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说：“这儿不是还有挖战壕的中国人吗，我们想让他们参加中国军团，明天开仗时，在背后捅他们一刀子”，他们都默不作声。

有个人说：“我们是保持中立的，为了得到各国的信任，在战争双方不采取立场，只是救护伤员，你看我们穿的衣服，哪个国家的人，也不能朝我们开枪”。

小个子掏出枪说：“你他妈的是中国人不，我现在就能开枪打死你”，另一个人赶紧站起来说：“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中国人”，小个子说：“哪你他妈的不为中国办事，我们是收复失地的中国军人，知道不？”。

这人说：“知道，我们是红十字会的，帮不了你们多少忙，劳工营在哪边，你们去找找看”，正说着，又有两个哨兵朝这边走来，这人上前用俄语说：“有什么事吗？”，看样子，他是想挡住哨兵。

哨兵过来对我说：“又在偷懒，为什么不去挖战壕？”，我说：“肚子痛”，他说：“你们中国人就会偷懒”，说完两人走开，好在是俄语，要是中国话，小个子说不定当场就报销了这两个哨兵。

红十字会的人见我说俄语，有点诧异，问：“你多会来的俄国”，我说（大话）：“1916年来的俄国，我们来了两个师，现在已经收复了西伯利亚地区”，他更诧异了。

小个子说：“少跟他们废话，你们到底参加中国军团的收复行动不？”，他们又不作声，小个子挥手打了身边一人耳光说：“你他妈的是中国人不？”，哪人说：“我是中国人，可我们红十字会有原则”，小个子又举起手，有人拉住他说：“别这样，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嘛”，小个子说：“哪好，我就跟你商量，明天带着劳工营的人，给我阵前倒戈”，哪人也面露难处，不吭声。

我说：“哪就借你们的衣服穿穿”，他们还是不吭声，有个女人在远处叫喊着什么，他们一哄而起就要走，小个子拉住一个人问：“劳工营在哪里？”，哪人说：“可远啦，你们过不去，他们刚下令，只许中国人呆在营地，不许乱窜”。

有个中等身材，很实诚的人，见他们走远说：“我找找劳工营的人试试吧，这个忙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帮不上，也不要怪兄弟”，他想了想又说：“可他们没有枪”，小个子说：“让他们去抢”，这人说：“好吧，我试试，你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他们早就限制中国人的行动了”。

他走出不远，又转回来对小个子说：“见你顶面熟，是不是漕帮的”，小个子也不含糊说：“是，我就是江湖人称，桑时迁”，哪人一拱手说：“久仰，在下不才，在帮里混过，这事儿，兄弟为你跑一趟”，说完，扭头就去。

我们爬出铁丝网，小个子还有点不歇心说：“妈的，捅他一下，走，找他们的炮兵阵地”，可是启明星都眨眼时，我们也没找到炮兵阵地。

他们的阵地太大，方圆有十几里，小个子说：“妈的，要是冬天，我就给他来个火烧连营，回”。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藏马的地方，一看，俩看马的睡着，小个子踢了两脚说：“让熊吃了你”，一夜劳而无功，小个子把气撒在他俩身上了。

太阳升的老高，我们才被一阵军乐号和鼓声吵醒，大部队早就出发了。我们来到前沿阵地，才体会到集团军作战的大场面，两军形成对垒，前面是一片坡型开阔地，中间是托博尔河。

哥萨克骑兵旅的战线，长达几里，中间是步兵，浑厚的队伍，透着煞气，骑兵在一侧，他们想在交战中，横贯杀场，充分发挥骑兵的战斗力，地主武装在一侧，他们的作战武器，五花八门，机枪步枪长矛大镰刀都有。

中国军团则不同，中间是一字排开的骑兵，苏联红军的农民武装，站在骑兵后面，步兵大部分在挖楔形战壕，按说，战壕应该是面对敌军横向开挖，可这种楔形战壕，有点别开生面。

哪匹汗血宝马，格外显眼，漂亮的身躯，雪白的鼻梁和四蹄，高昂的马头，一副高贵气派，马上是一位没留哥萨克小胡子的中年军官，一身哥萨克骑兵装束，雪白的手套，提着骑兵刀，他的刀好像长出一截，人在马上，也比一般的哥萨特人高一截，显得出众，他就是谢苗诺夫。

尹团长两眼出神地盯着汗血宝马，好像遇见缠绵的初恋情人，哪么专注和温情，我知道，他是喜欢上哪匹汗血宝马了，心想，要是能抢夺回来，让尹团长骑，该多好。

哥萨克人可能对中国步兵，临阵开挖战壕不理解，交头接耳，哈哈大笑，谢苗诺夫面色冷峻，和一军官说些什么，军官纵马跑到地主武装队伍前，挥手大叫，大约有800多人跑出来，他们手持两米多长的大镰刀，镰刀头有一尺多长，跟着军官跑到骑兵阵地前。不一会，又过来两辆拉着机枪的马车，排在镰刀手前面，哥萨克骑兵开始向战线中间移动。

中国步兵挖的楔形战壕，是专门对付铁骑的雁行阵，这种阵法很古老，相传是兵书《尉缭子》“阵形篇”里的一阵，专门对付骑兵。尹团长是才子，熟读兵法战书。

任团长纵马跑来和尹团长商量后，中国军团也开始调整，骑兵集中一侧，步兵往楔形阵前移动。挖战壕的士兵加快了速度，机枪阵地集中在了雁行阵地后面。

西风猎猎，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云朵凝滞在头顶，好像神在云层上观战。

双方的部队，正在调整间，忽听哥萨克阵地的山坡后，一声爆炸，浓烟滚滚，又接二连三地有爆炸声，双方都不知怎么回事，谢苗诺夫纵马上坡用望远镜看了会，跑回阵前。

一会，一个哥萨克骑兵纵马跑到谢苗诺夫面前，他的马后拖着一个人，这个顽强地站立起来，正是中国大运河流域漕帮人，他浑身是血，腿好像受了伤。

他大叫：“大哥，兄弟没脸，没有炸了炮兵阵地”，他踉跄地朝前跑了几步，站直了说：“大哥，我走了”，他扭过身大骂：“你们这些乌龟王八旦，占我们中国的土地，，，”话还没说完，从阵中冲出几个哥萨克骑兵，一个人提马把他撞倒，马在他身上踩踏，一会就踩成肉泥。

这个中国人，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哪儿的人，只是后来得知，他抱起一颗炮弹，一顿底火，扔在弹药箱上就跑，引发爆炸，可惜只炸毁了两门山炮。

小个子像受到什么刺激，举刀纵马，直奔谢苗诺夫，当马前蹄踏进河里时，一个打闪，把小个子摔了出去，他一身是水，枪也丢了，过去拽马时，踩踏漕帮人的哥萨克骑兵，纵马跑来，后面跟着三个人。

我大叫：“景琦，上”，也纵马奔过去，张景琦平时有点发蔫，这个时候，方显本色，他几下就窜到我前面，一手端马枪啪啪打了两枪，可能是打中了哥萨克人的马，前蹄高高扬起。

小个子站在齐胯深的水中，双手握刀横出，摆出平推山门招式，静待哥萨克骑兵的到来，哥萨克骑兵来到河边，轻提缰绳，平稳地踏进河里，水流阻缓了马的灵动和奔腾。

他来到小个子前，一提马，马前蹄扬起，探身挥刀就砍，可是已经晚了，小个子功夫了得，一提气，纵身从水里跃起，顺手一翻腕，刀从腿撩到胁，划了两尺多长的创伤，哥萨克人好像不相信，人从能从水中跳起来，更不相信自己的伤口哪么长，他上下捂了两下，血止不住地流，大叫一声，刀无力地挥下来，小个子两指接住刀前部一拧，刀就到手，又是一跳一抡，哥萨克人的脑袋就没了。跟来的哥萨克人一楞间，小个子一转手腕，刀成了反握，曲肘一弹，刀贯穿一人的胸膛。

张景琦到河边，马还没稳住，就把枪一扔，扑嗵跳进河里，三蹿两踹拽住匹马，猛打马头对准一人，用刀背狠拍了马屁股，马痛的头昂起朝前一蹿，把哥萨克人撞下马，他刚起了半个身子，被小个子斜肩带背，劈成两截，顺手拽住一匹，另一个吓的勒马回头跳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