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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冯刚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天只能靠这几本干巴巴的大厚书来打发时间了。几个月下来他已逐渐适应了地窖里漫无边际的孤寂和简单到极的枯燥,全靠这一本本书来打发,可是一般情况下他并无选择权,只能是爸爸弄来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有时候会看到吸引他的故事,而有时,就会象现在这样看得不明就理,沉闷异常。无论是吸引也好沉闷也罢,读了它们都是他唯一可做的事儿,这种听天由命、逆来顺受式的地窖生活完全有饽于他以往的那种任性和快意恩仇,但现在他已经很少为此感到恼怒了,他的血性他的残忍他的勇往直前面对眼前的一切跟本无从发力。

丽丽现在怎么样了?他又难以抑止的想起这个永远都没有答案的问题,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霓虹闪烁繁华似锦的街道,穿着超短裙露着一身白肉的丽丽趾高气扬的走在路上,周围许多面目模糊的人都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神盯着她扭动的屁股高耸的胸部,然后画面转到了一个通亮的房间里,有摆满美味珍馐的餐桌,雪白的墙壁,丽丽坐在一个大腹便便油头光面的丑男人怀里仰头笑着,那人肥腻多毛的手正伸进她的衣服里乱摸。一幕幕香港录像里才能见到的情景陆续上演。

冯刚的心里有股隐隐的痛,象以前别人用刀子扎了他之后,那种灼热的感觉。以前不管是暗恋丽丽或是得到她之后,他只有很明确很简单的想法,现在他却多了许多细致想象。看一本书,会不由自主的把书里的男女主角换成自己和丽丽,跟着书中情节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生活,也会张着眼睛去空想丽丽现在某种可能的情形。每次都让他有种被吞噬被淹没的感觉,是那种潮涌般前赴后继的痛。

她该是逃出去了吧?以前和她一起时,他们俩不止一次的讨论过如果哪天出了事儿逃亡去向的问题,逃亡几乎是每个战犯必须要经常要考虑的问题,冯刚也不例外。

“刚,真要跑的话,你带我去趟广州行不?我这辈子就想去那里看看,”丽丽曾无限向往的说,“去西湖路看衣服,去上下九路看鞋子……挨着个儿的试它个够!”在九十年代早些时候,广州对于许多东北小城的人来说,还是个值得期待和向往的地方,那里曾代表着时尚和现代化。

“你个小骚儿就知道臭美,”当时冯刚笑着说。

“老公求你啦!”丽丽使劲的往他的怀里拱,“就答应我吧,女孩子就是爱臭美嘛,好不好吗?哪怕去看看然后咱们再找个山旮旯猫起来也行啊。”

“行行行,你别他妈咬我行不,针扎火燎地,贼疼啊!”丽丽撒娇时特别喜欢用嘴咬冯刚,而且还是那种睁着大眼睛仰望着,边咬边看他的反应,他要是疼得皱了眉她就会开心的笑出来。

“那你答应不?你个老不死的快答应!嗯……”

“答应答应,我不光带你去广州,顺便再去深圳珠海看看,多大点事儿啊,没鸡毛了不起的,等咱们有钱了我还想带你去香港呢!啊!痛啊!”

往事并不久远,依然清晰得历历在目,但望着这身心都无法飞越的四面灰墙,冯刚已有了阴阳两隔的悲凉和沧桑感,虽然那时候他还无法准确形容那份感觉。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爸爸不会放他出去了,如果他真的杀了人的话;他都不敢去想自己究竟会被关多久这个问题,想起来就恨不得杀了那该死的冯瘸子!不要说三年五年,就是一年两年,丽丽会发生啥变化也不敢肯定啊!一想到此,阵阵酸楚袭来更加剧了冯刚心中的那种痛感。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爱到深处一定会使人变得脆弱并极度患得患失,那种偏执会蒙蔽人类最起码的判断力,更别说什么理智冷静的思考了,所以和爱人几近生离死别的东大营小流氓冯刚的焦躁多疑,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他在地下苦窖中经常要面对的了。

我不可以这么想!冯刚恶狠狠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暗暗告诫自己,不管怎样我都该象保尔那样坚强!我的丽丽也绝不会是冬妮娅,她是叶塞妮亚她是德瑞娜夫人!我决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出去找我的丽丽,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和她在一起!

越挫越勇从不轻易言败的冯刚想到这里,顷刻之间换了种心情,一股热血重新在躯体里激荡燃烧起来,仿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完全恢复了勃勃生机。

他振奋起精神,拿起了那本《理想国》开始认真看了起来。翻看之前他还是忍不住想了一下丽丽那具刻满自己名字的美妙躯体,那种舍我其谁接近独霸的满足甚至让冯刚咧嘴微笑了一下,不过他也仅仅是想了一小下就立刻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很清楚一旦欲火上来会是种怎样的难过。

“苏格拉底(下同):那就接着往下谈吧,辩论的接班人先生,西蒙尼得所说的正义,其定义究竟是什么?

玻:他说“欠债还债就是正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苏:不错,象西蒙尼得这样大智大慧的人物,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怀疑的。不过,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你懂得,我可闹不明白。他的意思显然不是我们刚才所说的那个意思——原主头脑不正常,还要把代管的不论什么东西归还给他,尽管代管的东西的确是一种欠债。对吗?

玻:是的。

苏:当原主头脑不正常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该还给他,是不是?

玻:真的,不该还他。

苏:这样看来,西蒙尼得所说的“正义是欠债还债”这句话,是别有所指的。

玻:无疑是别有所指的。他认为朋友之间应该与人为善,不应该与人为恶。

苏:我明白了。如果双方是朋友,又,如果把钱归还原主,对收方或还方是有害的,这就不算是还债了。你看,这是不是符合西蒙尼得的意思?

玻:的确是的。

苏:那么,我们欠敌人的要不要归还呢?

玻:应当要还。不过我想敌人对敌人所欠的无非是恶,因为这才是恰如其份的。……

苏:你所谓的朋友是指那些看上去好的人呢,还是指那些实际上真正好的人呢?你所谓的敌人是指那些看上去坏的人呢,还是指那些看上去不坏,其实是真的坏人呢?

玻:那还用说吗?一个人总是爱他认为好的人,而恨那些他认为坏的人。

苏:那么,一般人不会弄错,把坏人当成好人,又把好人当成坏人吗?

玻:是会有这种事的。

苏:那岂不要把好人当成敌人,拿坏人当成朋友了吗?

玻:无疑会的。

苏:这么一来,帮助坏人,为害好人,岂不是正义了?

玻:好象是的了。

苏:可是好人是正义的,是不干不正义事的呀。

玻:是的。

苏:依你这么说,伤害不做不正义事的人倒是正义的了?

玻:不!不!苏格拉底,这个说法不可能对头。

苏:那么伤害不正义的人,帮助正义的人,能不能算正义。

玻:这个说法似乎比刚才的说法来得好。

苏:玻勒马霍斯,对于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来说,伤害他们的朋友,帮助他们的敌人

反而是正义的——因为他们的若干朋友是坏人,若干敌人是好人。所以,我们得到的结

论就刚好跟西蒙尼得的意思相反了。

玻:真的!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这是让我们来重新讨论吧。

这恐怕是因为我们没把“朋友”和“敌人”的定义下好。”

冯刚感觉自己有点看懂了,是一个叫苏格拉底的人在和一个贵族在那拔犟眼子(东北土词,辩论)抬杠,而主题就是“什么是正义?”在很小的时候,姥爷就曾经给他灌输过正义与邪恶、是与非的概念,但这些都不是他曾思考过的问题;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他也知道自己代表的就是邪恶,并从不以为耻,不过看这本书里苏格拉底的意思,自己也并非就不代表正义,至少对他的朋友来说,他就代表“正义”,好象看起来是这意思,看到这不由得让他兴趣浓厚起来。

渐渐的,当书里这种抬杠涉及的方面越来越广,东拉西扯的范围越来越大时,他才明白苏格拉底真正的意思并非之前他所想的那样,但究竟什么才是这家伙真正的意思却让冯刚越弄越糊涂了;直到第一卷结束苏格拉底自己也承认了“对讨论的结果我还一无所获。因为我既然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也就无法知道正义是不是一种德性,也就无法知道正义者是痛苦还是快乐。”

操,这不是耍我呢吗?不知道还白话这么多,冯刚为“正义”所吸引,在脑海里挖空心思捣浆糊这么久,没得到明确答案,的确有些不甘心,砸啵匝啵嘴又“正义”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整明白,就继续往下读。幸好,第二卷还是说“正义”的,只是和苏格拉底拔犟眼子的又换了个人,而且拔着拔着,又开始说“什么是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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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偏东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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