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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小柔的举动让吴立军有些困惑，他感到小柔的反常情绪一定和每晚出现的那个神秘青年有关，他觉得有必要和这个神秘人见一面。

第二天傍晚，乐君夜场刚刚开始，妈咪就告诉吴立军，小柔应该会来上班。吴立军叼着烟，平静地等着那男青年的到来，七八个兄弟挤在他办公室里，赌钱的赌钱，聊天的聊天，就这样一直等到九点。

“军哥，人到底来不来啊？”一兄弟急了，

“不知道！”

“日，那等到什么时候啊？”

“叫你们等，你们就等，哪儿那么多废话！”吴立军颧骨高耸着，口里吐着烟圈，烟最抽越短，时间却越等越长，几个兄弟按捺不住性子，骂骂咧咧想走，妈咪急匆匆的跑来：“军哥，小柔说身体不舒服，今晚请假了，不来了！”

“我操！”吴立军从沙发上蹦起来：“那男的今晚也没来吧！？”

“好像没见！”妈咪咽了口唾沫，

“走！”吴立军霸道地一挥手，快步走了出去，兄弟们立刻起身跟上，有人问了句：“去哪儿？”

“去探望探望我们的小病人！”吴立军嘴角一撇，扬长而去。

霓虹深处一家小酒吧，灯火暧昧，微光中透着温柔的味道，一对男女坐在吊椅上，两人看起来很熟悉，但又不像情侣，亲密之间又好像隔着点什么。

“蒋大哥，今晚叫我出来，有事吗？”小柔疑惑地看着，范义勇有些心乱，

“喝点酒吧！？”范义勇避开话题，招手叫来服务生，“我不喝了！夜夜陪人喝，人都喝傻了，要喝你喝吧！”范义勇顿了顿，叫来两杯新鲜榨果汁，小柔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

“今晚耽误你开工了，对不起！”范义勇心情复杂，把头压着很低，他说不清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姐说对不起，可他觉得应该这么做，

“呵呵，你真可爱，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一天不上班也没什么的，大不了请假！”小柔红唇微弯，隐约露着雪白的牙齿。

“其实我……”范义勇心存愧疚，总觉得自己欺骗了对方什么，

小柔润了口果汁，双眼看着他，期待着，她知道对方后面的话至关重要，也许会为自己的一生带来改变，

范义勇咬了咬牙，决定不再隐瞒下去，抬头直视小柔：“小柔，其实我不姓蒋！”

“我知道！”小柔表情平淡，

“你知道？”范义勇有些惊讶，“到乐君来玩的男人，有几个会说自己的真名字！”小柔说出了答案，

“也是！”范义勇脸上一热，他一仰脖，果汁剩下一半，他咳了咳，慢慢道出：“小柔，对不起，我叫范义勇，我是丨警丨察！”

“啊！？”惊讶瞬间转移到小柔的脸上，范义勇既然已经开口，也就不再顾虑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不过里面有些细节，范义勇有所保留，他没说自己的市局局长的儿子，更没说自己是蒋光荣的手下。

听完这一切，小柔已泪流满面，惊愕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失望，原来面前的男人天天来接近自己，是带有如此企图，让她最痛心的是这种企图远非自己所期望的，虽然范义勇从来没有刻意利用她的举动和言语，但小柔心中依旧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可她又无法迁怒于范义勇，只能陷于深深的自责，怪自己太傻太傻。

梨花带雨让范义勇心情黯然，本想说几句话安慰安慰小柔，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有默默的看着她。

半晌，小柔趋于平静之后，苦笑一声，自嘲：“我说怎么上天突然派了一个好男人来找我，原来还是另有原因的，唉！”

范义勇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别这么说……小柔！”

“我说的不对吗？”

“对不起……”

“好了！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姓蒋的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势力大着呢，县里面都有他的朋友，而且乐君酒店的吴立军和他关系非同一般，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不过，我看你一个人想扳倒他们，恐怕难点，你自己多多保重吧，小心点！”

“小柔，谢谢你提醒，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所以求你帮忙啊，只要你能作证，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蒋大……，哦，不对，范大哥，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对不起！”小柔眼圈一红，拿纸巾轻轻抹了抹，起身离去。

“小柔……”范义勇还想挽留她，可语气有些失真，

小柔走了几步，停住了，回头深情望了望范义勇，想要把他深深地刻在脑海里：“范大哥，以后你别来乐君找我了，我不会见你的，你是个好人，求你了，别逼我，好吗！”

范义勇看着泪眼朦胧的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小柔走了，眼前一片迷茫。

小柔离开酒吧后，独自行走在夜色街头，神色黯然，脚步飘浮，二次差点被台阶绊倒，酒吧离家不太远，她打算慢慢步行回去，只当散心。一些昼伏夜出的路人走过时，总会回头打量她，眼神里流出了口水。

小柔的磁力让几个醉酒的男人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在后面忽远忽近的跟着，调逗的口哨声时不时划过夜空，小柔虽然不怕，但她也不想在今晚再惹麻烦，于是加快了脚步。

迷迷糊糊中，前方的几处灯光让小柔松了口气，快到自家的小区了，小柔正庆幸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麻烦并没有离去，几个醉酒的男子围上了她。

“美女，急匆匆的，想去哪儿？”一男的喷着酒气，发着绿光的眼睛想把她剥的精光，

“姑奶奶去哪儿，你管的着吗？闪开！”既然避不开，小柔露出了风尘的一面，

“哈哈！这妞挺辣的，够劲！我喜欢！”另一个说，

“都给我滚开！妈的！”小柔咒骂着，

“呵呵！别发火啊！我们可是文明人，又不让你白干，你说，这么多人一起上，多少钱？你开个价吧！”一个准备开始上前动手动脚了，

“滚你妈的蛋！！操！你们敢乱来，我叫丨警丨察了！”小柔大声怒骂，柔弱的身体有些哆嗦，

“哈哈哈……，叫丨警丨察？！”醉鬼们一阵嘲笑，突然，连串的笑声中插入了一声哀号，很刺耳，一个酒鬼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头，他身后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移动很快，转眼又一个酒鬼捂着肚子倒下了，剩下的人想反抗，黑影大吼一声：“丨警丨察！”，醉鬼们顿时定住了，似乎酒醒了一半，然后四散逃窜。

“范大哥！？”小柔看着黑影，有些惊奇，又有些兴奋，更多的是感动。

范义勇看了看四散的酒鬼，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小柔笑了，范义勇看到她眼光里有些东西在闪耀，很亮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