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薛万锦算不算关联方呢?不算,他虽然是发现遗迹的,可却是完全的门外汉,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走的,对于那个工程,出来中间帮助修建了一个防水的围堰之外,整个公司就离开了。说起来,薛万锦的公司在欧洲现在业务很多,虽然主要在德国,可现在已经逐步扩展到了周边的几个欧元区国家,与哈维公司八竿子打不着,而薛万锦又把自己的女婿赵嘉耀叫了过去,成立了一个特殊的部门,统一管理这些“散户”,每个贡献户头的员工是都有好处的,这点也是讲明了。
说起赵嘉耀来,对股市也是外行,怎么就能如此精准的操盘呢?道理也很简单,他是直接接受钱博平在远程指挥,给的就是具体的操控数据,而作为在海外捞金的薛万锦来说,他手上可是不缺钱,就是缺,也分分钟可以拆借到。那在魔都的钱博平有时间去管这个事情吗?无须他去管,现在,旗下的上市公司有十几家,海内外都有,集团是有专门的股市管理部门的,找一个懂行的来,说清楚环境,这个操盘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更何况米尔顿那边的动作本身就是钱博平指挥的,甚至连米尔顿啥时候动身,啥时候到达都一清二楚。
马嵬曾那边的消息是他接到信号才对哈维提出的吗?还真不是,本来李凡是设定,一旦股市继续高涨,他就要让钟达之以华人的身份去暗示一下马嵬曾,其实也就是以华人同胞的身份去拜访一下马嵬曾这个华人学者,在对话的时候说出“我家有一个早年的瓷器,不小心打碎了,这样的瓷器还能修复吗?”马嵬曾听后一般都会下意识的询问,“是什么时代的瓷器?”这个时候钟达之就会说出,“是民国初年的。”得到这样的对话,马嵬曾就要笑笑的说道,“民国时期没有官窑,精美的瓷器不多,如果碎块比较大,可以用鸡蛋清黏合起来,如果碎块太多太小,那就没有必要修复了,花费太大,价值不高,不划算的。”这个时候,钟达之就要说,“那可是李家寨传下来的东西,对我们家很重要的。”
这些对话出现,马嵬曾那边就要放缓修复进度了,还要找出点毛病来去告诉哈维教授。可惜,这次是真的出了问题,那些笔记本和权杖是真的修复起来难度很大,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那些笔记本是重要文物,修复和全部打开的工程就大了去了,没有个几年是做不到的,这点,就是神仙来了也没辙。
所以,这次出现重大负面消息还真不是人为的,而是老天安排的,马嵬曾都无须去演戏了,那就是真实的情况,偏偏那两件东西又是哈维指明要修复的。
“哈维博士,那个权杖也许还可以用一些现代化学的方式修复,时间上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使那些木料可以固化的凝固剂,有了凝固剂,修复起来就不难。至于你要求的那个笔记本……实话说,修复的难度太大了,关键是有一百多页,要不是那个年代的纸张比较厚,我估计是没法修复的。”
“可是,我需要在近期内修复那些东西啊!难道说你们都没有办法了?”
“不是没有办法,是需要时间,那笔记本每一张纸都要在特定的液体里揭开,然后一张张的固化,在技术上没难度,难就难在页数太多了,一天修复一张,至少需要三个多月,而且,这东西也没法实现自动化或者流水作业,只能由专人在那里搞水磨工夫,这也是修复行业里的一个特点,越是这样的东西,修复起来就越是需要时间,我们曾经修复过一幅古代的绢字,尺寸不过一米见方,上面的古代文字也不足百个,可是我们的专家足足用了2年时间才算是修复完毕。”
马嵬曾向哈维解释了时间上的问题,哈维在听了解释后也是紧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本来是想用那本笔记中的发现,从文字中去寻找一些历史的遗迹,而修复后的笔记本也与汉堡博物馆说好了,到时候在拍卖会上定向卖给博物馆,可现在看来,这个时间是不够了,少了这个噱头,他不知道公司的股价是不是还能维持,坦率的说,他现在是有些头疼的。
“你要五十件修复的东西,为什么要指定这个呢?如果是赶时间,难道就不可以在那么多的物品中重新选择吗?”马嵬曾善意的提醒哈维。
哈维盯着马嵬曾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他看到的却是真诚的善意。
这说起来,马嵬曾带着学生前来,干的还真就是一个打工的活计,出土了那么多物品,哈维公司连个目录都没有给他,哈维公司是把自己预先选好的东西拿出来,也就是说,给你什么你修什么,修不好就算你们的事情。这也是原来的一些策划人预先买下的一个陷阱,如果是打包干,这就是一个大坑,你到时见修不完就要扣钱了。可以说,哈维公司里的这些项目策划人还是秉承着商业上的尔虞我诈,挖坑设陷阱的惯例,弄出了那样的计划书,可是y大学早就预防了,提出按日计算工钱,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保证完成,实际上是避开了对方挖的坑。
哈维是个书呆子,对这一套他自然是不明了,实际上,哈维公司里的这些搞商业运作的人都是菲尔德派人找来的“商业精英”,他们的思维模式就是按照资本运作的各种套路进行策划,至于什么文化啦,技术啦,那些人根本不懂。
本来,哈维是想让前来帮忙的马嵬曾看看出土的所有物品的,至少,他认为马嵬曾是一名学者,是可以在一些方面与自己讨论的。可是那些副手全都反对,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哈维公司是上市的商业运作公司,那些物品是商业机密,怎么可以轻易示人?”要不是马嵬曾是个老实人,压根就没提要都看看的要求,否则,他也不会今天才向哈维提出这样的建议,换成是李凡,怕是早就不干了。
那马嵬曾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指出那些难修复的东西需要时间呢?这也是哈维公司里的那些小心眼管理人员干的好事,他们是每天拿出要修复的东西,修好了才换出另一件,马嵬曾一开始压根就不知道要修复的东西里还有那么难搞的。如果仅仅是枪支、权杖、银器和欧洲出产的瓷器等,对马嵬曾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可是当那些管理人员端出密闭的透明箱子时,马嵬曾也是傻了。
得到了马嵬曾的提示,哈维坚持要让马嵬曾看看目录,可是那个叫雷蒙的副总表示反对,在与哈维争论了一阵后,雷蒙做出了让步,可提出了附加条件。
“如果你坚持让那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看我们的全部物品,那么好,请他们签署一个保密协议,这是必须的,在世界各国通行的一种方式。”雷蒙说道。
“他们是我们请来帮忙的客人,是技术专家,难道说我们的那些东西还存在着什么重大的国家机密吗?如此严格的手续,是不是对人家不尊重啊?”哈维收。
“那他可以不看啊,这没什么。他们实际上就是受雇的修复工人,在本质上,他们不具备鉴定和定性的资格,我问过了,除了那个领队的外,都是在学校里读书的研究生,对这样的人,我坚持必须按照规矩来。”雷蒙不再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