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犯罪,都是智商犯罪。”唐曼戴上手套,捡骨,对骨,对着头部的骨头。
“很精明,脸部缺失三分之二,复原的难度是相当的高,不敢保证,最后复原就是死者本人。”唐曼说。
“尽量吧,叫主任也过来看过,说没什么指望,上面领导也,也让开辟其它的线索。”朝阳说。
“对了,你对董礼印象怎么样?”唐曼问。
“挺好的,年轻有为,还漂亮。”朝阳说。
“你多大了?”唐曼问。
“三十五岁。”朝阳说。
唐曼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一眼朝阳。
“哟,我以为二十多岁呢?那结婚了吧?”唐曼问。
“没结婚,一个丨警丨察,不好找对像,一年在家里呆不上两天,而且危险很大,我也不想牵连了家人,就一直没有找对像。”朝阳说。
“得找了,董礼挺不错的。”唐曼说。
朝阳竟然脸红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脸竟然还会红。
“下午一点开始工作,难度大,时间恐怕得两三天。”唐曼说。
“嗯,那就辛苦唐教授了。”朝阳说。
出来,聊了几句,唐曼回宅子休息。
中午董礼和陆加加回来,一起吃了点饭,唐曼和董礼就出门,陆加加不说话,跟着。
“你干什么?”董礼问。
“我知道你们干什么去,我也想去学学。”陆加加说。
唐曼看了一眼陆加加:“过来拎箱子。”
陆加加答应:“嗳。”就跳过来,拎过箱子。
到朝阳那儿,进工作室,唐曼坐下点上烟,董礼就过去,看。
朝阳说:“我会一直陪在这儿的,我们的两保技术人员在楼上,看监控,有需要,马上就能下来。”
唐曼点头。
“师父,你拼过了?”董礼问。
“对,你现在就连骨吧。”唐曼说。
董礼连骨,陆加加站在一边看着。
钻骨的声音没有那么刺耳,因为骨头年头久了,硬度不大了。
但是,董礼要加上千万个小心,劲儿大了,就碎了,那就更麻烦了。
唐曼抽完烟过去看,手法没问题,董礼的技术更细了,更成熟了。
“剩下的就自己拿义骨拼,画出开妆来,割骨,然后细磨,不要有缝隙一个小小的缝隙,就会让复原失败,能让加加动手的地方,就让她动手。”唐曼说完出去了,朝阳陪着。
唐曼出去,到马路对面买了盒烟,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行人。
半个多小时后,唐曼回去,进工作室。
董礼在忙着,陆加加助复。
两个人配合得还不错。
唐曼坐下和朝阳小声聊天。
朝阳是理智的一个男人,一直在盯着董礼看,那是在判断,就像破案子样审视的眼神。
如果两个人真能在一起,不知道这个朝阳能不能后得住董礼。
董礼真需要一个人管着。
三个多小时了,董礼没停下来,唐曼看陆加加,腿有些发软了。
“好了,休息。”唐曼说完,站起来,过去看了一眼,把白布盖上。
出去休息,喝水。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接着复原。
董礼现在没有问题,陆加加跟着学。
晚上九点多,今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朝阳带着出去吃饭,吃的老火锅。
热气腾腾的,很舒服的那种。
聊天,董礼和朝阳两个人聊得热闹。
陆加加坐在唐曼身边。
陆加加不敢提妆的事情,因为在工作之外,唐曼没办法的时候才聊妆。
唐曼先问了,小声问:“复妆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头皮发麻,两腿发软。”陆加加小声说。
唐曼笑了一下,陆加加的胆子小,唐曼也清楚,慢慢的磨吧,没其它的办法。
晚上十一点多了,唐曼看董礼,董礼根本不看唐曼,和朝阳聊得快嘎巴锅了。
唐曼站起来说:“我和加加先回去了。”
朝阳一下站起来,尴尬的笑了一下,董礼也意识到了什么。
“太晚了。”
回宅子,唐曼回房间,泡上茶,坐在那儿看了一会儿书,喝了三泡茶,睡觉。
早晨起来,去上班。
坐在办公室里,唐曼就琢磨着,明晚如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其实,她不缺少钱,从鬼市出来,唐曼还给安排到了场子里,这个人竟然不说,听从了安排,她到了基地中心后,也是一直坐在后面听董礼讲妆,从来不多嘴,唐曼如果说,让她去做什么,她基本上可以去做。
一个不缺少钱的女人,也是非常奇怪的女人。
门一下开了,把唐曼吓一跳,董礼进来了。
“没讲妆?”唐曼问。
“丧妆讲完了,都在训妆,我想问问师傅,下一步要讲什么妆?”董礼问。
“实妆,熟悉丧妆,十大丧妆都在实妆,实妆之后,看看情况,然后准备官私相融。”唐曼说。
“好的。”董礼说。
“不过呢,外妆组长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唐曼提醒董礼。
“我管他呢?最多我就不当这个主任,没有化妆痛快。”董礼说。
“不说这个了,你对朝阳有多少了解?”唐曼问。
“了解了,根红苗正,而且他的父母不反对,对我也很不错。”董礼说。
“院子的北角埋着一个坛子,里面是尹君俺味用的草药,泡了很久了,可以用了。”唐曼说。
“师父,也许我们是过于多想了,我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董礼说。
“猪看不到自己是黑的。”唐曼说。
“切。”董礼翻了一下眼睛走了。
唐曼笑起来,比喻是不怎么着。
朝阳这个复原,原本计划,最多就是三天,竟然复原了五天的时间,唐曼没有插手,但是每天都陪着,看着。
董礼一旦上妆,复原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和平时就不一样,进入了另一种状态,这才是一个好妆师的素质。
这次的复原,董礼很成功,妆成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查到了死者的身份。
董礼又小骄傲了一次。
晚上,唐曼和董礼到画室。
“明天实妆,实妆的是丧妆的第二妆,棺妆,那柏北你了解不?”唐曼问。
“人不了解,但是就妆术而言,跟着学了这么久,不是很有灵性,到是扎实,一板一眼的化下来,也没有问题。”董礼说。
“你千万要注意了,这个实妆完事,我准备上老三的丧妆,实妆,老三的妆我已经从头到尾的,上过了无数遍,研究了很久,就是妆点找不到,根本无法提升。”唐曼说。
“师父,我也想过,但是风险是太大了。”董礼说。
“确实是,到时候你给我助妆,如果有事了,马上就给恩革打电话。”唐曼说。
“师父,我看是不是再稳稳?”董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