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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砂的矿工,陆陆续续地来到沙场。没有钱的日子,难住了我,不像他们兴高采列地互相预祝发大财,没事就在地窨帮工,以消遣心中烦闷。刘掌柜看出我是一块好料,早想把我留在身边,就雇我帮他照料大地窨,以工抵债。

第四章俄国马帮原创李梅五

几场雪过后,大地像承载了太多的苦难,变的悄无声息,而狂风像大地的呼吸,疾猝而暴躁。

第四章俄国马帮原创李梅五

几场雪过后,大地像承载了太多的苦难,变的悄无声息,而狂风像大地的呼吸,疾猝而暴躁。

一天,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小眼散发着精光,胡子拉茬,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我干活跑来跑去,他斜睨我,一会高喊:“倒酒”,我赶紧上前倒酒,他起身搬着我的肩膀头,使劲晃了晃,一个大绊,把我摔在地上,酒坛子也摔碎了,我的火腾一下起来了,咬牙正起,忽见一旁的刘掌柜若无其事地扬脖灌酒,我心一沉,不能再闹事了,起身赶紧说:“我给你换一坛",跑到柜台拿酒,倒酒时,他冷笑着说:"你不是顶能打的嘛?",我也没吭声,倒完酒就离开。

大雪封山后,刘掌柜让我跟他的马帮到朝鲜贩货,我们都穿着沉重的毡靰鞡靴,鞋底有两寸厚,贝加尔湖天鹅绒的棉袄,高加索羊毛皮裤,白茬羊皮大衣,一人两把匕首,插在靴里,骑的都是塔克马,新马鞍上是中国东北五花狼的狼皮垫,看来刘掌柜顶重视这队马帮。

哪个中年汉子,和我们一样的装束,和刘掌柜过来,刘掌柜说:"这是咱们马帮头领,你们跟着他干,都给我当心点",头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一挥,"走"。

我们一行6个人走了三天,来到一处密林和雪撬队碰上头,有6个人背着长枪,给我们一人一把马刀,三十多个大雪撬,全用马皮捆的结结实实,一溜排开,隐藏在密林深处。

有一个浓眉大眼大嘴的楞小伙,说话瓮声瓮气,含糊不清,他跟头领说完话,朝我走来,一把拽住我,拉了我一个踉跄,让我负责头一辆雪撬,他说的话,我听清了一半,大意是,"让我照看打头阵的老头,抱他上下雪撬,还要跟老头学习看星相,气象,识风辨雪,记路标等"。

这个老头梳着好几根辫子,也不知是哪个民族,就是腿有病,不能走路,也不能骑马,打尖时,我抱着他进出,为他忙着忙哪,他说汉话是两三个字地往出崩,这样交流起来,很麻烦,可他又爱说话,好像是讲他们民族的历史和风俗,我有文化,要我给他们记录下来。

大意是,他们民族,是雪神的后代,生活在有终年积雪的山峦上,飘雪的季节是他们的春天,月亮正圆的时候,森林里就有他们的祖先,讲诉从前和未来,当树根裸露的时候,太阳神会派神射手,把他们杀死,他们吃驯鹿肉和大麦饼,酒是大汗赐给他们的甘露,他们用熊皮回报大汗,他们从小就舔熊胆,为的是把眼睛和耳朵练的能听风识雪等等。

他是俄国的土尔扈特人,1771年,头领渥巴锡仓促起事,约7万土尔扈特人无法渡河同行,叶卡捷琳娜女皇二世下令撤销土尔扈特人的“汗”建制,称他们是卡尔梅克,“卡尔梅克”不是蒙古语,也不是俄语,是鞑靼语,意思是“分出的”,“离开的”。

在以后的行程中,他的目光确实很敏锐,有时眯着眼看树梢,有时半夜起来看月亮。有时高兴就说,看,鼠,我要找半天,才能看到小松鼠在树上窜,可他一听就知道,说明他的耳朵很敏感。有时起风,他还让停下雪撬,听风,下雪时,他就看天看树,然后决定马帮走还是停,有时大白天就让打尖。

一般是他发话,我负责传话,只是打尖时,头领才有用武之地,感觉头领很服他,他的意见,头领都照办不误。

每次打尖,都恰好有一处地窨,有时是明窨,有时是暗窨,要刨开雪,拽出树枝,才能进去,都有准备好的饲料和食品,有时让生火,有时就用木炭烧点水,人喝马也喝,感觉这支马帮,顶神秘。

走了3天,穿出密林,到达雪原和冰河地带,老头自饮自唱,感觉他也放松许多。这天,快走出雪原,刮起了卷毛风,起的风向不一样,我也感觉到了,他让马帮停下,脑袋左转右转地听风,然后对我说:“回转,快”。他见我发楞,大声说:“,快,回转”,我赶紧叫头领回转。

走了一个时辰的回头路,他说:“停,筑城”,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对头领说:“停,筑城”,头领指挥着把雪撬围成一个圆圈,中间也停了几辆雪撬,把马围起来,然后在雪撬周围堆雪,有人挖雪刨冰,有的支起大锅烧冰雪,把融开的水倒在雪堆上,一层一层地往高垒。

紧干慢干,风裹着雪就重重地压过来,风雪像狂躁的莽汉,随时要暴发雷鸣怒吼,雪原微微发颤,像惊恐万状的处子,地上的雪,像被人铲起扬开,一层层地飘散在空中。

幸亏我们筑了冰城,要么会被兜底风掀上天空。后来,我问老头:“为什么不进林子,要走回头路”,他说:”(大意是)林子回旋风更大,雪更厚,回走到开阔地带,风小点,雪埋的不深“,我心说,这风还小啊。

头领大喊:“快爬下”,我们挤在马肚子下,抱着脑袋,马不停地嘶鸣,有的马惊的要跳起来,头领大叫:“抓紧缰绳”,风雪像一条翻滚咆啸的龙,加杂着胳膊粗的树枝和枯草,铺天盖地而来,风雪越来越猛烈,人好像要吸上天,感觉胸口憋的气不够用,不知什么东西唿啸而过,我咬紧牙,死死攥住缰绳,感觉身上有东西压住,越来越沉。

我睁开一只眼一看,我被雪埋住了,我撅屁股拭着往起拱,又挺起背拱,忽地感觉人要飞起来,又赶紧爬下,任雪越压越沉,心想,宁可被压死,也不让风雪卷走,就不停地晃动脑袋吸气。

雪越来越沉,我实在忍不住,使出全身力气,往起拱,感觉轻多了,又试起拱了两下,人没有被吸上天的感觉,就慢慢地拱起身,等头伸出雪堆一看,雪到了我的胸口。

风雪没哪么大了,一些枯草在天上飞,我就赶紧拽马,马一跳就起来了,它发出长长裂空的嘶叫,只见从雪中不停地伸出马头,猛地一跳有的就带出人来,有的马不停地用蹄刨雪。

头领大叫:“快挖人”,我就刨雪坑到雪下面挖,碰到一只手,就使劲拽,他出来大口喘气,我也大叫:“快挖人”,他也挖雪坑掏人。这就样,能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都爬在马背上大口喘气。

我大叫:“老爷子,老爷子”,他变了音的声调说:“在,活着”,他不知多会爬在离我不远的马背上,眯着眼睛,我用背拱雪倒着走,到他跟前,抱起他放在马背上。

头领掏出张纸,大声地喊叫人名,有5个人没有回音,头领又叫一遍,依然没有回音,他说:“再挖”,我们又刨雪,挖出一个,已经没气了,有4个没有挖到,看来,他们是被卷到了空中,命大的也许能活下来。

老头拍拍我说:“见过,这风”,我有点惊魂未定点点头,他嘿嘿笑两声说:“龙卷雪”,我第一次听到龙卷雪,在木材厂,听刘长友说过暴风雪,我说:“是不是暴风雪”,他没有点头,只是出神地望着我。

头领从我们的雪撬下抽出两块大铁板,大家一起一层层地刮雪,清出一大片地方,撒上饲料喂马,架起火取暖,喝过酒吃完东西后,我们十几个抬一辆雪撬。

暴风雪过后,气温骤降,我们点了六堆大火,谁也不敢睡,不停地走动,老头让我从火堆里铲出炭火,把铁板放上去,他座在上面,像饹饼一样,不停地转来转去。

喂过马开始上路,路上见一个马帮的人,倒挂在树上,衣服被风卷走,人都冻成紫色,头领上树把他放下来,挖坑埋了,老头跟我说,雪过,好天。果真,有10多天,天气很好,能看到号称“人间第一峰”的长白山主峰。

这天,遇到大雪,雪花跟大洋差不多大,老头看了看浓厚的云,看看树梢,下令冒雪前行。雪越下越厚,都快顶着马肚子了,他也不让停下来,我想,幸亏马不走夜路,否则,真的要连夜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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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骑兵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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