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搞不明白,东西方的酒为什么差异会这么大,实话说,这酒给的感觉是一种颠覆性的,尤其是佐以如此精美的菜肴,这在西餐里是不可想象的。”二两茅台下肚后,霍夫曼也有些兴奋了,“刘,你应该是学贯中西了,给我们解释解释,同样是用粮食酿酒,在欧洲就只有威士忌和伏特加,你们是如何搞出这个来的?这种香味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可为什么这酒在欧洲的市场上卖的并不好?”
刘道源看着霍夫曼,知道这老小子心里又在琢磨生意了,刚才,方丹大度表态的同时,也把这酒是怎么弄来的“秘密”说了出来,这让霍夫曼的脑子活动了。
如果说刘道源当年不是跟李凡混了一阵子,不是带着全家跟李凡在东欧自驾游了一圈,今天霍夫曼的问题他就答不上来了,偏偏那次的旅游,一路上都是找中餐馆,一路上都是海吃神聊,从李凡那里可是批发了不少杂学异誌,其中就有关于东西方酒文化的神侃,当时就把刘道源给侃晕了,后来,刘道源到大舅子那里可是显摆了个够,把个大舅子给彻底的征服了,家里的藏酒也增加了东方白酒的许多品种,还特别强调了,在家宴上,只要是吃中餐,必须喝白酒。
“我知道霍夫曼的想法,这个事情我可以去办,找几个无所事事的私家侦探,到西欧的大小超市里去扫货就是了,不过,还是得对他们培训一下,要不然,他们就会买回一些不那么靠谱的东西回来……”刘道源正在那里得意洋洋的说着,见到方丹已经举起了右手,越是识趣的问他,“怎么?你不同意?想垄断?”
“不不不,我不是不同意你去扫货,我是反对你对他们进行培训,那不是给自己去找货,是教一些人抢夺我们的生意!这个绝对不行!”方丹认真说道。
“方丹说的没错,培训是不可行的,从成本计算上看,就算是有了假货或者不是我们需要的,那也不过是增加了些许成本,你去扫货本身就是给一些经年积压的商店减负的,他们不会卖很高价钱的,可到了你这里,哪怕只有几瓶是真的,我看亏损的成本也就回来了。”霍夫曼摇头晃脑的剖析着方丹的用意。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就特么我是一个菜鸟!跟你们混,我早晚学坏!”
刘道源自嘲的给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逗得那几个老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现在告诉你们,为什么在许多士多店超市的仓库里会有这样的存活,这必须历史的看问题,在几十年前,存在欧洲的华人不多,这种酒,只有华人懂,你们欧洲人是不懂的,为什么不懂呢?这又是对喝酒方式的差别形成的。这么说吧,我们那里喝酒与你们这里喝酒的用意是不同的,你们喝酒的主要目的是改善自己的口感,与喝饮品的区别不大,换句话说,你们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很少喝酒,有些家庭根本就不喝酒,即便是喝,也是开胃和调节口感,而年轻人是喝啤酒,而你们认为喝酒是一种单独的活动,可以去酒吧,就是酗酒也是干喝。可是在东方,稍微讲究的家里,有了客人来了,喝酒吃菜是不可分的,干喝是不可能的。”
“刘说的没错,在我们这里,喝酒大多数是干喝,而且是当饮料喝的,哪怕是喝高度的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等也是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也就是象征性的,像今天这样的喝酒,在我们看来就是酗酒了,可今天的酗酒却是很舒服!我不得不佩服,吃菜喝酒的确是一种很惬意的活动!”霍夫曼嘻嘻哈哈的说道。
“刘,好像你跟方丹商量的不单单就是讲这样的旧文化吧?而且,你说的那种情况恐怕不单单是在欧洲,难道在美洲就没有吗?几十年前的进货,到了今天是不是价值不菲?这与我们对酒的认识是有差距的!”希尔顿老奸巨猾的说道。
“要说这个世界上善于抓商机的,还真就是你们犹太人!”刘道源兴奋的指着希尔顿说道,“在西方的市场上,卖相是第一位的,许多当年进货的陈酒,在包装上根本无法满足这个要求,没有好的卖相,任何一家超市的经理都不会把那些看上去很破烂的陈酒放到柜台上,他们还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呢。”
“不至于吧?大不了就是卖不动而已,怎么会影响生意?”霍夫曼问道。
“刘说的对,在一个货架上出现那样包装的陈酒,一些人会怀疑这家店的生意不行了,正在处理存货,最后导致店铺信誉受损。所以,没有哪个经理会傻乎乎的把这样的酒摆出去的,摆不出去,就只能压在仓库里,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机会了,一个很大的机会。”方丹此时也兴奋了,“商店里喜欢漂亮崭新的包装,可是我的拍卖公司却恰好相反,我喜欢包装越是古朴越好,越是破损就越真!我们只要能够在各地扫货,把那些存货挖出来,嘿嘿,我一点都不担心卖不出去!”
“可是,在欧洲能有几个像咱们这样的喝酒?难道说你还要领导喝酒的新潮流?建立一个新的饮酒文化?算了吧!”霍夫曼自嘲的摆了一下手,“最多就是通过重新包装,把这些存货的缺点改正,然后再推销出去,我看,这是个小生意。”
“哈哈……”希尔顿还好,没啥表情,可是刘道源的确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跟着就是方丹,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然后方丹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论谈证券,谈股票,你是个行家里手,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可要论其它的,霍夫曼,不是看不起你,以你的那种机械的僵化的想法,非赔得连短裤都没有了。告诉你,这些存酒只要找到,我发运到东方去,你知道在那里这个酒有多贵?”
“不不不,老方,你这个法子是不行的,完全不行的,你不懂得海关的规定,如此档次的白酒,那可是要承担非常高昂的关税的,价格没有?嘿嘿,人家按照这同类现行的市场价格给你算,这酒现在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不菲啊!”刘道源说。
“那……那我们弄来怎么搞?”希尔顿也听明白了,他对海外贸易不陌生。
“是啊是啊,这个事情我考虑漏了,高昂的关税会让我们的利润大幅度压缩了,这完全不是我最初的想法了。当货物太多的时候,我也不能走拍卖的路数啊?这个,好像不符合惯例,唉……空欢喜一场哦!还是喝着玩吧!”方丹说。
“真是一群榆木疙瘩!”刘道源不屑的撇撇嘴,“你们将在北海打捞出来的葡萄酒是怎么卖的?不也是走的拍卖的路数吗?那酒,据说根本就不能喝了,完全是作为一种古董在卖,最后也都卖了出去。实际上,那些酒不是说放在海底下几百年放坏了,而是当时酿造质量不行,技术不行,而且,不管是哪里的酿酒,当酒精度达不到一定标准的时候,那个酒都会腐败变质的。可是我们的白酒恰好就满足这个条件,今天大家也品尝了,所以,我们这个品种是可以喝的古董,在拍卖的时候,分门别类,按箱拍卖,我相信,闻讯赶来的华商不会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