉我:小伙子,晚上来。晚上城管就不管了。

晚饭我吃得很早。五点,我就背着包袱去“工作”了。冷风嗖嗖,路上三轮车不多,价格很难砍。我决定跑过去。从杨桥口跑到坡子街挺不容易啊,好在包裹不重。

真没有想到,平时咫尺之远的坡子街,变得如此遥远。等我气喘吁吁赶到,广场上已经有人摆好摊子了,五六个,有卖气球的,卖短裤袜子的,卖万能胶的,还有几个和我是“同行冤家”,他们都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我心里有些发怵了。摆好摊子,我把冻得麻木的双手放在嘴边,不停哈着气。我在原地运动着,想积聚些能量,等待着“上帝”。

我的对手是比我还年轻的几个男女,他们的身上裹得是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从他们谈话的内容看估计是凤城大学城的学生,他们对做生意好像驾轻就熟,交流着各自的辉煌战果。

和我的矜持不同,那几个大学生很放得开,亮开嗓子死劲吆喝着,甜甜的声音、粗重的声音,吸引了一批青年人,不少是情侣。我也吆喝了几下,但是声音很低沉,都走掉了,把人都吓走了。“对手”那边生意还不错,不能不佩服女孩子天生的营销能力。我门前冷落鞍马。偶尔有人来,我总把价格说得最低,但“上帝”似乎并不领情。一个晚上,寒风中站了四个小时,我只做了四笔生意,平均一小时一笔生意,共赚了八块钱。如此工作效率,真可谓“凄凄惨惨戚戚”。我想洗手不干了。

49

今晚,不算太冷。月亮高悬,大地如霜。我准备再摆最后一次,处理掉剩下的货物,洗手不干。广场上,人不太多,大概都因天气原因进商场里了。摆好摊子,我在耐心等待着“上帝”。朦胧的灯光下,有人喊我:

“是熏烧家的小鹏?”一个有些蓬头垢面的人,看着我。

“我是金四啊?”我凑近了,仔细辨认,果然是金四,三圩镇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说金四是三圩镇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是有原因的。他是我们镇上有名的“钢头花子”。“钢头花子”的说法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钢头”就是头很硬、脾气很倔的意思;“花子”就是要饭的,乞丐。顾名思义,“钢头花子”是指具有钢铁般意志和硬骨头精神的乞丐,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钢头花子得罪不起,他们不轻易开口,开了口,没有好几块钱是不好打发的。当然,他们自有比普通乞丐高出一筹的地方,他们是靠“本事”吃饭的,可以即兴编些顺口溜打油诗,或赞或骂,视情形而定。有结婚砌房子孩子考上大学的喜事,他们更容易“趁火打劫”。钢头花子一般在春节时才在本镇讨要,乡里乡亲,人情人面,也要注意影响。对于金四,我比较了解,他每年春节都到我家来,我父亲每次都给他十元钱,再切些猪头肉,他走的时候总是千恩万谢。一般,他进了人家的大门就说:

青砖瓦屋亮堂堂

主家财源通长江

媳妇刚刚娶进房

明年又添状元郎

金四登场亮相还是很出彩的,开场白让主人心里服服帖帖,像一盆脂油蹾在心里,农村人就图个好口声。主人会赶紧笑嘻嘻地拿出钱来打发他,金四也会连声道谢,说:

做好事

修来世

菩萨保佑你一辈子

如果主人也是个“钢头”,不吃金四一套,迟迟不肯松腰包,或者拿得少,寒碜,金四会这样说:

说你穷,你就穷

拾到黄金变成铜

小气鬼,莫后悔

省下票子去挂水

这种情况很少,农村人一般图吉利,不和他计较,往往拿了钱给他走人。干部家是金四去的重点,给的数额不能小——与身份不符啊。有一次,有个镇干部偏偏不买金四的账,任金四竹板打得再啪啦啪啦响,顺口溜说得再合辙押韵,就是一毛不拔。金四终显“钢头”本色,把他骂得是狗血喷头,据说连生活作风问题的细节都骂出来了。有人劝他,老金,何苦呢,本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人家大小是个干部,你金四瞎说什么。你猜金四怎么说?我怕他的球蛋,我还没骂他的祖宗八代呢。这些没良心的菩萨老爷,我“供起来是佛,玩起来是泥”。慢慢地,金四在镇上影响大了,大家总感觉到这个人碰不得、惹不起,只好敬而远之。

对金四我还算了解一些,他命蹇时乖。以前在镇农具厂工作,后来工厂关闭,他光荣下岗了,一个月就拿个一百多元的生活费。家里有个疯疯癫癫的婆娘,神经不正常。金四讲话婆娘不听,他就靠武力镇压,拳头一扬,老婆就乖乖悄悄听他的摆布。他们有一个女儿,叫金丹,一双大眼睛,很是神气,她是金四的全部希望。

我问金四:“你来凤城有什么事情,怎么这样狼狈?”

“唉,我家小丹失踪了。我找了好几天了,急死人了。”

“别急,慢慢说。”

金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金丹十八岁,初中毕业两年了,普通高中没考上,职业中专又不肯上,只好在家待业,一直没有找到工作,金四养着她。这孩子有事没事,喜欢去网吧上网,结识了不少网友。前几天有个网名叫“十八岁的天空”男孩打电话给她,要她来到凤城工作,包吃包住,一月两千元,工作强度不大,接几个电话就行了。金四劝女儿别去,天上不会掉馅饼,要饭还要站在人门前呢。金丹像中了邪一样,老爸的话全当了耳旁风,拿了几件衣服就离开了家。没有几天就打电话给他爸爸,报了一个银行账号,打叫他爸爸拿四千元,说是投资。金四说,姑娘,我亲自送给你。金丹说,不要,汇来就行。后来电话就关机了。金四怀疑女儿被人绑架了。

“你怎么不报警?”我催促金四。金四没有同意,他怕打草惊蛇,担心女儿的生命有危险。

“那我明天让三圩人帮那你找找。”

金四感恩不尽。我怕金四看到我的狼狈样,我赶紧收起了摊子。我担心金四回到三圩一说,我父亲的脸面还不丢尽了。我浑身冒汗,衣服都湿透了。我看到,金四一人在风中瑟瑟发抖,甚是可怜。

我知道,金四晚上没有地方去,还好王木匠的房子还没有到时间,我把他带回了出租屋。随后,我告诉了贵锁他们,帮忙找找。王木匠,我就不告诉了,一个永贵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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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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