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的妆,唐曼上得并没有那么流畅,因为啾妆是两妆相合,唐曼这也是第二次实体这啾妆,心里还是紧张的。
结束了,唐曼出来,消毒。
回办公室,董礼晚了半个小时,是在看妆。
董礼进来坐下,泡上茶说:“师父,这啾妆和普通的丧妆,官妆没有什么不同,很普通呀!”
董礼是奇怪的,唐曼第一次成妆的时候,也很奇怪,到现在也是说不清楚的。
回去吃过饭,唐曼去画室。
到画室看死者的日记。
一个日记本上就记满了,都是关于妆的。
唐曼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个女人条理是非常清晰的,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但是,这个女人是谁呢?
唐曼翻着看着,唐曼细看了两三遍,发现,自己理解错了,这个女人对妆是十分的了解,从写出来日记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是妆师,而且是一个非常了得的妆师。
知道啾妆,而且知道啾妆已经实妆成妆了,就是说,这个女人随时就知道妆界的事情。
唐曼把日记本合上,放到桌子上,走到窗户那儿,站着往外看。
东北的冬季很冷,今年又非常奇怪的,在十二月份来了一场雨。
街上除了车,行人很少。
天快黑的时候,董礼打来电话,说到她的酒馆。
唐曼过去,费莹和天谟坐在里面,两个人绷着脸,董礼半天才进来,上菜。
喝酒,董礼兴奋劲儿,这是要看费莹和天谟的热闹。
“天谟老师,承让了,我要的就是那本书。”费莹说。
听费莹的话,两个人恐怕交过手了,因为那本书。
“你是巫师,那书看了,就是破巫而行,你想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这个我能理解,可是……”天谟说。
费莹摆了一下手,摇头,意思是说,不用说,我就要书。
天谟说:“我再多说两句废话,看过书后,出了任何的问题,别找我。”
费莹说:“谢谢天谟老师。”
天谟把书从包里拿出来,包着布的,轻轻放到了费莹面前。
看来天谟是知道费莹要的就是这本书了。
董礼伸手拿书,让费莹打了一下,费莹把书放到包里。
“再次感谢天谟老师。”
天谟站起来,走了。
董礼看着费莹:“莹莹,什么书?我看一眼。”
“不行。”费莹笑着说。
“我不是好奇,天谟说这书你不能看,会破巫,对你没有好处的,我是关心你。”董礼说。
“谢谢你,不破不立,大巫极顶,破巫而行。”费莹笑着说。
“我不管你破事,喝酒。”
喝酒聊天,吃完,费莹走了,董礼说:“师父,我要和你去画室,问妆。”
唐曼犹豫了一下,点头。
去画室,泡上茶,唐曼坐在落地窗那儿,看着外面,抽烟。
“师父,啾妆为何那样平呢?”董礼问。
“有一些妆是外在的好看,有一些妆是实用的,啾妆我也不明白,我想了一下,应该是内在的妆,有一种叫轮回转,修的就是来世,啾妆合二为一,是不为来世有一个好的前程而成的妆呢?”唐曼说。
董礼沉默了,对妆的理解,又有了一个高度。
唐曼看着窗户外面,董礼沉默了半天说:“师父,我有点事。”
董礼说完,匆匆的走了,从来都这样。
唐曼起身洗漱,回来准备休息,看到桌子上的日记,那个死者的日记,唐曼一下就呆住了。
唐曼洗漱出来,看到那死者的日记本,一下就呆住了。
那日记本的封面是画上去的,绝对的精致,这个人对画儿也是十分的有研究,画儿画的是冬季,雪花飞落着……
四妆四人,春夏秋冬……
这个人是冬吗?
唐曼心里发慌,如果是冬,她死了,那么梦幻天堂的咒妆怎么解?
唐曼懵了,半天才镇定下来。
给死者的家属打电话。
“您好,啾妆上完了,明天可以火化了。”唐曼说。
“谢谢唐老师,我已经接到了场子里通知了。”男人说。
“我有一件事,这个时候说,不太好,但是……”唐曼小心的说着。
“没关系的。”男人说。
“我想去您家里看看。”唐曼说。
那个男人沉默了半天说:“好吧,我发位置。”
唐曼穿上衣服,去那个男人的家,男人开的门。
外面没有灵棚,屋子里设的灵台。
唐曼过去上香,鞠躬。
“见笑了,租的房子,简陋。”男人给倒上白开水。
唐曼看着,墙上挂着两幅冬季的画儿,确实是专业的。
“您爱人是画家?”唐曼问。
“美术学院毕业,每年都会出去写生半年,剩下的半年就是带学生。”男人说。
“除了这个,您爱人还有其它的爱好吗?”唐曼问。
“这个到没有,她是一个安静的人,不喜欢和人交往。”男人说。
唐曼把日记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看完了,谢谢,我有些问题,这日记中写的妆,就是丧妆,非常的专业,能把妆写得这么深刻,至少是一个非常好的妆师。”唐曼说。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她有这本日记,一直到她不行的时候,才拿出来,让我看,也告诉我,必须您来给她上妆,我不明白,她怎么懂得妆的。”男人说的话是真诚的。
“谢谢,打扰您了。”唐曼离开。
唐曼感觉不太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回学院那边,买了酒菜,去染东那儿。
染东让唐曼感觉更容易接近。
染东在屋子的炉子上炖着菜,很香。
“哟,这丫头,有口头福。”染东说。
“染大哥,炖的什么?”唐曼把东西放下问。
“秘密,得炖到中午,到时候吃。”染东笑着说。
唐曼坐下,点上烟。
“染大哥,冬她是一个女人,柳叶眉……”唐曼说着。
染东一愣,半天才说:“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不喜欢和人交往,你见到了?”
“我不敢确定,您看这画儿。”唐曼把日记本的皮儿照下来了。
染东看了半天说:“是她的画儿。”
唐曼点头。
唐曼发慌的原因就是,四妆学不会,做不了黑,无处拆黑,那么梦幻天堂的咒妆不除,自己将来恐怕妆散,妆失,就一无所成了。
“三个人能做黑吗?”唐曼问。
“不能。”染东说。
唐曼的头发晕。
唐曼没有留下来吃饭,走了。
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