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听着,也不着急。
“天谟,你说四妆就是一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意行妆,那冬妆是怎么形成的,我没听明白?”唐曼问。
“意在春夏秋三妆里,三妆合一妆,就是冬妆。”天谟说。
“我要上一下妆。”唐曼说。
“那你等我一会儿。”天谟站起来出去了。
天谟出去没多一会儿,那孩子的哭声就起来了。
唐曼犹豫着,还是没有能忍住,从屋子里出来,走到外面的街了,那孩子站在不远处,哭着……
唐曼下台阶,要往过走,天谟跑过来了。
“别过去。”天谟说,把唐曼吓一哆嗦。
那孩子跑掉了。
“告诉过你,不要理那孩子,虽然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意外,怨恨太重了。”天谟阴着脸进了屋子。
唐曼进去。
天谟拎着一个箱子回来的。
“你就在那桌子上实妆。”天谟说。
唐曼一愣。
唐曼把箱子打开,里面有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拿出来,是头颅,只有正常头颅的一半大小。
“那是真骨头做成的,一样的要敬畏着。”天谟说。
唐曼把头颅摆到桌子上,把工具拿出来,摆上。
“这个原来是半扇门村一个化妆师用的东西,这个化妆师死了有二十几年了。”天谟说。
唐曼鞠躬后,开妆。
春夏秋冬,春生夏长,阴阳相生……
唐曼以意行妆,而且选择的就是六妆中的一妆。
唐曼很专注。
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眼前的妆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曼妆结束。
“嗯,冬妆极寒,寒极则阳,漂亮。”天谟说。
唐曼退后看这妆,竟然和那书中的一样了,是勇士之妆,大有抛却头颅迎烈火,留得肝胆照昆仑之气,那妆真是很烈,勇士的那种精神都出来了。
唐曼自己也是愣了半天,自己竟然真的就能成妆了,冬妆成,六妆一妆也成了。
这妆看着给人是一种极度之寒,寒中又明强烈的阳刚,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正是天谟所说。
“小曼,唐妆盛行,现在我可以相信了。”天谟笑起来。
唐曼看了一眼表,竟然中午了,这妆竟然上了近三个小时,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
“得庆祝一下,跟我走。”天谟很高兴。
出来,往半扇门村东走。
“东方是阳升之地,西是接阴之地,半扇门村的建筑,是阴阳设计,阴阳又称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村子的变无随着阴阳而变,无定式的,看着乱,但是乱中有序,慢慢的你也就懂了。”天谟说。
天谟上台阶,说:“台阶也是有讲究的,都是奇数,一般是三个台阶,第一步踏上去,和最后一步踏上去的脚是一样的,是周而复始,永无止境的意思,那么这个台阶呢,是68级,双数……
天谟往上走,突然就站住了,冷不丁的,唐曼一愣……
天谟站着半天,现在台阶只是上到了一多半。
“怎么了?”唐曼问,观察四周。
天谟说,67级,少了一级。
唐曼愣住了。
“这台阶还能少?这些可是石头的,固定的。”唐曼说。
“你数着呢,上面还有十三个台阶,应该是十四的,少了一级台阶,那就是67级,这个不对……”天谟说。
“你数错了吧?”唐曼问。
“没有,我对数是有感应的。”天谟说。
“就算是少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半扇门村本来就是一个诡异的村子。”唐曼说。
“你不懂。”天谟站了半天,往上走。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说:“左脚进,奇数应该是左脚出,可是右脚出,我们马上回去。”
天谟转身往下走,几乎是小跑。
唐曼紧跟着。
回屋,天谟说:“拿着那个箱子。”
唐曼匆匆的把头颅,工具放到箱子里,天谟也从里间拿出一个箱子。
“快走。”天谟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谟都这样慌张了。
那孩子突然出现了,瞪着他们。
“你好好的这儿呆着。”天谟大声说。
出村,上车,天谟开车就走。
回了古街,天谟才松了口气,下车就进了董礼的酒馆。
上二楼,坐在窗户那儿,天谟点菜。
唐曼在外面抽完烟进去的,上二楼,坐下,董礼上来了。
“师父。”董礼叫了唐曼一声。
唐曼过去,董礼“嘻嘻”的笑着:“新勾搭上的?挺有手腕呀?长得挺帅的,稳重,老成。”
“是新朋友,但是没有你想得那样,去上菜去。”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唐曼不会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的,除非是天谟自己去说。
回去,坐下,菜上来,喝酒。
“我看你改一个名字,我叫你天谟,有人就有可能怀疑了,因为你这个名字重名的几率是太小了。”唐曼小声说。
“那就用原来这个人的名字,丑辰。”天谟说。
唐曼笑了一下。
“老丑,说说台阶的事情。”唐曼说。
“老丑,这个姓真是让人不舒服,也许习惯就好了。”天谟说。
“叫小丑?”唐曼一下笑起来。
这个姓确实是不太好弄。
“那儿的台阶是双数,上去是一个祭祀台,有一个人看守,做了一手好菜,但是台阶变成了单数,那就是阴阳在变化,半扇门村的阴阳变化是大成阴阳,我们身体里的是小阴阳,如果相遇,我们的阴阳会很快就失去平衡,人就完了。”天谟说。
“那个孩子呢?”唐曼问。
“我儿子没有事情的,出生我就把他放在了半扇门村养着,他能随着大成阴阳的变化而变化,不失去平衡,半扇门村的原村民都可以做得到。”天谟说。
“竟然会是这样,那就是说半扇门村有变化了?”唐曼问。
天谟说,确实是有变化了,这就是说,半扇门村恐怕是有事情发生。
唐曼本想着见天妆地妆的伊先生,家女士,可是没有见到,只能再等机会了。
唐曼问什么时候可以再进半扇门村,天谟说,不清楚,得等机会。
唐曼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吃过饭,回宅子,扬小丽回来了。
“邓刚在义妆,从早晨进去,就没有出来。”扬小丽说。
“噢,我知道了。”
唐曼休息,四点多起来,去了研究中心,其它的人都下班了,邓刚还在义妆室。
“邓教授,别上了,我知道怎么上妆了。”唐曼说。
邓刚看着唐曼,愣住了,拿着妆笔,有几分钟没动。
邓刚把妆笔放下,收拾了一下,出来。
上车,邓刚说:“小曼,真的破妆了?”
“嗯,去我画室吧!”唐曼开车去画室。
到画室,唐曼泡上茶,让邓刚喝茶,她走到窗户那儿,点上烟,看着外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