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加加似乎很冷,看着母亲哭完了,说:“谢谢你能来看我。”
“加加,别怪妈,妈没本事……”唐曼出去了,受不了这个。
魏副院长叫唐曼去办公室。
“下午两点扎针,会有反应的,这个我会和患者交待的,但是也有可能有意外,你最好是让她家里人,再补签一下,这个责任很大的,患者本人是相信你,如果真有意外了,人家家属告你,可是一告一个准儿。”魏副院长说。
“好。”
唐曼叫来陆加加的母亲,把情况说了。
“什么?一百二十万一针?”陆加加的母亲说。
“是呀,唐曼给拿的钱。”魏副院长说。
“这钱不是场子给出吗?”陆加加的母亲说。
“这个在医保之内,自费的。”魏副院长说。
“那我可还不起呀。”陆加加的母亲说。
“不用还,加加跟我的亲妹妹一样。”唐曼说。
陆加加的母亲一下就跪下了,唐曼一下扶起来。
“签字吧。”唐曼说完出去了。
唐曼叫陆加加出来,到外廊,唐曼抽烟。
“下午扎针,有可能会有意外,这个我想来想去的,还是决定告诉你。”唐曼说。
“姐,跟我说实话,扎的是什么针?”陆加加问。
“就是治疗的针,一万多块钱一针。”唐曼说。
“噢,那我知道了。”陆加加说冷,回病房了。
唐曼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烟。
丁河水过来了,把大衣给披上。
“给我一根烟。”丁河水说。
唐曼把烟给了丁河水。
“我想喝酒。”唐曼说。
“等我一会儿。”丁河水起身,把烟掐灭了,进病房。
几分钟后,丁河水出来说:“走吧,让加加的母亲多陪陪她。”
唐曼感觉不美好。
喝酒,也是不想说话。
董礼打电话来,说在省总院门口。
“你到对面的酒店。”唐曼说。
朝阳推着董礼进来的。
“师父,加加怎么了?”董礼问。
唐曼没说,丁河水说了。
“怎么能这样呢?”董礼问。
唐曼不说话。
“董礼,稳定一下情绪。”丁河水说。
“我去看看加加。”
朝阳推着董礼出去了。
唐曼喝得有点多。
“好了,下午加加扎针。”丁河水说。
唐曼把酒干了,回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下午,两点,陆加加被推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人推回来。
魏副院长办公室。
“小曼,病人反应强烈,不是太好,三个小时后,再验血,看看情况。”魏副院长说。
“如果没效果,其它的方法可以吗?”唐曼问。
“只能是让她多少一些日子,现在可以这么说,她血液里都是癌细胞了,转移的地方也不少了,这癌细胞就如同一棵小树一样,七天是一个周期,长出种子来,无数的种子,落下,七天后,长成了,又落下种子,无数……而且是小细胞癌,世界攻克不了的难题,她年轻,癌细胞会飞速的发展。”魏副院长说。
“大中,请国外的专家来呢?”唐曼说。
魏中说:“我和国外的专家都联系过了,那边也给会诊了,没办法。”
唐曼出去了,到外面抽烟。
董礼过来了。
“师父。”董礼叫一声。
“你们回去吧,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唐曼说。
“师父,那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董礼眼睛通红。
董礼和朝阳走后,唐曼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孤单,害怕。
丁河水叫唐曼进去,别总在外面呆着,太冷了。
下午五点多,验血。
魏中半小时后,叫唐曼去办公室。
“失败了,没效果。”魏中摇头。
“噢,下一步呢?”唐曼问。
“这就要看病人和家属的意思了,就患者的情况来看,已经相当的严重了,放化疗是十分的痛苦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就能延长一个月两个月的生命,抱歉。”魏中说。
“去天坛,或者是上海呢?”唐曼问。
“天坛和上海都有我的师哥,师兄,我昨天就和他们联系上了,基本是可以确定,就这样了,如果你想起去,我给那边打电话,安排好,你过去。”魏中说。
“那好,去天坛。”唐曼说。
唐曼和丁河水说了。
“好,你和加加商量一下。”丁河水说。
唐曼和陆加加商量。
“师父,不去了,我回家,回宅子,我就想回家了。”陆加加笑着说。
“不行,必须得去。”唐曼说。
陆加加的母亲说:“加加,去吧。”
“去,我没有钱,你有钱吗?”陆加加对母亲还是有恨在。
“加加,不准对母亲这样,就这么订了。”唐曼让陆加加的母亲收拾东西。
魏中进来了:“小曼,出来。”
出来,魏中说:“我给你带一名医生,跟着你们去,路上别出什么事情。”
唐曼说:“谢谢,大中。”
魏中没说什么。
上车,开车直奔机场。
天坛医院,魏中的师兄,专家。
“魏中把资料都传过来了,我也看了,没好办法,回去吧,我拿一些药,减少病人的痛苦,多多陪伴病人。”专家说。
唐曼差点没跪下,专家摇头。
第二天,回去了。
陆加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陆加加跟唐曼说:“师父,我想参加进级考核,算是给我人生画上一个美好的句号。”
“可以。”唐曼说,她控制着不哭。
陆加加现在的情况,还算可以,但是这病发展速度是太快了。
唐曼在陆加加的房间里,教她老三的华妆。
陆加加一直是笑着的。
“师父,上完妆,我想去师姐那儿吃好吃的。”陆加加说。
“必须的,手还痛吗?”唐曼看着陆加加肿着的手背,心疼。
“疼,但是幸福。”陆加加说完,笑起来。
上完妆,去董礼的酒馆。
上菜,董礼是用了心的弄的菜。
陆加加说喝点酒,看唐曼。
唐曼没说话,董礼给倒上酒。
喝酒,聊天,陆加加一直很快乐,在笑着。
唐曼心里有多慌,自己也不知道。
吃过饭,回宅子,唐曼让陆加加跟自己住。
“师父,我习惯自己,不用担心。”陆加加说。
陆加加是不想影响自己。
睡到半夜,唐曼起来,去陆加加房间,门口,听到了陆加加的哭声。
唐曼坐下,掉眼泪。
出宅子转,抽着烟。
回宅子,已经没有哭声了,哭累了,睡着了。
唐曼早晨起来,进房间,陆加加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吃早餐,去上班。”陆加加说。
“嗯,很精神。”
吃过早餐,上班,唐曼安排工作。
副场长进来了。
“进级名单。”副场长把名单放下。
“坐吧。”唐曼说。
唐曼看名单。
“今年全省有多少化妆师参加进级?”唐曼问。
“一百一,最多的一年,名额增加了一些,但是竞争应该是惨烈的。”副场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