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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乡,我自然希望阿三能真正变好,走上正道。再说,我也不想给凤姐添麻烦。翠芳不停地向我送“喜报”,当然是关于阿三的,这让我安慰。

阿三变得比任何时候更勤劳。天蒙蒙亮,他就起来了,忙这忙那。早起三光,迟起三慌嘛。按王木匠的说法,没有女人搂,一个人呆在被窝里搂个枕头也没有什么意思。王木匠当然是开个玩笑,阿三不至于是因为没有人搂才起得早。

阿三本质不懒。以前在三圩的时候,夏天,晨雾还没有吹散开去,阿三就背着个鱼篓子,深入到田头沟边抓鱼摸虾了。有时,下了一夜大雨,阿三更要赶个早,这是抓鱼的绝佳机会,过了这村就没有了这店。田里早已积满了水,汪汪一片,开个口子,水会哗哗流到河里,河里的鱼听到水声,争先恐后,溯流而上,这时候的鱼都是水世界里的“呆子”,一捉一个准。没有鱼篓子,阿三喜欢折一根杨柳树的枝条,穿起鱼的腮帮,一早能逮一大串。太阳上来了,阿三便带着胜利果实回来,神采飞扬,威风凛凛。阿三还有个绝招,徒手抓黄鳝。晚上,手电筒一照,有黄鳝出来觅食了,他不用任何器具,三个指头一锁,笃定逃不了。

阿三能吃苦,大早上,他能顶着北风,呼哧呼哧地蹬着店里三轮车去杨桥口买蔬菜。凤姐很信任翠芳,有时让翠芳去买。翠芳去时总带着阿三,一来看着他;二来阿三听话,能帮她做好多事。

阿三去杨桥口买菜,最希望翠芳把秀姑喊去,说人多势众,好讨价还价。阿三有两把力气,两个女人坐在三轮车上面,阿三照样蹬得飞快。大汗淋漓,还笑呵呵地说,不累不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阿三的小九九,秀姑也许什么都不知晓,但翠芳看出了苗头,心知肚明。她向我透露了这个信息,阿三喜欢上了秀姑,否则不会成天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翠芳说:

“丑人多作怪,从来不照镜子的人,早上对住个镜子照个不停。”

“这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一个孤男,一个寡女。呵呵。”贵锁似乎是过来之人。

我说:“如果他们能成为一家就好了,倒省了许多心事。就怕秀姑不肯。”我知道,能有个女人拴住阿三,他不会也不可能再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我们大家一齐努力,促成这件好事,秀姑为那个没良心的守着有什么意思?”翠芳明显希望堂弟成功。

35

女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聊天,张家长,李家短,繁杂琐碎,絮絮叨叨。秀姑和翠芳在聊天的时候竟聊出了一个惊天秘密,秘密和朱老夫子有关。由于我是老夫子的嫡系学生,翠芳自然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翠芳说的时候有些故作神秘,秘密是秀姑亲口告诉她的,百分之百真实。

这个秘密就是:朱老夫子一直资助着红香上大学的儿子邹阿扣。

邹阿扣在常州上大学,凭红香的经济实力,肯定供不起。你想,红香打工拼死拼活也就拿个六七百块钱,家中的瘫子虽然好了点,但生活还是不能自理,不时还要买些药——还有比男将的生命更重要的吗?七算八算,不空债就谢天谢地了,拿什么给儿子呢?红香两边的亲友又都是清一色的“劳动人民”,小商小贩一个没有,大官大款更不必说了。亲友纵帮,也只能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可以说,朱老夫子是不得已而救之。阿扣这小子还挺争气,大学里学习很刻苦,去年拿到了一等奖学金。今年大二了,学校了解到了他的情况特殊,特意每月增加了三百元助学金,条件是他每个周末帮助冲洗一幢楼的男生厕所。

高中时,阿扣是安中有名的“瘸腿子”,理科好,文科特差。语文学科的半壁江山——作文,这小子经常连及格分都达不到,作文老是写不长,挤牙膏似的,常常是“刚开了头,却又煞了尾”,偶尔敷衍成篇,也被阅卷老师判为胡编乱凑,“不知所云”。阿扣自然也很急,但急过了头,居然得了作文恐惧症,一拿到语文试卷便哆哆嗦嗦,字都写不好,歪歪扭扭,喝醉了酒似的。

朱老夫子是安丰中学高级教师,他高级就高级在不仅能拨尖,而且能补差。阿扣就是他补上去的。阿扣要是在其他班级,老师肯定头疼,特别是语文老师,因为阿扣肯定是拉班级语文平均分的主,均分排名可是老师的命啊!立足三尺讲台谁不想有个好的名声?又有哪个不希望多拿些升学奖?文理分科时,阿扣幸运地分在朱老夫子班上了。老夫子与众不同,认为阿扣“可塑性”强,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首先让阿扣有了战胜困难的气势和信心。然后,老夫子找来一大摞名篇佳作满分作文,让阿扣从模仿参照开始,先是“东挪西借”,后是自由发挥,慢慢地,阿扣找到了感觉,终于能游刃有余了。高考,这小子语文成绩居然在班上名列前茅。

可以说没有朱老夫子狠补恶补,阿扣不可能跨进大学的门坎。乡下女人很懂得知恩图报,可是红香家徒四壁,几只散养的老母鸡下的蛋除了给儿子补补外,还要贴补家用。红香无以回报,暗暗着急。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这有点难于启齿——她想献“身”给老夫子,老夫子长期分居,应该有这方面的需求。

实事求是,红香长得也不算差,圆脸,大眼睛,乌黑鲜亮的头发。对着家里五斗橱的镜子,红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胖是胖了些,毕竟岁数在这,但辩证来看,这也是好事——丰满性感啊。看着看着,红香自己都有点害羞了,双手捂住了红了的脸。红香在头上抹了些头油,又拿起雪花膏瓶子,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股茉莉花的清香,于是抠了一些均匀地搽在了脸上。说实话,男将出事,她还没有这么妆扮过自己——妖里妖气,不被人骂死才怪呢。她在橱子里翻出了一直舍不得穿的羊毛衫,粉红色的。一穿,紧绷绷的,凹凸有致,“重点”突出,很是精神。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红香信心百倍地出发了。

晚上,月色溶溶。校园里异常安静。朱老夫子的宿舍在学校最东面的南面第一排。这一排宿舍是学校专为单身教师准备的,不大,每间十多个平方,朱老夫子在东面第一间。朱老夫子虽然是已婚之人,但是他聚少离多,他便自告奋勇和小年青们住在一起。由于是周末,青年教师都出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只有朱老夫子的宿舍的灯光还亮着。他总好像有备不完的功课、改不完的作业。这一点我清楚,我听朱老夫子说过,下辈子做教师,除非倒了八辈子霉,千万不做语文教师。别的且不谈,出到一次试卷,他头都大了,搜肠索肚,绞尽脑汁,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尽善尽美,每次考后的试卷分析,老夫子都能找到试卷的疏漏之处。朱老夫子晚上备课,开的是台灯,窗户上总留下他的熟悉的身影。多少次,红香远远地看着,看着,直到灯灭。

红香的深夜造访,让朱老夫子很是意外。说实话,气氛尴尬是自然的,这样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孤男寡女在一起能说些什么呢?红香肚子里的墨水毕竟少了些,她想慢慢地切入正题,很费力,显然,这比朱老夫子写教学论文难多了。

“你——吃过了?”

“吃过了。”

“今天想——跟你借宿?”

“借宿?”

“家里来了几个亲戚——”

“呵呵,只有一张床啊?”

“我——睡到你脚底下?”

“不不不,你回去。”

“让我来——帮你焐焐脚。”

“快回去,快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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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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