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目瞪口呆,胡操性娓娓道来:“那叫家,知道不?林则徐的长轴,汪精卫的斗方,文征明的山水,徐文长的花草,这些——不算什么!有一尊秦朝的鼎,就这么大,”他两手比划了一下,“摆在书房门口,满身铜绿,说是他小舅子自己拿生铁焊的,操他妈!他小舅子是秦始皇啊?值多少钱?这个数,”他伸出食拇二指,“800万!最少!”

陆中原和孟公大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执法者。从我的眼中望出去,这城市就像一条漆黑之河,所有的鱼都埋在腥臭的泥里,执法者手执钓竿,坐在岸上叫道:“要喘气吗?露出头来,咬着那钩!”

跟顾菲聊了一会儿,陆中原号称一介不取,对人倒很恋旧,一直对顾菲不能忘情,经常发个短信什么的,有时挺正经,有时就很放肆,她离婚之后干脆摊牌,说反正你也离了,就跟着我吧,要住多大的房子,要开什么样的车,只要你开口!顾菲从来不回,陆老板以为那是默许,说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否则你怎么会那么护着我?放心,解决潘志明易如反掌,马上把他调到后勤去!顾菲这才急了,打电话过去大骂一通,陆中原嘿嘿冷笑:“看来我想错了,咹?放心,我不逼你,不过潘志明可在我手里捏着,那两根肋骨我还没跟他算呢,你自己想想!”

这事真挺为难,而且没有钱收,不过念在同学一场,我还是带老潘去了青阳寺,路上把顾菲的话讲了,顺便劝他:“离都离了,别操那个心了,再说她对你也不怎么样。”他什么也没说,拳头攥得紧紧的,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我出了个馊主意:“陆老板也太狂了,要不找两个人吓吓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他一个堂堂人民法院的院长,别说小地痞,就是黑手党也未必敢动他。老潘摇摇头:“别说了,我……我不违法。”我叹了口气,从后门拐进青阳寺,车还没停好,海亮晃着秃头踱了过来,说来得正好,万城商厦今天开业,请我去开光,就坐你的车吧。其实他们庙给他配了一辆专车,桑塔纳时超99版,他嫌档次太低,几乎从来不坐,号称是给庙里省油。我问他:“万城给你多少钱?”他摇摇头:“不多,8000块,这钱回来要上缴的。”我撇撇嘴,心想老秃驴骗鬼呢,肯定存银行了,缴个屁缴。他的钱包我见过,里面插满了信用卡:visa、mastercard、运通、大来,都不是普通卡,还有一张中国银行5000美金起存的国内卡,刷遍神州,通行港澳,比我的都高级。这和尚走的是上层路线,做演讲、出国访问,月月拜见省市领导,此事玄而又玄,有诗为证:看相排运算八字,摸骨推油打飞机,端的是佛有僧宝,法相庄严。领导也器重他,左一个理事,右一个顾问,好像佛协和民宗委是他自己开的。

掉头回市区,老潘坐到了后座,跟海亮低声请教,我听而不闻,跟着cd里北大诗僧的调子哼哼:

千年帝王师,一枕黄粱梦,

水湄有佳人,等我已三生。

谁见那春与秋凋尽了世间花,

任凭这功和罪冷落了枕边情……

只听海亮冷冷地来了一句:“同流而不合污,这需要智慧,何况你本来就不是清白人!”老潘一愣:“我怎么就不是……”海亮戟指努目:“你穿着法院的制服,住着法院的房子,吃着法院的饭,你就是法院!法院的脏就是你的脏!”我心中冷笑,心想那都是正常的工作报酬,怎么就不清白了?这是他们禅宗秃驴的惯用伎俩:哄得过就哄,哄不过当头一棒,先敲迷糊了再说,省得你东问西问,人家高僧忙着赚钱,哪有工夫理你?老潘沉默起来,转眼到了人民路口,前面车如长龙,一排交警肃立在侧,谁都不让过。我跟其中一个打招呼,他看看我,一下认出来了,说有大干部下来视察,等等吧。然后问我:“那老头没再找你吧?”我说他哪敢啊,那次多亏你了。他笑笑,这时老潘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听得清清楚楚,正是任红军:“志明,好消息!我的事马上就成了,那什么,你再给我两万,最多3天,我还你10万!”我赶紧摆手,让他千万别借,老潘没理我,皱着眉问任红军:“你要钱干什么?要是生活费,我有;要拿去登广告,你找别人吧。”任红军连连声明:“生活费,生活费!”我苦笑一声,看他挂了电话,说就你心好,愿意填他那个无底洞。他搓搓手:“唉,同学一场!”

毕业前群殴潘志明,任红军出手最狠,老潘蒙在被子底下连连怒吼,几次差点拱起来,都被他死死压住,也没出声,一拳拳地往脑袋上打。出来后咬牙切齿地咒骂:“操他妈的,这口气总算出了!”其实他们俩没什么过节,他大一时暗恋我们班的唐敏,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唐敏给老潘写了情书。我当时就想:这人的心眼也太小了,这么点事整整恨了4年。当然我也没好到哪儿去,那晚上我踢了两脚,打了4拳,全是要害。没办法,当时的潘志明确实太优秀了,我承认一生不如,但至少可以暗地里下手。我也承认自己是个小人,但谁也别想骑在我头上屙屎。

把他们俩送到,我开车回所里找邱大嘴。这两天我们特别亲热,这种事拼的是耐心和毅力,谁先开口谁就是傻逼。我请喝茶,请吃饭,还让他把那块江诗丹顿转交给中院的李恩正。邱大嘴也真能装,东拉西扯,讲天文,侃地理,就是不提那事。最后我忍不住了,直接问他认不认识陈杰,邱大嘴淡淡地:“知道,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没见过面。”

这就好办了。我一躬到地:“邱哥,兄弟以前做错了,现在跟你道歉。要是你还惦记那15万,我现在就还你。”

邱大嘴两眼瞪得溜圆:“你没吃错药吧?我要是记仇,会帮你圆李恩正的场?”

“你是高人,我服了。求你放兄弟一马,别跟陈杰那小王八蛋一起搞我了。”

他大怒:“操!我他妈什么时候搞过你?我要搞你,你他妈800年前就死了!”

我还在笑:“那天晚上不是你邱哥主持的?我派了4个人,只跑了1个,那小王八蛋怎么反应那么快?一按门铃丨警丨察就到了。携带凶器,私闯民宅,多准确的定性啊,这得是刑案老手吧?还有,是谁跟公丨安丨局那么熟啊?说调人就调人,6辆车,30多个丨警丨察!”

他拍案而起:“没错,陈杰是找过我,老子没理这茬儿!老子当过兵的人!不像你这杂种!滚他妈的蛋!你得罪过谁我哪知道,少他妈诬赖好人!”

(十八)

中国人对性一向害羞,只肯在自家炕头上埋头狠干,绝不会跑大街上显摆。几十年来,法律严禁**,组织上无处不在,对人民的裤裆严防死守,只鼓励憋着,绝不提倡投入生产。大街上跟姑娘搭话就算耍流氓,未婚同丨居丨是违法行为,跳黑灯舞、看毛片统统抓去坐牢,严重的还要砍头。现在毛片遍地,黑灯舞成了小儿科,淫乱年代人人忙着补肾,可怜的先驱们还在号里苦苦撅着。83年有个剽悍姑娘,作风十分豪放,在17个月里先后睡了12个男人,获利40余元,另有大米38斤、电子表2块、蚊帐1顶,这事在今天不算什么,最多听了流流口水,可那是1983年,著名的严打之年,最后检察院以流氓罪提起公诉,结结实实地判了6年。前些天有个小伙子搞了个黄色网站,传播淫秽图像、交流嫖娼信息,流毒无穷,获利巨万,最后判了个无期。这案子从程序上无可挑剔,可我总是想:万一哪天黄色网站合法了,这小伙子肯定还没出狱,当他啃着窝窝头听见这消息,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贺运发诉杨红艳案的判决下来了,败诉。老兔子大为失望,对我痛下针砭,说我办事不力,还说我骗他。这年头负债无罪,欠钱有理,债务人不能得罪,我忍气吞声地解释:“她干爹打过招呼了,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是真的,杨红艳跟市里某位头头关系暧昧,经常同出同入,互称干爹干女,这个“干”应该读第四声,跟“大干四化”的“干”同解,端的是天理无存,人伦灭绝,只恨雷公瞄不准。老兔子妄图跑单,说手头紧,没钱,律师费下个月再说。我勃然大怒:“任红军那个破皮包公司你都能投800多万,什么他妈手紧?”他目瞪口呆:“什么皮皮……皮包?”我横他一眼:“痛快掏钱!说不定我还帮你想点办法,否则,你他妈等着吧!”

我和任红军交往20年,一直面和心不和。这人上学时外号“小把戏”,做事鬼鬼祟祟的,经常跑老师面前打小报告,极尽造谣诽谤之能事,搞得人人不齿。我们大二那年遇上了中国当代史的一件大事,个个都像疯了似的,扎着白布条满街奔走,他一开始也跟着掺和,写标语,喊口号,还妄图混进反动组织,该组织审查了半天,轻蔑地告诉他:“小把戏,你跟我们不是一伙的,还是入党去吧。”小把戏大受打击,冷静地思考了几天,忽然投向了系党总支的怀抱,天天给别人记账,某人说了什么,某人写了什么,全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最后犯了众怒,几十条大汉追着揍他,如果不是潘志明拦着,恐怕早就追认为党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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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心不曾柔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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