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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说的张涛我认识,比我大三五岁,初中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前几年到凤城打拼,听说开了什么公司,运行得还不错,据说有房有车。怎么会是个收破烂的呢?难道公司破产了?有机会我倒想探个究竟。

四点,我们开始烧菜,木匠主勺,我做下手把子。我们都是“毛厨师”,菜烧得不怎么样,不过我们配合还算默契。

晚上,“客人”陆续到了。阿三本来上班,和人调休了,总不能错怪这个机会啊,他带了一壶上好的大麦烧;银珍买了两只奥尔良考鸡,时代超市的;翠芳本来没有时间来,周末的鱼馆很忙的,但这段时间鱼馆出了些问题,生意很清淡,翠芳带了一大盆酸菜鱼。揭开酸菜鱼盆子上的薄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上面漾着厚厚一层红油,白色的鱼片,上面点缀着芝麻,蒜瓣。

“我请店里大师傅添做的,不贵。”翠芳在解释。

“凤城人吃酸菜鱼,喜欢用大盆子装,呵呵呵,在兴化这盆子是丫头婆娘洗屁股用的。”王木匠试图活跃气氛,说了句让翠芳不高兴的话。翠芳朝他扮了个鬼脸:“你三句不离老本行,狗嘴吐不出象牙。”

因为没有油烟机,窝棚里还有些烟雾缭绕,不太看得清,木匠把灯全开了。菜摆了满满一桌,有几只苍蝇在空中盘旋着,慢慢在向饭桌靠拢,意图有些过于明显,我挥手赶了赶,苍蝇似乎不太识趣。王木匠把台式电风扇方向对准了饭桌,开了最大风量,呼呼呼,苍蝇终于飞走了。

“开始吧!”王木匠大手一摆,宣布晚饭开始,于是大家鼓起腮帮,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

“干!”

“干!”

“先饮为敬!”

“半心半意?来不满,去不空的。喝掉!”

“斟酒不慢自己唦!”

一桌人除了我和银珍,其他人都特能喝。贵锁、翠芳当初就是因为喝酒认识,因为喝酒结缘,可谓惺惺惜惺惺;王木匠、阿三都是三圩有名的酒坛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酒;永贵别看年龄小,有志不在年高,五六两应该不在话下,否则木匠不会说他是可造之才了。

兴化人以好客闻名,来人到客不喝醉,似乎不显得热情。在外地,一提到兴化人,总有人说:“兴化人?能喝。”确实,不少兴化人能喝酒,有些女将更是特别厉害,据说有人潜心研究过兴化女人身材窈窕的原因,结果居然是因为喝酒,喝白酒。三圩高级中学曾有位男教师去荻垛村学生家喝酒,见同桌的村妇女主任性格直爽,长得又不错,就半开玩笑地敬酒,不知不觉,反被这位妇女主任灌醉了,醉晕晕地找不到家,差点上了人家大姑娘的床。在农村,这可不是一般的错误,说小点是生活作风问题,说大点就是强bao未遂,是犯罪。酒喝多了,可以谈天说地,可以泼辣撒野,不可以摸错房门上错床。事后,这位老师才知道,桌上的妇女主任是个海量,号称“千杯不醉,万杯不倒”,酒量可想而知。

兴化人给人能喝酒的印象,追究起来,这笔账要算在施耐庵头上。你想,《水浒》里的男女英雄,个个能推杯换盏,豪饮不醉,想必一定是以兴化人为原型的。我的体会是,能喝酒,并非是兴化人有吸收乙醇的特殊体质,主要是因为我们兴化人性格的豪爽、直率,兴化人骨子里透着一股草莽气、英雄气,“能挑千斤担,不挑九百九。”宁愿喝倒,绝不气短。我就曾经在大学宿舍里和苏南的一位学生拼过酒,一小瓶六十五度的二锅头,头一仰灌下去了。结果我躺了两天,但我保住兴化人的面子,赢得了同学的尊敬,宿舍里两个哥们两天来递茶送饭,把我服侍得像个皇帝。

酒助话兴,话助酒兴。不知不觉,男子汉个个脸红脖子粗。两个女的脸上也开始“桃花朵朵开”了。男人在脖子粗的同时,说的话也开始粗了。

“凤城有个二桥,一是高桥,二是西仓桥。你们知道吗?”贵锁似乎话中有话。我初来就听朋友说过,这“二桥”曾是凤城的“红灯区”,小姐很多,一到夜色临近,她们就出来“招手”。后来严打,一夜之间都销声匿迹了。我知道,朋友告诉我是出于好心,怕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们不知道,洋婆子的**有多大。呵呵呵!”酒精让阿三兴奋不已,想起了过去的“光荣经历”。

“呵呵,你苦还没吃够?说话注意,少儿不宜啊!”大家的矛头一致对准了阿三,要罚阿三的酒。阿三死活不同意,王木匠只好叫永贵陪阿三喝了一杯,阿三喝了一半,又把杯子放下,他提了要求,要木匠答应讲个荤故事他才干掉。想不到,阿三也知道木匠的荤故事全镇有名,木匠说,好好好。兴化人喝酒,不说点荤故事,好像不能体现生活的多姿多彩,寡味得很。不奇怪,“酒色财气”中,酒色本来就连在一起。应男将们的强烈要求,王木匠开始讲他的荤故事了:

“安丰镇麒麟村有个老头,生活安逸,身体健硕。儿媳妇长得如花似玉,美丽动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忽闪忽闪,把个公公弄得神魂颠倒,垂涎三尺。公公两只眼睛老是滴溜溜盯住媳妇的胸脯不放,真想扒下子灰。也难怪,媳妇的婆婆走得早,八年前得了不治之症死了。前几年,公公忙活计,忙家务,倒也充实自在,现在生活好了,人闲了,不敢想的也敢想了。更何况,家里多了个漂亮媳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口锅里吃饭,老头有些想法,也属正常。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一天,老头的儿子外出讨债了,十多天才回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晚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木匠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下面怎么啦?”

“讲呀,老头成功了?”

“好好,莫个急唦。把我喘口气嘛。”

窝棚里静悄悄的,大家聚精会神,咽着唾液,在等待着木匠的“下回分解”。

突然,王木匠电话响了。

13

电话是老婆田嫂打来的。王木匠接了以后又叫翠芳接。王木匠和贵锁是好朋友,翠芳和田嫂自然成了好姐妹。看到翠芳神神秘秘的样子,王木匠问:“你家嫂子和你说的什么?”翠芳咯咯地笑了一阵,说:“叫我看好你,不让你沾花惹草。你熬住了,她收完稻子就来。”

翠芳的一句玩笑话,把木匠刚才欢快的情绪弄没了。王木匠没有把荤故事讲完。无意中,他做了一回高明的教师:不把故事的结果告诉我们这些学生,让我们去悟,去猜,去创造,锻炼我们的发散思维、想象能力。大家有些遗憾,老头扒不扒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减缓了喝酒的进程。

一壶大麦烧,只剩下小半壶了,五斤的壶子哦。兴化人确实能喝。

吃完晚饭,王木匠建议我们来会儿麻将,他的理由很简单,喝了酒后,不来一场麻将,就像一场戏,没有高丨潮丨,让人意犹未尽。再说,他很长时间不来了,手怪痒痒的。王木匠到床下的工具箱里鼓捣了半天,翻出了副小麻将。说道:

“不瞒你们,这是以前在苏南躲养时买的,好几年不碰了。”

“怎么不把你憋出相思病来的?”大家都在笑木匠。

翠芳说:“人选呢?”王木匠回答:“你,银珍,我,还有小鹏。”

“我不精。”我连忙推辞。

“帮帮忙,救场如救火。凑个腿子,赖巴子(麻将不精的人)拳头打死人。”王木匠劝我。我说:“我至多来一将,帮你们过下子赌瘾,你儿子下晚自休前结束。”

“逗赌必输。怎么,还要再请一次客?”翠芳似乎对胜利胸有成竹。

“来就来,谁怕谁?来凤城还没有摸过呢。”银珍看来也喜欢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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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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