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德国人原意变现,这瓶子的价钱肯定不菲,到时候有几个华人能够原意掏钱去竞拍呢?至少我们就没有这个拨款,没有拨款就等于无法参与竞拍,搞不好,又会被西方人搞一次类似那种兽首拍卖的闹剧。”朱家清还是不乐观。
“这个您老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跟界的几个朋友打过招呼了,我的一个朋友从一开始就在策划这个行动,明面上我们是花钱买回来,可暗地里,这个钱是谁出?未必是要我们自己出,只要能够拿下,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些文物就能回家了,回到国内了,放在谁那里就不重要了,第一步是要弄回来,这是关键。”
“什么?你还想不花钱就弄回来?我可是听说了,那些东西的拍卖是不可以儿戏的,没有真金白银就想拿走?你以为现在的德国人是满清的那些昏官?”
“哈哈哈……那倒不是,而是这预先就是我设计的一个局,现在,德国人只能按照我设计的路数一步步的走下去,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笃定的告诉您!”
“你设的局?一开始你就知道那里出了我们的东西?”朱家清被李凡给说的有些晕乎了,“难道说德国人在考古项目上搞商业运作也是你给出的点子?”
“点子肯定是我出的,但不是出自我的口,而是通过一个在德国的朋友。而发现那个地下室的本身就是我们一个在海外承接工程的合资公司,就是老薛,当年我们还跟他合作过呢,a国的工程也是他干的,我这样说您明白不?”
“我更糊涂了,老薛我知道啊,可他就是一个做工程的,如何跟你勾连上了?”
“他发现地下室后第一时间就找了我在德国的朋友,德国官方还没有介入的时候,我就大体的知道规模和情况了,我当时就判断出,要想搞那个项目的考古,德国的相关机构一时半会筹不到钱,要是里面没有我们的东西,我也懒得去管了,可是里面有我们的东西,我能不去算计算计吗?我让朋友放出风声,那个地下室必须抓紧时间进行抢救性发掘,发掘的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让另外一个德国人用钱去打动相关德国的负责人,就这样,一步步的让德国建立了考古商业公司,然后推上市,再在上市后稍微玩点手段,我们在德国的朋友仅仅是在股市上就已经赚了十几亿欧元,这还没有包括海外华人的集资和募集善款,咱们在那边也是有媒体机构的,里外里这么来回折腾几圈,跟着我们走的华人都在股市上赚了,现在又用外围关联的手段造势,就看德国人着急不着急了,反正东西我是给他们都拿出来了,也没有损耗,他们要是想敝帚自珍,压在手里看风向,那也简单,让我们在欧洲的朋友立即买空那家考古公司,再做上几波跌宕起伏,看看德国人能撑上多久,反正不管他们撑多久,我们是利用股市赚的钱去买,您说,这钱到底是谁出的?呵呵,是不是用彼之矛扎彼之盾啊?”说到后来,李凡坏笑起来。
“你这个妖孽啊!谁碰上你做对手,那就算他倒霉,成,这个事情我不问了,也不会对外说,东西回来了,你想法子弄到系里去,好好的研究一番再说!”
朱家清知道了全部故事后,心态也平稳了,对上他知道还是官样文章,就是在学校的质询会上,有人问,为什么不考虑将那些文物收回来,朱家清就像外交发言人那样轻飘飘的一句“我不掌握这样的情况,或许你可以找相关人员询问。”
谁是相关人员?还不就是李凡和几个去的学生,李凡倒是在会上,当那人问李凡的时候,李凡的回答更是叫那人气结,完全不给对方留一点面子。
“我是去执行的一次商业业务,这与回收不回收国家的文物没有关系,我们履行承包合同就必须要实打实的,维护我们信誉的去做。至于您提出来的问题实际上是另外性质的问题,作为一名外派的工程人员,你叫我如何回答?”
好嘛,人家是在商言商了,你跟商业合同的执行者没来由的扯什么民族国家的情怀,关键是你得扯得上才行啊,要是那边有侮辱和诽谤我们的事情,那没话说,该咋弄就咋弄,可双方都是在执行合同啊,你叫李凡如何去跟人家胡扯?
“签约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这些因素?完全可以用我们的业务收入替换那些文物嘛!那样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回文物了吗?”那人几乎是胡搅蛮缠了。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请考古界的老前辈给大家科普一下吧!”
“那是不可能的!没有发掘,谁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一个教授说道。
老教授的话让会场上的人一个个的窃笑起来,其实,这道理无须科普,就是一个基本的常识问题,偏偏那个找茬的人一根筋,思维短路,结果就闹出了笑话。
质询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关键是发掘地点不在国内,属于国际交往的范畴,不能因为出现了华夏瓷器就要向政治问题上去扯,那样扯,有多少事情扯不完?倒是家协会的人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几乎炸庙了,都是行家,都知道那些华夏文物的珍贵,于是,收藏家协会也在悄悄的集资,发誓,不管多少钱都要买回来。
这说话就要秋拍了,哈维那边的事情还没个着落,把挖出来的东西认真的清理一遍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因此,对拿出什么东西送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哈维是个学者,不关心工作之外的事情,可是市场不管你那些啊,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考古公司的股票再次出现了波动,这次可不是钟达之的华人媒体发声了,而是欧洲的一些主流媒体开始对出土文物进行了质疑,什么出土文物腐蚀太严重,不具备送拍条件啦,什么分类和修复工程遥遥无期啦……反正一股不看好的风潮又开始涌动了,而偏偏这个时候,不仅是刘道源这一脉的人员出掉了手中的股票,就连霍夫曼自营的股票也开始平仓,让霍夫曼不理解的是,这纯属券商的商业行为也被人拿出来说事,于是,徘徊了一个礼拜的股价立马就暴跌起来,那种趋势让许多人害怕,纷纷割肉逃离,还带动了相关文化板块也跟着下跌。
“这到底是怎么了?再这样跌下去我们就不好交代了,霍夫曼,我听说最早的跌势就是从你的公司开始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菲尔德在电话里质问霍夫曼。
“我,我能干什么?我那不过是技术操作而已啊,谁知道大盘这么脆弱啊?不过,不光是我一个人平仓了啊,咱们的那个朋友刘更早就平仓了啊,你为什么不去指责他呢?我现在都在怀疑,是不是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现在媒体的宣传都是负面的?难道说你们就不能搞出点好消息吗?只要有了好消息,这股价还是问题吗?哪怕你们拿出一点点的消息……我就奇怪了,我们的东西需要整理清洗和修复,那个华夏的瓷瓶和那些硬木家具难道也需要吗?放在那里也就是个放,为什么不趁机推向巴黎的秋拍呢?难道说还想在德国这边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