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类买家玩的更高级,他们会去市场上捡漏,寻找那些不具备唯一性的真货,然后回到家里,或者自己亲自操刀,或者寻找有雕刻技能的朋友帮忙,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国画大师既善于丹青又工于金石的原因,比如,齐璜不仅是画很出名,而且其金石篆刻也很出名,许多画家的识别印章往往都是自己刻出来的。这样做的原因其实就是确保唯一性,确保在被人仿作的时候自己能够一眼看出来。
手串上雕刻的字必须是在抛光之前就雕刻上去,然后随着珠子一起抛光,等到抛光出来的油性盖住了雕刻的痕迹,那这件手串的上的字就不好判断是啥时候雕刻上去的了。能不能鉴别出来,能。不过你得用丨警丨察用的高级设备去分析,还得有经验,谁会为了这点事情去动用那样的高科技?
李凡的字很有名吗?一点名气没有,可是李凡在高端串珠上雕刻出来的字却会变得很稀缺。李凡的字写的不错,这是个基础,可没有名气能值钱吗?这就要看创作的本身艺术价值了,许多古画尽管是“佚名”的,好东西仍然价格不菲。张择端本身并不是个画家,人们穷尽搜索,也没有在他同时代的各种文献中发现他还有其他的创作,可是,他的《清明上河图》有价吗?那是国宝。这还是在很早以前就有人考证出那个画是张择端画的,还特地在画上“留跋”做了说明,如果不是有人在那里留跋,那副画到现在恐怕也会是佚名之作了。
有了李凡对那些珠串这样一打扮和折腾,那些珠串的价值可就不菲了。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用沉放了百年以上的正宗老料加工出来的手珠,再经过雕刻,抛光后使用武盘的技术,让这些手珠上出现一层薄薄的“包浆”,就算明知道是新作的,可那种淡淡的檀香和腴滑的感觉,购买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卖普通的紫檀手串,也可以卖出上万元,可是经过李凡这样一弄,李凡已经准备是“10万起”了。一个凳子腿就能让李凡搞出几十万来,这买卖做的还真是到位了。能够有这个底气,关键还是当今市场上料子太珍稀了。
对这次从香港搞回来的老料,李凡给了石大庆一张单子,上面列出了那些他可以自己看着做,那些必须要等他来决定。而在李凡心里还有一个宏大的计划,那就是等到他可以走出国门的时候,去欧洲那些国家“掏老宅子去。”
以前李凡从石大庆这里拿走的崖柏手串说到底还是中端的文玩,再好的也就是中端偏上一点。而这次李凡要弄回去的小叶紫檀老料的二对手串那绝对是高端的文玩。他不怕老江不识货,随便去琉璃厂或者潘家园找个正经铺子一放,估计就得有人过来“争购”,这点把握李凡还是有的。
抛光完了以后,秦燕妮麻利的把珠子串了起来,打上偏亮的花结。跟着就是李凡用特殊的麂皮在那里动用内力进行武盘,半个小时后,那些紫檀的老珠一个个的栩栩生辉。这个功力可是不显山不漏水的,等闲人也是做不到。
上几次的崖柏手串到最后江老板之所以卖出了高价,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都经过李凡用内力武盘过,等到放在店里,江老板又小心的拿出来文盘了若干时日,等到春节前,那些急需的买家一看,都觉得不可思议。全国做珠串的商家多了去了,可能够把文玩做成精品再出售的没几家,就凭这盘货的功夫,人家也不好意思还价啊。江老板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从李凡手上拿到的好货基本上都是经过盘过的,可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盘的,因为,李凡的武盘可与一般人的武盘不一样,你很难看出来,薄薄的一层包浆显得出岁月不长,可却的确又有岁月,这让江老板如何能理解?他就是想动心思去挖李凡的供货来源,怕是最后这一道工序也是无法完成的。太行山的崖柏并不少,可能拿出李凡弄来这样品相的可是不多。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料、工、盘这三样一般商家根本无法做到和谐的统一。
石大庆也亲眼看到了李凡的武盘,他也尝试过,要想盘出李凡那样的效果,他至少要不吃不喝的玩命干上三天,可是在小屁孩手上,半个小时就出效果。李凡也不瞒他,告诉他这是在武盘的时候加上内力的效果,可内力是个啥?石大庆不晓得,想练,一问李凡,那需要童子功,他现在就是有口诀也练不出来。
有人会问,既然武盘是用麂皮等对珠子进行表面摩擦,那不可以用机器干吗?高转速下的效果不是更快?还真是不行。这样的傻事笔者还真干过,当时出来的效果真是没话说,漂亮极了,以为成功了,结果……几个小时以后,那些亮光全没了,留下来的是晦涩的亚光,摸上去还特别的“涩”手,就好像注资没有抛光好形成的毛刺那样。其实,用机器盘的时候,出来的那些油性效果不好控制,在空气里很快氧化,遗留下来的各种氧化物形成了一些细微的“垃圾”附着在珠子的表面。要想把这些“垃圾”清理掉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能怎么办?用水洗?肯定不行,木料吸水,吸水后膨胀,等着开裂吧。去重新抛光?无非是错误的循环再来一次。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用手慢慢的没完没了的“摩挲”,最后形成包浆就稳定下来了。有了这层包浆,木制的手串也不会怕水,更不怕夏天手掌上的汗渍,甚至汗渍越多,包浆越纯,这才是老珠的真正妙处。
李凡在石大庆那里干到了12点多才回到酒店,洗了洗倒下就睡,他也是累了。第二天一早,石大庆先过来送吴广德去了安县乘火车返回学校,而老二老三被允许去逛璋德县的“文化古镇”和现代城市。李凡则又去了石大庆那里干活,光有高端的没有中低端的也不行,那些中低端的还得想法子多做点。
这次来的时候,李凡带上了在琉璃厂那边定制的几个精致的包装盒,买回来的时候可都不便宜,想想道理也很简单,10万多一个的手串,你不可能用普通的塑料袋装着吧?所以,这好马就得要配好鞍。不仅内衬着高档的金丝绒,还做出了卡扣,避免手串在里面晃荡和保型,同时还有一张介绍手串小常识的卡片放在里面,同时,确保货真,承诺可以经受任何检验部们的检测。
吃过午饭,那哥俩说啥也不去逛了,玩累了,直接回到酒店退房。李凡也和石大庆过来了,石大庆从车上搬下了两个不大的纸箱,还有几个精品的包装袋。
“好了,二哥三哥,咱们可以出发了,这一路上三哥辛苦一下,实在不行我可以在路途中替换你。”李凡把东西归置到后备箱里,“我买了点路上吃的,咱们上了高速后,除了加油上厕所以外,严格意义上我们不会停车了。”
“干嘛这样啊?有必要吗?到服务区里去吃饭多好!”又是周布斯冒傻气。
“二哥,老幺说的对,那后备箱里的东西估计价值不菲,不停车也是为了安全嘛,回到学校,还不是你想吃啥就吃啥?”钱博平马上就理解了李凡说的意思,不过他也是有问题的,“老幺,你能替我开车?你有驾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