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想趁机做多控制股票走势吧?只能退而求其次,说自己是从某个人调查的关系图上看到的信息,加上那人在关键节点出掉了所有股票,这让他引起了怀疑,所有,“推断”出这个交易可能隐藏“问题”。
对此,法兰克福证券交易管理委员会的调查员却是不认可,他们拿出了奥斯汀在菲尔德发表谈话后几个交易日里的交易记录,让奥斯汀解释,为什么会在那个节点大举进入,为什么会在股票下跌的时候又割肉逃逸,等等。
其实,这些问题都是废话,奥斯汀的回答也很简单,菲尔德与方丹的交易曝光之前他就根据方丹秋拍的成绩预见到了德国考古公司会与方丹公司合作,大举进入是想赚钱,这点他没有说错,同时,他也解释了向菲尔德竞选班子捐款的事情,作为商家,向政治人物捐款在西方选举生活中也是正常的,要说其中没有交易和交换,鬼都不信,可想要拿到这些证据也是不可能的,在这里,西方人倒是把东方人的“此处无声胜有声”给学了个底掉,他们各自都表现的很默契。
“就因为你的推断,我们委员会花费了精力和财力进行了广泛调查,对此你觉得该如何回答?”调查员明知猫腻,可没有证据也就不去追究,换个角度问奥斯汀,“另外,由于你的举报使得哈维公司股价进一步下跌,也使该公司的信誉度产生了问题,他们的信用评级已经从a+降到了b,这个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奥斯汀在应对这些方面可谓是老油条,一口就说出了方案,“我们是刚来的公司,对这里多少有些水土不服,这是我们请求谅解的理由,但,这不表明我们就不拿出实际行动来弥补,首先,我们认罚,保证不再犯类似的低级错误。其次,我会公开向哈维公司道歉,寻求庭外和解,我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这里,奥斯汀的小心眼又活泛了起来,他认为,通过自己的这些操作,也许股价又会恢复一些,这样,也许自己还能做一个短期的快进快出。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德国罚起来人来可不像在美国是象征性的,那是真罚。有了奥斯汀的这个表态,调查员也好回去交代了,很快,一张200万欧元的罚单就发过来了。并且还附加了一个警告通知,要求奥斯汀在今后的操作中严格按照规矩来,再有过失定当严惩,云云。可以说,奥斯丁这次的神操作是闹了灰头土脸。
而向哈维公司的道歉信要公开登载在主流报纸、证券快报上,同时,庭外和解的低价是100万欧元,这来回一折腾,奥斯汀又先后搭进去350多万欧元。
说,不就300万吗?怎么又多出了那些零头?废话,你登报纸登杂志难道不要花钱啊?那些律师代理官司的和解不要给律师费吗?里外里,奥斯汀是真疼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奥斯汀也就认了,对于证券公司来说,比起在当地的投资资本,这其实都是小钱,可是后面的一通操作让奥斯汀再次蒙圈了。
奥斯汀以为自己如此一操作,这对于哈维公司来说肯定是利好消息啊,股价怎么也得拉升一两个点吧?于是,又在他认为的“底部”开始建仓,事实上也因为他的进入,使得股价出现了短暂的拉升,这让他很是高兴,准备调动更大的资金继续做多,在他看来,只要再拉升一个百分点就可以出货了。
问题是,欧洲的股市可都是一群老油条在上面混,要么是自己熟悉股市上的各种操作手法,要么就是委托给一些经纪和券商进行操作。奥斯汀的那种手法其实就是烂大街的小儿科,就在他发表道歉的报纸一出来的时候,霍夫曼旗下的几个券商就敏感的发现了其动机,于是,在霍夫曼的暗示下,一群专业股市打手早就准备好了各种花招去回击这个新来的不守规矩的奥斯汀了,奥斯汀还浑然不知。
其实股市里操作的手法就是那么几样,奥斯汀在低位抄底的时候,手中握有大量股票的几个券商采用的法子是捂盘不出,那点小小的差价打动不了这些老手。奥斯汀一开始能收进的股票大多数是一些数量稀少,心态稳不住的散股,这让奥斯汀觉得数量太少了,连牙缝都不够塞的,于是加大投入,主动的提高价位,可是还是没有动静,到后来,他拉升的价位都已经超过了自己预定的位置了,可是还是收不到股票……那天收市的时候,哈维公司的股票还真是应声提高了近3个百分点。在奥斯汀看来,这是他发出的道歉信起到了作用,市场已经有了反应,看来,原来的计划要修改了,他又把价位重新进行评估,重新制定了计划,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进行做多,只有大量的在低位吃进,拉高的时候才有可能赚钱。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礼拜二了,这距离哈维发出的函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天了,y大学那边终于给了肯定的回复,“贵方承担我方派出人员的所有差率费,派出人员在贵方工作期间的收费按日计算,每人每天1000欧元,其它材料和辅助设备的运输费、调配费、维修费等均有贵方承担……云云。”
哈维虽然不是经商的,可看到这个条件也是有些头晕,这种干法与他现在的工作人员的干法有区别吗?如果说区别,那就是要付出更多的工资和费用。这不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了吗?他想找刘道源问问,可是刘道源此时已经启程回国了,人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没法子,哈维老头还是打电话找到了霍夫曼。
“这种条件太不靠谱了,我知道他们要干到啥时候?难道说他们这是委婉的拒绝了我们吗?”哈维在电话里征询霍夫曼的看法,“坦率的说,我虽然是汉学家,可是最近我发现,我与华人打交道的确不行,他们给我的东西我基本搞不清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我在发过去的函件里已经表明了我的困难,希望得到帮助,可是他们却是这样回答我,那他们的帮助体现在什么地方?我实在不明白。”
哈维搞不明白的事情,霍夫曼能明白吗?他也觉得这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可是他是商人,脑袋瓜子的转动可不是哈维能比的,想了想后,他才问道。
“你的困难是什么?我记得不是技术问题,是时间问题对不对?”
“是啊!菲尔德要求在圣诞节前完成至少五十件的修复,可是我们是没有那个能力的,所以才向y大学求援,目前看来,他们似乎也没有明确的回答我。”
“不不,他们好像回答你了,你要知道,华人永远不会明确的告诉你,他可以保证如何如何,他们永远都不会把话说死,再说了,你给他们的函件里有说明这些要求吗?刘不是建议再次发包吗?你是怎么发包的?”霍夫曼疑惑的问道。
“哦,我就是按照一般的协商函件书写的,还使用的是汉文。”哈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