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些概念的出现,后世的欧美国家才会出现纸质钞票,而最早发行的钞票其实就是信用,凭着信用,钞票上面印的数额不同,价值也就不同。而这种“当”的概念信用概念在北宋时期就由我们民族创造出了最早的钞票—“交子”,交子的面额是不固定的,那时起到的作用包含着交换的等价物概念,还有就是金融票据的概念。大量的铸钱不好用不方便用,于是把数额直接写在纸上,而且那个名字起的也是贴切,交子,就是用来进行“交换”的替代信子。可是在那个时候,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还没有货币呢,许多地方连货币的概念都还没有。”
李凡的话进一步把话题引申开了,对这个林正之也是知道的,他接口道,“是啊!交子的出现,极大的方便了商品流通,最后还产生了诸多变化,我知道,在元代,就出现了类似后世钞票的纸币,而纸币到了明朝初年就被叫成了“宝钞”,可是,由于那个时候对发行纸币的基础理论几乎没有,一些不懂得经济的朝廷官员为了解决用度紧张就毫无限制的印制“宝钞”,从而形成了‘银贵钞贱’的局面,实话说,还是对金融没有一定深入研究,之所以后来又回归到了使用银两,关键是银两的产生是受到自然资源很大限制的,几乎完全靠银矿的产出,无法人为的滥制,这种贵金属的天然属性在当时是克制通过膨胀的保证。所以,到了明代后期和清朝,我们这里实行的就是银两货币,铜币是一种辅币。”
“不不,不完全是您说的那样哦,实际上到了十八世纪,在清朝也出现过以银本位为基础的通货膨胀,只不过规模不大,时间不长罢了。”李凡摇头说道,“大航海时代的到来,使得国际交流变得简单,当某种物品相对集中到某地时,影响当地的经济就是一个必然现象,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和珅那么大的贪官?”
“这,这有关系?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林正之再次被李凡给雷到了。
“十八世纪下半夜,清朝出产的丝绸、瓷器、香料等等西方必需商品大量出口到欧洲,而当时欧洲并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东方大国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交换,换言之,当时的华商在对外贸易里,出现了大幅度的顺差,欧洲商人没有办法,只能使用金银币前来换货,可以说,欧洲的银币是一船一船的运到了东方。”
“这个我知道啊,可你说的银通货通货膨胀有发生吗?”林正之追问道。
“欧洲大量银币外流,这是有史书记载的,以前,一些西方历史学家研究的主要是欧洲银币外流的问题,可这就像是会计记账一样,有出必有进,那边的银币流失了,清朝这边就多余了,到了乾隆四十多年后,在清朝的市面上形成了‘银贱铜贵’的局面,说白了,就是银子过多了,和珅被抄家的时候,仅仅统计现银就超过了3300万两,黄金有30000多两,最后到底折算多少家产,在历史上就没算清楚,这个没算清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和珅家里的地产更多,还有20多间当铺钱庄等等,由于市值是波动的,根本就算不出个准数来。”
“你说的这些也不算啥秘密啊!世人都知道,和珅搬倒嘉庆吃饱嘛!”
“嘿嘿,你们看到的仅仅是和珅的资产啊,可别忘记了,那个年代可正是清朝经济的鼎盛时期,不说别的,光是在四九城里的铁帽子王就有九个,乾隆还有十几个儿子,更不要说在京城里的诸多王宫贵胄,难道他们都是穷人?都是中产阶级?更不要说下面的诸多封疆大吏等等了,难道他们的财富还不及和珅一家吗?而在那个时候,嘉庆接手的时候却是感觉财政困难,感觉国是艰难,说白了,不就是通货膨胀吗?货币多了,产出还是那些,整个经济当然就不平衡了。”
“哎呦!你这样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啊!难怪你要开经济历史课啊!有道理,有见地,正如李世民说的,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如果我们的出口已经换不回东西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又要走老路?这的确值得研究啊!”林正之说。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在搞内循环,搞内部市场,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现在与过去不一样了,有众多的经济理论指导,有类似你这样的大经济学家做研究,我们民族是不可能在一个门槛上被绊倒两次的。”李凡摆摆手说道。
“嗯,那样的局面出现后,还有一个危险,我在学近代经济史的时候就知道,英国人把鸦片运进清朝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东方大国进行交换,结果很快被林则徐这样的有识之士发现不对头,最后禁烟,随后引发西方列强对华大打出手。”
“当下的华夏可不是那个时候看,我们早就是两手准备了,只要我们认真研究,博采众长,搞出适合我们民族的经济理论,我们的民族还是世界最强的!”说到这里,一股自豪感从李凡的心底升起,“满清那些混球,收集了全球的财富却不懂得利国利民,一味的自己享受,而现在,我们是以民为本,财富多了,老百姓的生活就会提高,问问年纪大的人就知道,现如今我们的生活与五十年前已经是天壤地别了,继续发展五十年后呢?一百年,到那个时候……我也预计不了。毕竟咱是小人物,还是个二把刀跟着你们这些大家一起搅合,算不得数的。”
“哈哈哈……”林正之听李凡最后那样一说,不禁大笑起来,“你小子是小人物?在全国考古界谁不知道你这号人物?我可是听说了,你是朱老培养的接班人!小子,过度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不过你也的确是有那么点骄傲的本钱。”
这一老一小在李久的办公室里足足的聊了4个多小时,最后,连食堂的午餐都错过了,反正下午都没课,于是一老一小翘班出去吃饭了,而站在办公楼高层窗户边上的朱家清,看到这一老一小像贼一样的溜出去,然后上车离开,嘴角漏出了会心的微笑,他知道,用不了一年,y大学在这个领域里肯定会有突破了。
正是因为林正之与李凡深入交流后,经济系的教学方针也出现了变化,大量的西方现代经济理论被压缩和删减,在这个方面李凡还特意提醒林正之,那些具有典型资本主义自由经济资本运作套路的课程还是被重点保留下来,不是说要继续学习和复制,而是让学生们对国外经济运作的套路心知肚明,让一些毕业生可以在工作实践中一眼就识破外企准备在华玩的猫腻,用李凡的话说就是要知己知彼,要知道那些西方资本想在国内搞什么,防患于未然才是正道。
陈氏电子的成功也是给华商华人在芯片领域里弯道超车的机会,尤其是陈美生那种几乎纯净的工科人,完全不把资本运作的那些套路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搞自己熟悉的研究,结果,在他这个旗舰型企业的带动下,围绕在其周边的众多华人企业也是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由于陈氏电子在香江的分量越来越重,加上香江人也尝到了搞实业的甜头,这使得香江的实业产值比例急速攀升,把原来比较单打一的经济模式也改变了,更是借助旁边的鹏城科技力量,使这里成为全球最大的高科技研发和生产基地,不仅是陈氏电子,还有带起来的其它新兴企业,硬是把原来国际上的顶尖企业给干趴下了,几年后,韩国的那家大型联合体宣布撤销芯片代工部门,另外一家大型代工企业在美国逼迫下,到加州那边建厂,可那个新厂没有一天盈利过,生产多少亏多少,最后不得不被陈氏电子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