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叹息自己手上没有那个力量,而做空一方也是这样估算对方的,我挂的再多,你有钱买吗?没钱买,挂在那里就是个虚盘,是砸给其他人看的。
可就在距离收市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股市上风云突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伙资本,是组团进场的,他们没有巨量的大挂盘的吃进那些低价的股票,而是分头狙击,一点点的吃进,就像一大群饿急眼的桑蚕,猛然见到了一片翠绿的桑叶,然后就分头开始蚕食。养过桑蚕的人都知道,在桑蚕成长到旺盛的时候,一大把桑叶扔进去也不过几分钟就吃完了,听到的就是桑蚕啃桑叶的咀嚼声。
距离收市不到五分钟了,原来高挂的抛盘突然不见了,跟着就是大笔的吃进,可这个时候,更大的卖家将股价已经挂在了40美元上,这是个啥局面?挂在上面的低价股票被一竿子全部吃进了,接着,更高的挂价又出来了,一路上涨,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股价已经站在五十美元之上了,也就是说,做空的券商此役又是大败亏输,根本无力翻盘了,而且,到了这个时候,还得想法子去补仓。
“哈哈哈……”希尔顿在写字间里放声大笑,“漂亮!干的漂亮!”
他现在明白了,公司手上已经获利的股票都可以在高位出手,只要跌破发行价就可以吃进,只要在今后几天继续出现这样的波动,就可以如此操作。
这一次的操作,与第一天尾市的操作如出一辙,就是不给对方时间补仓,让做空的券商增加操作成本。要知道,最后补仓的时候,必须是按照收市价格来计算的,所以,做多一方坚持在收市之前,不管花多大的成本都要把股价抬上去。
菲利普等几个人这次又输了,今天的损失超过了百亿,虽然也不算多,可毕竟也是伤筋动骨了。当年的雷曼公司,对外说的就是投资失败,造成六千亿的亏损,这是学术用语,实际上就是在股市上与人对赌,赔了个底掉。这样的公司还指望美国财政部去救助?根本没可能,最后只能宣布破产,输掉了所有的一切。
菲利普这次当然也让人查了,结合头天的调查,他发现最后巨额的收盘是来自法兰克福,由于要补仓,菲利普在证券市场已经无法满足补仓,只能找多方进行协商,这样,霍夫曼那边就藏不住了,同时,菲利普的证券公司也受到了sec的警告,做空要适可而止,要限定在实际股数之内……菲利普这一天昏头昏脑的沮丧极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不是希尔顿,而是来自欧洲的资本。
有人问,这样的事情有吗?有,当年德国老牌汽车品牌之间就玩过,一个做多一个做空,双方都拼了,结果,多方把价格抬上了天,空方无力平仓,最后是坐到一起协商,然后以一个大家都接受的价格和解,和解的最后结果就是那个做空的豪华品牌成为另一个老品牌旗下的子公司,等于是最后肉烂在一个锅里了。
可是今天发生在华尔街的博弈却不是那样的性质,菲利普代表的华尔街老牌资本碰上了一股新兴的资本进入,而且,人家也是有备而来,并且准备充分。
与其他的券商不一样,霍夫曼可是证券市场上的老手,对各种规则把握的熟稔,压根就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缝隙,这也是菲利普他们太大意了,还以为要对付的是戴琦公司呢,一开始就拿着巨资砸,这样的手法可谓是破绽百出,生生给了霍夫曼巨大的机会,仅仅两天,霍夫曼旗下的证券公司就赚了80多亿欧元,成为第一阶段博弈里的最大赢家,而在沪市和华尔街的戴琦公司也是收获颇丰。
香港的几个券商这两天不过是试水,轻点即止,没有深入,反倒是在东京的几个券商跟着起哄,多少捞了点。而在巴黎、伦敦的一些证券刊物开始连篇累牍的分析发生在华尔街的事情了,几个资深评论家一致认为,那个新上市的公司潜力很大,还特别点明,该公司还至少拥有《仿富春山居图》水印版画作五幅以上,根本无需担心该公司的运作资金问题。无独有偶,就在这个时候,荣宝斋高调宣布,他们将用木板水印的技法复制当今富有盛名的法国油画家玛索的油画,并列出了一系列的制作方案,说明,水印版在复制山水画作方面的特色和优势。
一石激起千层浪,玛索也接受了某文艺刊物记者的采访,点明,自己的油画会交给自己的女儿凯琳娜,先用国画风格画出,然后去做水印画。
在欧洲的画坛上,玛索可是如日中天的存在,而她的女儿凯琳娜却是不为人知,但是,并不是没有痕迹的。几年前,在里尔举办的婚礼在当地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家族里,结婚的视频和照片都在家族博物馆里,所以,玛索那边的消息刚刚传出,就有不少记者问询而来,进一步了解到玛索的女儿的确是画家,还是在燕城的美术学院担任副教授的画家,进一步,一些记者联络同行,将凯琳娜在学院里的几幅画也都找到,拍照下来进行八卦传播,于是,这消息在巴黎被证实,还是玛索的铁杆经纪人刘道源宣布的,接下来就是方丹的表态,言之凿凿的表示,一旦水印版制作成功,前几幅水印版画作将会出现在他的拍卖会上。
所有的这些宣传似乎都没有公开表明这个活动是与平涛文化相关的,可是,在一个记者无意间在美术学院碰到凯琳娜后,顺便采访了她对复制自己母亲玛索油画改水印版制作的相关问题,凯琳娜的回答被记者报道后,欧洲的股民炸庙了。
原来,凯琳娜向那个记者描述了制作水印画的工艺过程,描述了其中的复杂性和高成本。这说来说去就谈到了制作费用的问题,凯琳娜随口一句就是“由于这幅画的复杂和分层较多,初步预算大概是千万以上吧!”这下把个记者给惊的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凯琳娜,那样子是充满了疑问,“难道说你要祸祸遗产?”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以为我会自己掏钱玩这个啊?我家虽然不差钱,可那是我父母的,我已经出嫁了,与我没关系,我和先生都是拿工资的教师,这个水印画的钱肯定不是我出啦!”凯琳娜那种大嘴巴的架势,一句话就把记者点醒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帮你出?”记者小心的问道,生怕问岔气了就挨骂了。
“你们不知道我有经纪公司的啊?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经纪公司去办啦!难道现在还有哪个画家搞单打独斗自产自销吗?切!你可真是少见多怪!”凯琳娜用略带嘲笑的口吻说道,“好啦!我得去忙了,当一线教师可真不轻松,再见!”
凯琳娜扬长而去,那记者算是捡到宝了,马上找个地方,一篇加急的文稿在短短的半小时之内就发往巴黎,这消息一披露,你叫欧洲的那些投资者能不炸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