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一阵风吹进来,让他感到屋门是开着的,睁开眼睛后看到屋门在风中摇摆。他的脑袋从绳套里出来,下了凳子去关上屋门。

重新站到凳子上,重新把脑袋伸进了绳套。他闭上眼睛,最后吸了一口气,又最后吐了一口气,然后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甄有财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被拉长了,呼吸猛地被塞住了,这时他模糊地感到幸雪进来了。

幸雪推门而入时,看到甄有财的身体在半空中挣扎。她失声惊叫着冲上去抱住他的双腿,把他的身体拼命往上举。

随后发现这不是办法,她就像一头笼中的困兽一样嗷嗷叫着在屋子里乱窜。

幸雪看到菜刀以后有办法了,她拿起菜刀,竖起凳子,站上去以后又跳了起来,挥刀将草绳砍断。

甄有财的身体掉下来时,幸雪也摔倒在地。她立刻翻身跪在那里,抬起甄有财的肩膀使劲摇晃,哇哇哭着喊叫:咋地啦?咋地啦?怎么想不开呢?

甄有财自杀未遂后,躺在炕上,气闷无比,哼啊哎呀叹息个没完。幸雪和辛宝宝死说活劝,照顾得更加细心。

幸雪精心给甄有财做饭菜,每天不重样。甄有财爱喝大渣子粥,幸雪在食用前浸泡6-8小时,而后小火慢慢熬制,连里面的大白豆都已开花,这才端给侍奉他。

幸雪还学会做东北酸汤子,又叫汤子,是用玉米水磨发酵后做出的一种粗面条般的主食,吃起来微微带点酸味,质地也是黏黏的,但吃起来还是顺滑爽口,再配上开春鲜嫩的韭菜炸的一碗东北鸡蛋酱,味道极好,甄有财吃得万分满意。

天气渐渐热起来,狗剩慢慢有些大孩子模样,天天带着甄小宝到处疯玩。

这天中午,狗剩做了个简易风筝。因为没有风,那只风筝怎么也飞不起来,狗剩就拽着线往前跑。

那风筝贴在地上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追狗剩,逗得甄小宝哈哈大笑。

狗剩听到笑声,回头来看,不料脚绊上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啃泥,额上起了个大包。

狗剩气得把风筝一扔,开始捕捉蝴蝶来。只见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倒引得两个小孩蹑手蹑脚,一直跟到河边才作罢。

两人终于捉了几只蝴蝶,在树荫下扯下了翅膀和腿,看蚂蚁搬运那肥大的躯干。

“哎—不好玩,俺要回家。”甄小宝边说边走,他在辛宝宝家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吃住一段时间,有时也会想爸爸,闹着回去看。

等到了家却又不正经站,更不正经坐,毕竟是孩子,玩心重,呆没一会又惦记跟狗剩玩。

这天晚上,幸雪照例给甄有财送饭菜和熬药,服伺吃过饭喝完药,将家务活做完,便告辞回家。

花儿和鸟儿睡着了,太阳回去了。大地变得清凉了一些,风也不吹了,树也不摇了。

星也温柔,月也温柔,风更温柔,温柔的夏夜中,一切都是温柔的。

于是夏夜中的人们心也温柔了起来。

甄有财强撑着起炕,他双腿无力,几乎站不起来,只能扶墙一步步挪去小屋。

他正要推门,突然间背上一阵剧痛,心头烦恶,便欲呕吐。稍息片刻,勉强进屋,坐在凳上,不住喘气。

只见在子夜的月光下,一人在屋顶上洒然向他走近,一人在后面瓦格上亦负手向他踱来。

他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正向他身前走来的,月色如洗,看的分明。

那正是他自己!

另一个往他身后行来的,月光如水,照得清楚。

也正是另一个他自己!

—也就是说甄有财看到前面一个甄有财、后面一个甄有财,正向甄有财自己走近。

甄有财此时坐在屋里,不禁一阵惊然:

—前面的人是谁?

—后面的又是谁?

—身前的是甄有财吗?

—身后的甄有财又是谁?

—如果身前身后俱是甄有财,那么,自己又是准?

甄有财只觉一阵恍惚,几许迷惑,闭上了眼睛,心中生起了一种顿悟:不管眼前所见,是真是幻,是佛界是魔境,恐怕还是不知比知道的好,不接近比接近的好,不理会比理会的好。

他睁开了双眼,忽然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的人容易迷信,而且什么都信。他拿出一摞烧纸洋火,磨磨唧唧扶墙走出,在自家院中烧起来。

他一边烧一边叨念:给你烧一刀纸钱做盘缠,你该去投生就去投生,该去转世就去转世,别做野鬼孤魂,在滴答河瞎转悠。日后每逢忌日,自己定会烧纸钱给你,在阴间衣食无忧,有钱打点,也可早日投胎,生长荣华富贵人家享福,来世不再干这挖参苦活。

烧纸的火光在暗夜中闪烁,白色的纸灰从火焰中飞起来,飞到火光照不见的黑暗中去。

甄有财用一根木棍拨弄着金黄色的纸张,想使它们尽快燃尽,可它们却像总也燃烧不尽似的。

他嘴里念叨着为自己壮胆,脊背感到阵阵发凉。猫头鹰在树上哭泣着,它们丰厚的羽毛在黑暗中闪烁着模糊的白光。

烧纸在燃尽那一瞬间亮丽地跳动一下,随即暗红着萎缩了。夜气便格外森然,缀满天幕的星空便格外灿烂了。

星光照在甄有财脸上,皱纹看起来已更多,也更深了。每一条皱纹中,不知藏着多少辛酸?多少苦难?多少秘密?

此时此刻,挖参客惨死的面容,突然清晰地映现在他眼前,虽历久而弥新。

烧完纸,甄有财松了口气,费力站起,一步一挨,扶墙进屋,躺倒炕上,精疲力尽。

忽听有个枯柴般的声音冷冷说道:“故人别来无恙?”甄有财心中一惊,忙抬眼看时,登时如同掉在万丈玄冰之中,心头直冒冷气。

但见来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灰袍,就好像从墓里扒下的死人寿衣,不是旁人,正是挖参客。

甄有财的身体,顷刻间凉透了,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都冒了凉气儿,各种各样的念头和欲望,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虽然骇异万端,但还是强压着惊惧问挖参客:你这么又来了?

挖参客向来无厘头,言行乖张,并不回答,眨巴着灰蛾般的眼珠,伸出紫红的舌尖,舔舐着腐臭的嘴唇,只盯着甄有财。

甄有财觉得身体如同梦魔般僵住,整个人都象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一副躯壳,既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

甄有财已魂魄离身,只剩得一口悠悠余气在胸,又见许多鬼判持牌提索来捉他,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活着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但死也不是。甄有财此前上吊,由生而死,自死又生,心情却变得迥然不同了,自此对人世间特别留恋,再也不想死了。

他哪里肯跟鬼判去阴间,又记念着家中无人看管的小卖店,又记挂着积存的几百块银元,更惦念着宝贝儿子尚未长大成人,因此百般求告。

无奈这些鬼判都不肯徇私,厉声道: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俺们阴间上下都是铁面无私的,不比你们阳间。

次日清晨醒来,甄有财身子虚空得没一丝力气,连手都抬不起了。他心下越发惶惶,仿佛堕入永无天明的长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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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河传奇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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