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幸雪脑袋里嗡地一声响,眼前一阵昏花,连打骂狗剩的力气都没有了,跌跌撞撞的来到前院,发现院门关得好好的,可门插却已打开。

好个二狗,竟趁母亲喂猪时跑出去了。

站在院门前,幸雪急得两行珠泪,夺眶而出,凛惧交集地忖道:得尽快找到儿子,而且不能让李家人看见。

幸雪此刻心中,满被恐怖所据,已连冷静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她全身哆嗦着寻找,游目四顾,自北而南,又从东至西,除了李家,几乎找遍了滴答河村落,始终没见到二狗。

幸雪悄悄地来到李家附近,远远地望了又望,不见孩子。她不认为孩子会去李家,此前多次警告,再加李家孩子打过他,相信这次应不会明知故犯再过去找死。

幸雪怕李家人见到自己起疑,若他们知道二狗离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离开。

幸雪不自禁的觉得全身毛管竖立,更牙齿相击,身子发抖。这才发现临时出门,忘记戴围脖手套,怪不得瑟瑟如寒蝉。

到处寻不到二狗,幸雪不由得忧心如焚,她想自己这么找不是办法,得回去找人帮忙,只能找信得过的人。

幸雪先去了郝大娘家,老两口一听,都吓得一颗心几欲从腔子中跳了出来,真是一波未息一波又生。

两位老人赶快穿衣戴帽出去,一边找一边心里焦灼不安:若是被李家发现二狗,就完犊子了!

幸雪又跑回自家,将睡梦中的辛宝宝推醒:“这个犟种,咋说都不听,一尥蹶子走了。”

一听儿子不见了,辛宝宝霍地坐起,要待挣扎下地,却哪里能够?脚刚着地,便即跌倒。

腿再次伤到,辛宝宝感到酸软无力,嘴巴里又干又苦,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占满了头脑,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幸雪戴上围脖和手套,找了根棍子给辛宝宝拄着。两人将狗剩锁在家里,分头去找。

辛宝宝焦急如火,口干舌燥,血都快要烤干了。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路上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填着雪,想必他的胃里窜着无数的火苗。

两人整整找了一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没有喝过一滴水。两人嘴唇已干裂,苦涩得如叼黄莲,心腔紧紧的抽搐已快窒息。幸雪小腿在酸痛,辛宝宝更是疼痛难忍。

可是往哪里去找呢?

可是又怎能不找呢?

就好像月宫中的吴刚在砍那棵永远砍不倒的桂树一样,虽然明知找不到,也要找下去,直到倒下去为止。

砍不倒的树,找不到的人,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都是这样。

直至深夜,辛宝宝夫妇和郝大娘老两口回到家,四人均无功而返。

大家默默坐在屋中,幸雪眼睛发直,嘴巴急出了一串串燎泡,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嗨,糊涂了!嗨,糊涂了!

郝大娘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滴答河屯就这么大,孩子能跑多远?四人已将屯子翻了多遍,不见孩子。如果是藏猫猫躲起来,早该回家了。二狗以前领狗剩出去玩,天黑前一定回来,从不会这么晚。

可今天,二狗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指定是出事了,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人忍心说破,都抱着一丝侥幸。

这时,幸雪恍恍惚惚走出去,老两口不放心,便跟在幸雪身后,辛宝宝也拿着家里的油灯跟过去,只见幸雪走进村里的一所小庙。

辛宝宝素知妻子向来不信神佛,却见她走进佛殿。三人也跟着进庙。

只见一尊观音像立在那儿,脸上浮现出仁慈安详的微笑,从容镇定,宁静的心境,绝不为红尘的扰攘繁华所动。

每个人都知道菩萨的全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幸雪走到观世音菩萨像前面,跪在那儿,双手合十,以虔诚之心默默祷告。

急来抱佛脚,有病乱投医。辛宝宝无法下跪,只能拄棍深深鞠躬。郝大娘老两口则站在一旁。

幸雪站起身,点燃三炷香,返身又跪下。只见一缕青烟,从香炉顶上袅袅吐出,众人随即闻到淡淡幽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闻着甚是舒泰。

三炷香烧得诚心诚意,只听得幸雪低声祝祷:“菩萨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老母,请保佑俺儿,逢凶化吉,死里逃生。他人小无知,干下的罪孽,都由当妈的一身抵挡,一切责罚,都由当妈的来承受。上刀山下火海,自愿接受,只求俺儿一生无灾无难,平安喜乐。”

出得庙时,幸雪夫妇先将郝大娘老两口送回家,老人年纪大折腾不起,致谢返家。

到了家里,幸雪心力交瘁,不由得双膝一软,蓦然倒下,伏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辛宝宝忙将幸雪扶到炕上,并拭去脸上泪水。两人相对愁坐,身遭二狗存亡莫测的大祸,更是心意相通,情致合一,谁也没说一句话,就这么坐着。

黑暗能够隐藏叙不尽的悲痛,流不尽的眼泪,虽然黑暗可令死亡变得可怕,生命变为痛苦。

两人就这样坐在黑暗中。

但此时此刻,对他们两人而言,这眼泪,这颤抖,都已成了对方最大、最美、最好的安慰。

就这样默默对视,言语已经成了多余。寂静无声,只有彼此加速的心跳,感应着同一句话:祸福相随,生死不改。

他们很晚才躺下。当远近万籁俱寂,他们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静静地躺在炕上,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睁得大大的、圆圆的、亮亮的。像是怕闭上了再也睁不开似的,又像要用这最后的目光驱散层层黑暗。

深夜里的滴答河,墨黑如漆,静寂如死。

黑夜有如死,为何还要生?

慢慢地、慢慢地他们进入自己心造的幻境。在这个幻境之中,二狗两眼流血,站在幸雪面前,哭泣道:“妈,俺走了,呜呜……”哭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在梦里,幸雪伤心极了,想喊却喊不出声,想伸手拉孩子却抬不起手,眼睁睁地看着二狗消失在一片黑雾中。

幸雪一急,醒了,心下凄惨莫名,只觉得人生像一场永不会醒来的噩梦,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幸雪和辛宝宝说起这个梦,吓得辛宝宝一开口就是哭腔:“都赖俺!俺要是不睡觉,孩子也不能丢,都赖俺……”一边哭,一边狠批自己两颊。

幸雪蓦然抬起了无神的眼睛,此时她已经麻木,除了要对抗身体的疲倦,还要对抗心灵的疲倦。她看着丈夫自己打自己,竟不知道劝阻。

天将破晓,四下沉寂。幸雪强打精神做饭,辛宝宝给家禽喂食,都忙完后,把狗剩锁家里。两人又和郝大娘老两口一起出门,人人忧虑不安之色。

当然,寻了大半天依然不见二狗的影子。

村里人见了,都觉得奇怪,但很快便从中猜出了什么,纷纷摇头叹息。

直寻到天黑,还是不见二狗。幸雪的心直往下沉,沉到了谷底。辛宝宝面色惨白,有如幽灵,铅一样的沉重绝望的感情将他压住了。

两人失魂落魄地回家。

这时,村里已人尽皆知,无不嗟叹:辛家孩子丢了,指定是李家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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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河传奇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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