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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熟人,过去是滴酒不沾的,我说的这个过去,是老早的时光了。记得他在劳教所,那种用软饮带进去的酒,他杯子都不碰,他说是不是男人不在于会不会喝酒,当时觉得他很有个性。后来碰上严打他案件升级,被批捕,送进看守所,又给退了回来。进看守所要检查身体,主要是传染病之类,他被检查出了传染病。住院期间,我跟对象去看他,我们一起走了好远去吃饭。那时侯吃饭总要走好远的,不象现在,开饭店的快比吃饭店的人多了。结果他喝了半斤酒,这使我有些惊讶。我也没问他为什么喝上酒了,我觉得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正常。后来他和许多同类人一样,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时候他已经酗酒,越是生活窘迫的人,越是酗酒,达官贵人,似乎没有酗酒的,当然有些狂放的文人,又是例外。他死在一九九三年,那个大雪飘飞的冬夜,听朋友讲,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婚,头发很长很长的掩埋在雪花里,他的右手拿了个酒瓶,里面还有一点酒。他的胳膊是捋了起来,那个刺青的宝剑,似乎闪闪发光。

还有一个人,是去年死的。据说从小就喝酒的人,喝不死。我说的从小是五六岁开始。当然我们也知道,许多据说都是谬传,我们也仅仅是拿来据说一下,虽然偶尔也能碰对,就象算命的。这个人也是半路喝酒,然后就热爱上了喝酒这个工作。那时侯他开过大客车,跑长途,为了解乏,边开边喝。跟他一起跑过长途的人告诉我,炎炎夏日里,他开着车飞奔,下身脱的精光,只上面穿个背心。据说看守所里自酿葡萄酒,还是他发明的。拿一个西瓜,开个口,里面镂空,然后塞满葡萄,然后封起来发酵,夏天一般是四天吧,就成了葡萄酒。然后他就喝死了,他的心脏本身就有毛病,心脏有毛病,喝死了好象并不痛苦,好象就是永远的睡一觉一样,解脱的不拖泥带水,当然也没遗嘱,一般也没什么财产,所以他就这样过去了,他知道不需要遗嘱。

我这样讲起来,好象我接触的都是坏人。但是每个人的家门口,或者生活的圈子里,都有这样的人,你不能说有这样的人,我也就是这样的人。呵呵,我发现我现在比较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一般喝酒,死在四十多岁的比较多,好象过了这个坎,以后又没事了。其实也不是没事,其实是越喝越少了,过了四十多这个阶段,已经隐隐看见今后自己的那一天了,他就开始活的在意起来。

然后又想到了一个女人的丈夫,她说她的丈夫晚上喝酒回来,神情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来,然后就去另一间屋子睡觉去了。结婚后到了一定阶段,好象都要分居而眠的,不是同床异梦,而是异床异梦。好象同床异梦就是不一条心了,其实哪有同床同梦的人。除非那天得了五百万,两个人就都去想那五百万,但想法又有不同。这个女人说,她早上起来,喊丈夫,不应声,推门去看,丈夫很安详,她说她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丈夫如此安详的。

还有一个,中午喝了酒,下午在澡堂打牌,头一歪就过去了。别人以为他睡觉,还咒骂他不出牌。

于是大家彼此都说,少喝酒少喝酒,到了这个年纪了。但还是喝,有一种死亡好象并不可怕,就是可能会发生的死亡,比如车祸,比如喝酒猝死。大家都明白要注意交通,要少喝酒,但明白归明白,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一瓶农药,眼见的死亡,谁也不会去喝了。

主要还是喝酒有许多乐趣在里面,可以放开,可以松懈,可以让你暂时忘了一些什么。过去说酒肉朋友,有些不齿,现在的朋友,好象没有酒肉,就不是朋友了。现在的人彼此之间接触越来越少了,如果没有酒肉的沾和,恐怕是很难聚到一起了,聚不到一起,就很难有友谊,也许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年代已经走远。不过我这么说,又说出许多酒的好处来,于是我就想,可以下棋,可以喝茶,可以一起运动,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也聚在一起,我为什么不也这样做呢。可我这样想了一下,有些沮丧,我不认识他们。一个很普通的圈子,有时候是很难进去的,你要是再有一点性格的话。

对了,以后大家再来找我,咱们不喝酒,咱们去街头看风景吧,喜欢美女的看美女,喜欢汽车的看汽车,说不定还能拣到谁掉落的钱包,哈哈,然后还去喝酒。

国产电影里黑社会都戴墨镜,一出场,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吓观众,导演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了,只好俗套起来。其实是找不来那许多奸诈凶恶的脸。电影就是这样,需要脸谱化,现实里却不是。现实里有凶恶的,有不凶恶的,有的甚至很象农民。行伍的未必都是一个个剽悍冷漠,叱咤二战战场的艾森豪威尔,一般看起来都是慈祥。我们的国度里没有黑社会,或者是一些萌芽。和平时期,黑帮也许算得上行伍的吧,毕竟有过几场打杀,身上沾过几滴人类的鲜血。但外科大夫不是行伍,也许是对方不反抗不算吧。现实里的黑帮是不会戴着墨镜出场的,那么一大群,戴着墨镜,街头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傻比。行动是不能招摇的,否则专政的铁拳就有准备的伺候他们了。或者沙滩浴会带个墨镜,或者旅游,在人们认为适合戴墨镜的地方,戴戴也无妨。电影里是彰显,现实里却最好是鱼龙混杂,叫人没有防备,所以电影就让人看的虚了起来。即便是九十年代末两千年之初,黑帮盛行的年月,在他们收保护费的地盘里,外人也看不见黑帮的影子,或者外人看见了,不知道是黑帮,因为他们没有集合在一起都戴着墨镜。其实现实里戴墨镜的多半都是好人,而电影里多半都是坏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电影里,墨镜就是个象征,这也许是模式化的原因吧,观众也被模式化了。过去我们说,小姐身子丫鬟命,其中的一些含义就是不能以貌取人,黑帮里面也有长的非常细发的,粗人行当里出细人,这种情况很常见。细人里面也出粗人,我是指面貌粗。

那天王哥说,千万马建立在加拿大。我听的愣了半天,为什么千万马建立都在加拿大?但我很快就不愣了,王哥的话总是这样,你要非得认真,每次都去愣,那你早晚要愣成王哥第二。于是我不搭他的茬,不搭他的茬他是很难受的,他就要往外解释。他说是别笑那个马建立,我联系前面,知道是千万别笑。听王哥的话,你要前面都联系起来,才能明白。我还是不理他,我要是问别笑怎么了,他就要回答我,可我不问,他一样要回答我,于是我就省力气。他说别笑据说是研究生,可照片看起来,你猜怎么了?我不说我不猜,我就不说话,等他自己说答案。他说,哈哈,待到山花烂漫时,他一脸凶恶在丛中。我想,他也许又在构思给猪八写诗歌了。

写不成了,接人去了,本来以为还要等一会到。给大家迟到的祝福,端午快乐

想写点东西,可前面的放下太久,好象思维连贯不上了,反正也是写着玩,就再开一篇

人情世故

是那种墙,新的红砖,刚垒好,水冲刷过。那几棵老槐树掩映着,槐树正开花,很甜的香味。如今居民

区很少见老槐树了,有时候见了,便有些亲切。

红墙下面蹲一个人,面孔白皙。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耐克运动装,白色的李宁鞋。他是几年前穿上运动服

的,那些所谓的大哥都穿了,他也就穿了。他发现他在穿着习惯上,一直随他们。

一个看起来象光头刚长起来的人,患了痨病一样的脸色,衣服穿的很过时,皮鞋是那种老式的。这时候

这条小路上很静,晌午的阳光让人困倦。

那个人是在拐角出现的,出现后了四处张望,随着沙沙的脚步声,他看见了他的两条腿。那两条腿在他

眼前立着,裤管空荡荡的,他想这两条腿要多细应该就有多细。

劳驾问一下,张三丰你认识不认识?

他抬起头,看着他那痨病一样的脸。这是个陌生人,陌生人打听他让他有些意外。

你找他干什么?

你就是他吧?

我为什么是他?

如果不是他,你应该说,他家在哪哪哪,只有是他,或者是他家人,才会问,找他干什么。

张三丰脸上有了隐隐的尴尬,是那种被人看穿的尴尬。于是站起来,掏出一盒烟,也递给对方一根。这

个时候他没发现自己犯的错误,后来才发现的。当然他这种错误,陌生人是发现不了的。陌生人掏出一

个已经破损严重眼看就没气的火机,连拨了几下齿轮。张三丰凑跟前点火时候,看到陌生人的袖筒里露

出一条青龙。深深抽了口烟,趁这个时间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来也没仇家,既然不是仇家,张三丰还

是愿意跟他交道的,从看见青龙开始。

这个时候张三丰才发现自己所犯的错误,又一次尴尬起来。他两个裤口袋,左边装五块一盒的烟,右边

是十块的,自己一般抽五块,人前面就掏十块的。他其实察觉了,有的人眼前一直抽中华,自己时候也

是七八块的烟。这种事情谁都不说透的,说透了有时候甚至会起风波,有时候比撕他的脸还让他难受。

今天他当然该掏十块的烟,可有时候就是一点小情绪,就让他忘记了。

抽这个吧,这一盒我拿错了,一个哥们刚才路过非塞给我,我一般只抽十块的。

呵呵我啥烟都中。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是张三丰。

我是。

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一个人。

我现在也觉得,你认识我认识那个人。

不错,是柴进让我来的。

柴进正在服刑,张三丰想到对方胳膊上那条青龙,就明白对方应该跟柴进是狱友。服刑的人,是经常托

放回来人捎话的,信笺要检查,许多话不便于写。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捎回来,一般就是让去探望

,或者想法活动一下刑期的事情。一般没人去给他活动刑期,他自己也明白,但他一定要提,有病乱投

医吧。一般也就是去看看他,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许多人甚至连看都不去看。碰上花旷钱,一般人都不

乐意。更别说活动刑期了,那得动筋动骨的花钱了。张三丰想,就是他爹,也不会去花这个钱,许多这

样的爹,都是这样。并不是不心疼骨肉,一个是失望了,一个是确实拮据。谁家摊上几次这种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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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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