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忽然来了一股尿意，跟巴永乐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一趟卫生间。在卫生间里，他又学着狗的样子单腿站立着撒尿，这是在小学的时候，他向其他男人的一种挑战，完了之后，他感觉轻松了，安慰自己，巴永乐提这些条件，说明他确实要打钱了。

然后，他又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有一种洗面革新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又返回办公室。

欧阳的返回，并没有惊动巴永乐，他正在打电话，他坐在欧阳的刚才的椅子上，双腿跷在桌面上，从门外看去，看到两只脚在桌面上举着。欧阳故意咳嗽一声，但是，巴永乐的声音比欧阳大，明显他正兴致勃勃地投入到自己的讲话中，说着流利的英语，看来他打的是国际长途。片刻，他收回举起的双脚，站起来，把欧阳按回到椅子上，嘴里说着，“bye-bye。”后来，他又坐在欧阳的对面，说，“刚才，我跟老板汇报了，他已经派人了解了你的人品道德，比较满意，希望加快我们的合作。”

欧阳说，“你用得着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我老是觉得你是个搞传销的，更像是个骗子。”

巴永乐说，“天下有拿钱骗人的么？我骗人也不能骗你呀。行了，咱俩说正事。接着刚才的话，我有两个要求，第一，经营，趁现在电子城里的商户人心惶惶，不敢出货，咱们扩大销售，占领市场。”

欧阳说，“这不是胡闹吗，现在风险那么大，总应该稳着点。”

巴永乐生气了，说，“说什么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大股东，我说过的话，你仔细想想，再说了我还没有说完呢，之所以这么做，我们需要在全国各地有营销网络，开始不要求大，起码要有四五个分支机构。”

欧阳点点头，不说话了，心里骂，你的两千万还没有到呢，到了之后，你再嚣张也不迟。又问，“你第二个要求是什么？不是要调整人事吗，财务人员，还是行政人员，还有销售人员？”

巴永乐说，“这个吗，我觉得你重用一下邓红，提拔一下。”欧阳心里敲起小鼓，看来这个骚货一定是跟巴永乐有一腿，要不怎会这样，欧阳感觉自己被玷污一般，嗓子眼噎了一下。

巴永乐再次强调一下，“毕竟，我是大股东呀，你斟酌一下，要用好了。”

欧阳说，“用她？其实以前也用着呢。”巴永乐开导欧阳，“咱们以后接触的那些大客户，男人多，都是四十、五十的男人，你好那一口，你就不允许人家好。”欧阳蹦了起来，“我好什么了？你这个狗嘴。”巴永乐把欧阳按下，说，“总之，大生意有了女人的介入，那就做法不一样了，这个生意的事情，你比我都明白，用不着我多说。”

欧阳想，这小子，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跟邓红上床的事情了，妈的！说，“行，我给她安排个头衔。”

都什么事情呀，也不知道邓红什么时候跟这个巴永乐搞上了。先答应了，快快解决钱的事情。

欧阳又问，“财务人员，你想怎么办？”巴永乐说，“我可能会派一个财务人员过来。”欧阳说，“你看着吧，反正大股东是你。你只要钱到位了，我就听你的。”

巴永乐笑了，“你赶快把刚才的这几条打印出来，写个备忘录，咱们签订了。”欧阳说，“你光签订那么多烂纸有什么用？用钱说话。”巴永乐催他写，一会儿打印机吐出了几张纸，两人像模像样的写上字，巴永乐还是用的英文。欧阳很不屑地看看他的英文。

“走吧，去银行。”巴永乐说。巴永乐看着欧阳的愣样儿，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跟着。

巴永乐说，“我给你钱。”

第17章拿到第一笔钱

电子城有一家外资银行，那里的业务员一定是与巴永乐很熟悉了，她请巴永乐和欧阳坐在沙发上，还上了一杯咖啡，打趣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巴永乐笑，“给你拉来一个大客户。”那业务员立刻对欧阳热情了，问，“您好，您办理什么业务？”欧阳还没有想呢，巴永乐说，“给他办一张卡。”

欧阳看看那个业务员，长着圆脸，鼻子圆圆的，很卡通。

业务员说，“就开卡，不办理其他的？”巴永乐说，“行了，肯定办理。”于是，业务员说，“我叫李慧，是这里的客户经理，请你把身份证给我用一下，我去给您办理。”欧阳把身份证给她，她拿着走了。

欧阳和巴永乐喝着咖啡，欧阳说，“看来这外资银行的服务是好呀，坐在这里等就行了。”巴永乐说，“你以为，这是有钱人的银行，你没有钱，谁让你坐在这里喝咖啡，连尿都没得喝。”欧阳说，“你还国外留学回来的呢，咋就一点儿不文明。”巴永乐说，“文明不是用嘴说的，那是用钱干出来的。”正说着，李慧回来了，说，“欧阳先生，你的卡办好了，密码需要到柜台上设一下。”巴永乐和欧阳来到柜台上，李慧也跟着。巴永乐把卡给柜台里的业务员，说，“从这张卡上，转30万给这位先生。”欧阳把自己的卡递过去。

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一个数字游戏。欧阳知道这200万相当于他开公司一年多的利润，那还必须碰着大单子，如果再交了所得税什么的，最多也就剩个百十万，这笔数目可不算少呀。一会儿，业务员将两张卡递出来，巴永乐拍拍欧阳的肩说，“大款，我说到的已经办到。”

于是两人下楼，谁知李慧追上来，叫，“欧阳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好吧。”巴永乐看着欧阳把名片给李慧，调笑着说，“不准老是打电话啊，要打也得晚上十点以后打。”李慧说，“放心吧，保证十点以后打电话。”他们出了银行，巴永乐直接回他的办公地点了。

欧阳看到巴永乐走了，还是不相信刚才的事情的确凿性，他又返回去，来到柜台前，让业务员看看里面有多少美元，人家告诉他确实有30万。欧阳想了半天，觉得还是人民币可靠可亲，就问业务员，“能不能给我提出点人民币来？”业务员讲，“可以提出美元换成人民币。”欧阳想了想说，“你给我提出一万元人民币就行了。”业务员查了外汇的牌价，又扣掉手续费，给欧阳一万人民币，刚好整齐的一本。

欧阳把钱拿在手里，又用鼻子闻了闻，有特有的油墨的味道，隐隐约约地有一股臭味，这种熟悉的味道，使他兴奋了。他感觉自己的嗅觉又恢复了，但他猛得一惊，他闻到了一股女人的味道，这是一个新的女人的味道，这是谁呢。他正猜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欧阳经理，您好。”是李慧，她在欧阳的身后，一些花花绿绿的纸片在她手里拿着。

欧阳点点头，李慧说，“我们这里有一些美元的理财产品，您参考一下。”欧阳把钱装进包里，说好。这时李慧说，“欧阳经理，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去拜访你，介绍一下我们银行的产品，为您提供服务。”欧阳点点头，那李慧看到欧阳同意了，脸色先红了一下，像害羞一般。欧阳也感觉到了，细细地品味一番，在返回的路上，他说了一句，“这小妮子。”

欧阳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又捏了一下那硬硬的一本人民币，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再捏了一下眉心，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确实是真的。好险哟，如果从楼上跳下来，岂不一切都没有了。200万，这不是个小数目呀。欧阳心里砰砰地跳。

钱这东西，怎么说呢，虽然欧阳不缺钱，但缺大钱；男人嘛，有了钱，就可以证明自己是成功的，那么，他已经是成功人士了，怎么这一天的到来让人如此怀疑呢。

这200万是真实的，这么说，那两千万也是真实的，虽然还没有到，但可以想像它的到来。

欧阳下意识地捏人民币，心中的欲念蠢蠢欲动，心脏又突突地跳，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来，放在鼻子下，他的舌头忽拉扫了一遍，啊，那确实是真正的钱。欧阳多多少少有些自满，自满就使他飘飘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膨胀产生了，这膨胀很麻烦呀，它使欧阳的裤裆又变得狭窄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欧阳虽然有时确实与众不同，但他毕竟是凡夫俗子，肉体的反应总是那么真实与直接，他再一次强烈地想起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