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们才不会一步到位呢,老薛也不会,他的工程能力是有限的,想要全上?他得将自己的企业扩大十倍,可能吗?”李凡不屑的看着刘道源,“最大可能是分期筹集资金,第一次上市能有个总投资的一成就算不错,进行的顺利,缓上个一年半载的,霍夫曼就会用金融手段,申请增发股票,这里面的套套你就别管了,反正,不管将来增发多少,那个在德交所上市的公司都是我们的。”
“不一定吧?我虽然对股票证券这些不是很精道,可我也知道,在西方的股市上,是可以通过多次增发股票稀释创建人的股权的,到最后,那公司就不是老薛的了,这样的例子可不是没有,比如德国的西门子,大众公司等等,我觉得不管怎么增发,老薛一定要保持控股的比例,防止西方人利用稀释股权的法子最后把这个公司变成他们的,到时候老薛可就是替人家干了半辈子了!”
“你啊!想问题总是不深究,你说的情况在西方的确很普遍,比如说美国的通用电气,最早是爱迪生创建的,可到现在,已经与爱迪生家族没啥关系了。可是你也不想想,增发股票,稀释了股权,最后把企业拿走后,西方人能落下什么呢?老薛在位的时候,该赚的赚了,该拿的拿了,西方人要就给他们,带着人离开就是了,没有了人,作为建筑公司来说,西方人不又绕回自己的老路了吗?”
李凡笑嘻嘻的看着刘道源,完全是一副讥讽和嘲弄的样子。
“你是说扔给对方一个空壳子?”刘道源凝神的说道,“可那也是一笔不菲的资产啊!还有那么多设备和项目,我觉得你这个说法似乎不大对劲!”
“看过《大染坊》吗?里面的陈六子被日商逼迫的不得不把在青岛的染厂卖了,可最后呢?一座空厂!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到什么时候,人都是第一重要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人的存在而发展的,国际上叫我们是基建狂魔,这里说的可不是公司,也不是设备,而是我们的人!西方人没有我们华人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没有我们忍辱负重的能力,将老薛那个企业里的人全都换成西方人,你去试试看,就是老薛也怕是摆弄不了,这才是核心的东西。”
“那西方人不能把老薛的手下收买吗?甚至在赶走老薛的时候就签下这样的条款,到时候,老薛能咋办?别以为西方人傻,他们也很精明的。”刘道源说。
“嘻嘻!那样更好!”李凡乐呵呵的笑着,“来,主菜上了,你可以过瘾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就不过瘾了!”刘道源的犟劲上来了。
“你记得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老薛走的时候,核心人员没有跟着走,恰好是一次对人员的鉴定和梳理,老薛离开,等于是企业的核心文化改变了,就算是大部分员工留下了,可他们心里回琢磨什么?对方赶走老薛,担心老薛会带走核心人员,必然要用金钱收买,用不了多久,那些留下的人就与西方社会上的人没区别了,那样的企业与当下的欧洲建筑企业有区别吗?当下,也不是没有当地的建筑企业,他们为什么就干不了你说的那些工程?不就是高昂的人工成本和在技术上相互扯皮吗?而老薛离开了,就不可以用从那边赚的钱重打锣鼓另开张吗?到时候那就是一支饿极了的生騍子凶狼啊!”
刘道源都听傻了,他可没有这样想过,现在被李凡一说,琢磨琢磨,还都对。
就在刘道源乐呵呵的准备开始正式“过瘾”的时候,他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低头一看,居然是霍夫曼发来的信息,“你的想法太神奇了,我急需与你一唔。”
“嘿!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好事不过夜啊!”刘道源一脸无奈的样子,“真被你说着了,霍夫曼已经动心了,急着找我谈谈呢,我是不是要马上返回去?”
“没有那个必要,你到钱总那里,把我说的意思传达给他,让他找专业人士弄一个完整的方案,然后再发给他……嗯,你可以让钱总把戴琦公司也拉进来,这样,霍夫曼那边就会认为这个思路出自戴琦公司,这里面有个技巧,让郑德勋去搞最后的文本,然后你发过去,以郑德勋的秉性,他肯定会在文本上留下痕迹,而你们就装傻,到时候让他们相互去猜,最后,希尔顿必然也加入进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又是打的太极拳,一方面给郑德勋创造点业绩,一方面分给戴琦公司一点利益,最重要的是为辰全集团麾下的其它企业今后逐步的到海外去圈钱,哈哈哈……我算是服你了,这套把戏,那些洋鬼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正好,我也可以在魔都与家人享受一段天伦之乐!”刘道源接过话头。
“最重要的是方丹在法国就是一个新兴的商业巨头了,万丹建筑里,他的股份可是不少,如果将来在德交所上市,方丹的身家至少暴增百倍,那个时候,围绕他在法国的生意和业务就更多了,这就像是一块臭肉,肯定招来无数的苍蝇,饵料下的好,不怕钓不上大鱼啊!哈哈……”说到后面李凡也恶作剧的笑了起来。
这晚上,哥俩喝了三瓶二锅头,车是不能开了,干脆“不要了”,扔在那边的停车场,俩人叫了辆网约车找了家澡堂子去泡澡了,然后才分手。李凡是必须要回家的,不回家,家里的母老虎一准能把他给咬得“体无完肤”,尽管回家也是去当“厅长”,一身的酒味必定是进不了卧室的,可那也得回。至于刘道源嘛,只能就近找个宾馆去对付了,他那一身的酒味比李凡更重,要李凡把他带回去,那就是“罪加一等”了。对这个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在家都是弱势,只能忍着。
后面的发展就是前面说的那样了,奥拉夫你想干点事,那就用你的影响力去帮助万丹建筑在德交所上市集资,别说,霍夫曼是专业的,用各个城市市政未来的拨款实现当前的工程,中间需要的铺垫就是上市集资,他把这个说成是资本的“位移”,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是一个值得证券学家研究的新课题。
在西方,用发行股票筹集资金的方式已经有三百多年了,最早股市的形成,就是为了项目而筹集资金的,发展到今天,任何一家公司想要上市,不管是哪国的,也都要把筹集资金的目的说清楚,否则,你是无法上市的。除非你是一家非常牛掰的盈利大户,社会需要你拿出一部分来分润,可这样的企业谁见过?
可是,股市发展到今日,在西方国家里,为市政发行股票还是不行的,一系列的法规限制了市政项目无法向社会募集资金,这也是西方市政建筑上的一个没法解决的问题。而这次刘道源提出拐个弯募集资金的法子却是让霍夫曼眼前一亮,把垫资的条款变通到在股市里集资,可以说是一个新颖的想法,甚至还是首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