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齐的意思是防患于未然,他把老平的照片和身份证传给了对方,希望一旦发现此人到达,就帮忙控制住。也活该老平倒霉,头天下午当地的一个房屋中介送来的报备材料正好就放在旁边,那值班的丨警丨察一眼就看出与传过来的身份证有关联,首先,都姓平,其次,两人的面相十分相似,就是名字和出生年月日不一样,于是,马上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并且报出了那边报备的姓名和其它资料。
冯齐立即把传过来的信息输入系统查证,这一查,问题就出来,那是个已经注销的身份证,这能让冯齐的脑袋瓜子不琢磨吗?他很快判断出是老平玩的张冠李戴,于是,通知路上的两台车这个情况,于是,带队的副队长聂风就加速,在高速上超过了老平的车,老平还浑然不知,他哪里知道飞速而过的车是抓他的?
聂风提前到达了那个小镇,值班的民警正等着他,在民警的指点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刚刚租赁的小院,就在琢磨着如何抓捕老平的时候,跟踪的另一辆车的人员发来信息,说老平到了某某地方将吉普车推进了池塘,自己在镇上的小店里吃米线呢。聂风也觉得自己饿了,让手下去镇上买米线,而当地的值班丨警丨察要回去交班了,客气的打声招呼就先走了,其实,对这样的案件,谁都明白,不费劲。
老平鞋款外逃,转移工程款,这个性质就恶劣了,捎带手的还把上下游企业也给牵连进去了,加上民工的工资顿时无着落了,顿时闹的当地一些人的家里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到了这个时候,许多人才算是明白了,原来的套路不行了。
由于数额“特别巨大”,性质“特别恶劣”,在当地的影响“特别巨大”,县里的会议上一致认为要从重从快将案件侦查和审理清楚,力争追回损失。
一把手把各个衙门里的人叫到工地,在那里召开了现场办公会,他指着老平承建的那一段路面说,“大家可以看看,这样的质量和进度,如何跟得上我们飞速发展起来的经济?这样的人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粥,如果每个环节都出现这样的人,我们县里的宏伟蓝图啥时候能实现?所以,我们一定要汲取这次的教训,一切从严,一切按规矩办,按制度办,按法律办!”
一把手的话是掷地有声,许多部门的人都默默的记在心里,心里琢磨着今后怎么应对这个飞速变化的局面,不能不说,有些人害怕了,有些人迷糊了。
一把手很清楚,整个机关干部的风气转变,不是一场两场办公会就可以解决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如何破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这个,他又把吴广德给叫到了办公室,想看看这个名牌大学生的脑子里有没有啥好点子。
“老板,你问我啊?嘿嘿,我在大学里是学历史的,对这经济上的事情是一知半解,您都不摸门,我到哪里去找窗户啊?”吴广德满脸暴寒的表情。
“你不是去什么学校里进修了吗?我可听说了,你们那一期突击学习的就是经济工作方面的知识和方法,你得想想,这是个死任务,什么是好同志?那就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能顶上去,我们地方工作其实与军队是一样的,至少你在我这里要做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不要让我失望!”一把手故作黑脸的说道。
吴广德知道,看来得想法子给老板解决问题,否则,这关不好过,他眼珠子满世界乱转,猛然看到旁边摊开报纸上的头条新闻,顿时灵感就来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我不知道规模该有多大。”吴广德讷讷的说道。
“你先把办法说出来,看我这里能不能接受,不要吞吞吐吐的!”一把手说。
“在本县发生的一些事情啊,在本质上来说,还是人们的一些陈旧观念没有打破,有些人自认为聪明,比如,这次出事的老平,他就被当地许多人认为是个聪明灵光的人,可是他为什么却在最后犯了糊涂呢?根本原因还是对新事物,新观念的不理解甚至抵触,如果是一些普通人,这个影响还有限,问题是,我们的一些在位工作人员也是如此,比如,他们信奉‘一动不如一静’,信奉‘做熟不做生’,从正面说,他们是‘老成持国’,是先保不犯错,可实际上他们是故步自封,是阻碍新事务新观念的进入,是另一种官僚心态……”
吴广德毕竟在本地已经干了几年了,说起这些弊端来还真是如数家珍,一把手听的也是唉声叹气,这些东西他早就知道,可是,却是无法拿出有力的办法来改变当地干部的想法,今天逼着吴广德想办法,其实也是他心里感觉到很无奈。
“其实呢,面对这样的情况,讲大道理是没有用的,不如说点实际的,可以让大家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例,在这个方面,辰全集团的钱总可是把好手,他在大学里学的就是这个专业,不如,我们请他来给咱们的一些主要同志上上课,您看,上面的领导都在给自己充电、补课,补充对现代科技的知识,难道说我们下面就不可以这样办吗?一旦打开了大家的思路,那可是举一反三啊。”
吴广德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的指了指旁边的报纸,那上面的新闻说得就是学习的事情,而且,这个制度已经坚持了许多年了,可以说,是行之有效的。
一把手顺着吴广德的手指一看,一把抓过报纸,仔细的看了起来,跟着嘴角就向上翘了起来,他抬起头笑道,“你小子,鬼心眼还真是不少!班子里的事情好办,我来主持,可是你那同学的工作……你有把握吗?讲课的内容要不要我们先定下来,这样我也好把握分寸嘛,我觉得,这个要形成制度,要把他列入……”
一把手光顾着自己说了,到最后才发现吴广德那一脸拉不出屎来的表情,“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这人啊!学油滑了,在我这里,你有话就说!”
“老板,我同学那里的工作……要是按照你划下的道道来,我估计他不会来上课的,真要论起搞经济和商业运作的能力来,咱们给人家当学生都不够资格啊,面对这样的老师,咱们给人家划杠杠,您觉得换做是你,你干吗?”吴广德说。
“哦,是有这个问题。”一把手沉吟起来,“你的意思是让他自由发挥?”
“这个我说不好,我得先跟他商量商量才行啊,只是,他现在不在县里。”
钱博平此时去了上海,与外国投行正掰扯着哪!一见面,钱博平就叫苦。
“感谢你们百忙之中与我见面,我们现在熬不住了,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们都答应,怎么样?什么时候你们的贷款可以到账?我们实在是太需要头寸周转了!”
好嘛,此时要是李凡在,肯定会向江涛推荐钱博平到哪个剧里去担任个主角,保不齐还能混个啥影帝呢,这演的也太真实了,足以让一些专业演员羞愧的。
无巧不巧,这次接见钱博平的又是那个有着华夏名字的郑德勋。
说,这郑德勋上次虽然被薛万锦给耍了一次,可他毕竟在与其他华夏企业斗法中屡屡得手,说起来,业绩还是“瑕不掩瑜”的。上次的失手,让他觉得在北边混可能难以成事了,毕竟在圈子里已经有不少段子在流传了。于是,他干脆又跳槽到另外一家外资投行,工作的地点也换到了南边,而且,还特意把自己的华人名字不用了,改用原来的英文名字,艾德逊。扎卡莱尔。对外简称艾德逊。可是他的资料钱博平早就清楚,虽然嘴上客气的叫他的英文名字,肚子里却还是叫他郑德勋。为了叙述方便,后面我们还是叫他郑德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