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必须得放!”玛索连忙回答,“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你说,就回到了k城,还碰上了给方丹当翻译和导游的好事情,这样的运气咱们得让他好好的发挥……哎呀!以前我不大相信什么运气,现在看起来,这运气还真是有!”
母女俩在房间里就开始议论那颗钻石交给谁去加工了,妈妈说送到鹿特丹去,女儿说可以送到这边的宝石加工厂去。妈妈说按照毛钻的大致形状进行加工,女儿说,必须要自己设计,设计好了找人加工即可,于是母女俩在那里掰扯……
孙敏忙活着照顾孙子,一会摸一次小屁屁,看看尿了没有。旁边是李江和老米,你一句夹生的汉语,我一句夹生的俄语,搞不清楚俩老头在那里相互吹捧啥。李涌不在吗?不在,他和李凡一样的烦家中这种无法避免的应酬,不过他有钢钢的理由不回家,要过年了,医院里忙啊,相关往来单位之间的应酬,顶替一些探亲回家医生值班,还要去看望退休的老干部,说起来,人家哪一年这个时候不忙?
刘道源是陪着父亲来的,走完了过场后,也不好意思在这里过度的打扰,他的那两头神兽带着一群孩子欣赏完毕后就跑出去继续疯了。就在这个时候,刘道源的电话响了,电话接通,那边,弟弟刘道渊大声大气的质问。
“家里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去了哪里?弄一个外国老头子看家?你可真行!”
“不是,那个,那个是跟着我来的一个法国客人,那什么,他马上就会有人去接他,对,是李凡过去了,你就甭管了,该干嘛干嘛,我和咱爸妈马上回去。”
于是,刘家人走了,可把俩孩子扔下了,这一扔又扔出了麻烦。
刘道源回到家后,李凡已经把方丹给接走了。两兄弟,两妯娌自然是热烈的拥抱和寒暄,然后对刘海林二老“请安”问好,俩孩子也跑过来跟爷爷奶奶亲热,可这俩孩子的眼睛就没停的四处看,看到最后才提出了质疑,“哥哥姐姐去了哪儿?”傻了,刘道源两口子傻了,咋把这茬给忘记了?于是拿起电话打给李家,可李家现在谁能帮他找那俩神兽啊?李凡不在家,李涌不在家,剩下的人里也就只有孙敏还能去院里一家家的问了,把个孙敏恨的不要不要的,添乱啊!
李凡其实在许多方面都很注意避嫌的,比如,帮薛万锦去看那个隧道的时候,一发现有了那些宝石等物以后,立即就脱离走开,他不是怕薛万锦这里猜忌他,而是担心隧道里的事情一旦曝光,以他这个古代学系的学者,他还真就是说不清了,他说不清,那薛万锦能说得清吗?所以,他当时不仅自己走了,还让薛万锦也赶紧离开,正是他们这样的离开,那一包宝石才能被薛万锦隐匿下去,否则,你就是全都交上去,人家也不信啊,一定认为你还藏着掖着的,一定还有。
这马上要去见方丹了,李凡仍然是给对方玩迷魂阵,他压根不去做啥自我介绍,就说是刘道源找来的翻译,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方丹很是放心,立即跟着李凡走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刚刚大包小包回来的刘道渊具体说去哪儿了,弄得刘道渊很是没有面子。这也是西方人的臭德行,方丹知道刘道源,可对他的兄弟就无所谓了。在西方,你动不动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兄弟,那不管用,人家不过是客气的一笑而已,都知道许多名人,可又有几个人对他的兄弟感兴趣呢?
李凡来了,对李凡,刘道渊也是不认识,听说过,可对不上号,李凡过来就说了一句“我是过来给方丹先生当翻译的”,于是,方丹就跟着李凡走了。
“方丹先生,刘先生让我来的,我叫李凡,你叫我李久可以了,在这个城市里,有好几家博物馆呢,您想从哪个博物馆看起呢?”一出门,李凡就自我介绍。
李凡熟练的拉开车门,让方丹坐在后座上。他开着车,装着一个对方丹既没有兴趣也不了解的人,偶尔还对方丹做个逗人乐的表情,让方丹感觉自己这次“微服私访”很有意思,如果是在巴黎,他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许多人都会从各种杂志或者宣传广告上看到过他,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认出来,接下来套近乎的人就多了去了,许多人都幻想自己家里啥宝贝能够上拍呢。在巴黎,方丹要想去逛街,不化妆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西方特色,知名人物,明星,球星等等,谁见过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满大街的溜达?其实,在华夏也差不多,那些明星要想出个门,不化妆?那就戴上大口罩,戴上遮住半个脸的大墨镜,就这,还要被狗仔队东一个镜头,西一个视频的偷拍,否则,还叫啥明星呢?
在这k城,他方丹是谁啊?有谁知道呢!不过是一个大鼻子的外国老头而已。
“从距离最近的博物馆看起吧,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你在现场只需要把那些我看不懂的中文翻译给我即可,千万别想着向我推销什么,我不喜欢那样。”
毕竟是上位者,这方丹一开口就拿起了架子,他把李凡当成是一个满世界打零工的学生了,这样的人在巴黎也不少,兜里揣满了各种推销广告,稍微不注意就被他们给忽悠了,方丹平时不出去,不等于他就不知道这里的猫腻啊。
“噢?当个翻译的还能搞推销?谢谢你,你教给了我一个新的赚钱法子!”李凡一本正经的对方丹说着,“不过该去哪里找这些推销的活计呢?您知道吗?”
方丹郁闷了,自己一不留心的,竟然把一个单纯的学生给污染了,他很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哪里知道该去啥地方找那些?”
李凡心里偷着乐,“跟我玩那些个高雅,玩那个老练?等着我逗你玩吧!”
很快,就到了博物馆,正好是人家开馆的时候,现如今的博物馆开馆的时间都比较晚,闭馆的时间却是很早,一天的展览时间也就是4—6小时。李凡停好了车,带着方丹到了门口,拿出了证件晃了晃就可以进去了。
“怎么?你们这里的博物馆是免费参观的?”方丹有些吃惊的说道,“罗浮宫的套票还要15欧元呢。不收门票的博物馆里能有什么值得看的呢?”
最后一句话把李凡给弄毛了,他盯着方丹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值得看的?如果用钱来衡量,那很简单啊,找家银行,把大把的存款取出来,你使劲的看那些钞票不就得了?能够做到这个的,目前在华夏可是有不少人啊。”
“看钞票?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让我去看1694年英格兰银行发行的银行券呢?年轻人,对去博物馆看什么你不懂,你就帮我翻译好了!”
方丹的口味里充满了对李凡的不屑,似乎李凡压根就不懂得如何去鉴赏古代的票证,而且,他还认为,英格兰银行发行的票证应该是最早的钞票了。
“英格兰的银行券还是手写的,那算个什么钞票啊?充其量算是无记名的借据而已,如果你想看人类历史最早的钞票,来,你跟我走,马上你就能看到了。”
李凡毫不客气的走在了前面,对于方丹那带有歧视性的语调和表情,李凡才不会惯着他呢。作为古代学的学者,他很清楚,是华夏人最早把货币的性质从一般等价物抽象出信用符号的,这是对交换中介的一次非常大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