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娄天坐下了。
“你和燕子怎么样了?”唐曼问。
“见过我的父母了,日子暂时没定。”娄天说。
“噢,那挺好的,上妆的时候,注意禁忌。”唐曼说。
娄天出去了,三十二岁的娄天,依然是初级化妆师,但是妆术应该是在高级的那个水平,娄天不是太爱说话,但是非常的善良,佛系。
娄天出去,唐曼把化妆间的视频调出来,看着。
娄天进化妆间,有条不紊的在操作着。
很敬业。
尸布掀开,唐曼看了一眼,就知道,已经很正常了。
唐曼去基地中心。
董礼在讲丧妆的分妆,丧妆已经讲到了秋妆了,最后一妆。
其实,这丧妆,从官里传出来之后,被简化了,很多的禁忌避开了。
老三的丧妆,更接近了清宫里传出来的丧妆。
但是,唐曼一直是害怕,不敢动。
中午下班,唐曼直接去了画室。
十二尸十二妆,唐曼还是要化下去。
第三妆只是半妆,妆动,这个是非常奇怪的。
唐曼再看,依然是妆动。
唐曼找出白酒,猛的喝了两口,拿起妆笔,开始上妆。
那妆真是灵动的,这妆再完成,那后面就是在三个灵魂跟着了,唐曼似乎已经习惯了。
感觉身后站着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人的适应性是极强的,三天到七天是人适应的时间。
唐曼能接受了。
这妆成妆之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唐曼特意的把灯光打到了义妆上,那是一个灵动的妆,如同一个活着的人,面目的表情似乎都在动着一样……
唐曼竟然没有感觉到那么可怕了,似乎这妆越来越好了。
唐曼蒙上白布,坐到窗户那儿,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有点享受的感觉。
董礼来电话了,让她去十年。
唐曼有点奇怪,并没有多问。
唐曼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十年等她了。
唐曼过去,进十年的二楼包间里,看到了丧叟,丧文娟。
董礼坐在那儿阴着脸。
唐曼进去坐下,问:“丧师傅,您这是……”
“为妆而来。”丧叟说。
唐曼脑袋在转着,什么事情?
这丧叟又来找她。
“直接说。”唐曼说。
“先喝酒吧。”丧叟说着,站在后面的丧文娟给倒酒。
“让你徒弟也坐下吧,一起。”唐曼说。
“废物没有资格吃饭。”丧叟很生气。
“不至于,听说丧童妆女是不分开的,今天什么情况?”唐曼问。
“那个废物让我把腿打断了。”丧叟这脾气,让唐曼也是一愣。
这当师父的可是有点恨了。
唐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丧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唐曼实在想不明白,哪一个师父会这样对自己的徒弟?
唐曼打董礼也不过用妆刷打手背,这还把腿给打断了。
“丧师傅,您这次来……”唐曼问。
“嗯,来看十二尸,十二妆,再让我看一次。”丧叟说。
“怎么?没记住?”唐曼问。
“我老丧头没有记不住的东西,可是回去就是不对,我让丧文久,丧文娟给我护妆,可是连成两妆,那妆魂都不见了,根本就没有妆魂,没有妆魂,这妆我化着有什么意义呢?这两个废物,护妆连妆魂都护不住。”丧叟很恼火。
“您也不用生气,董礼去画室把骨碗拿来,在保险柜子里。”唐曼说。
董礼去拿碗,闲聊。
唐曼才知道,妆魂就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那魂,那对妆有什么意义呢?
唐曼感觉第三妆,上出来的妆,是灵动的,如果单凭着自己现在的妆术,断然是化不出来的,唐曼此刻明白了,妆魂是在引妆,让自己的妆有着一个质的提高。
唐曼绝对不能让丧叟知道魂跟着自己,不然又会闹出来事情。
董礼回来,把骨碗递给唐曼。
唐曼打开盒子,递给了丧叟。
丧叟看着,半个多小时,把骨碗递过来。
“谢谢你。”丧叟说。
“丧师傅,你们丧家妆,也是大妆了,纠结在这藏妆是,也没有什么意义。”唐曼说。
“无魂则难成天下之妆。”丧叟说。
唐曼也明白了。
“噢,是这样,那我没有什么兴趣,这妆太吓人,我看几次都感觉到害怕,我到是想问问丧妆的事情。”唐曼说。
“你徒弟不是在教丧妆吗?这有什么好问的?”丧叟说。
“我说的是老三的丧妆,无法实妆,每妆有妆点,找不到,就无法实妆,这个妆点是什么?”唐曼问。
丧叟听完,低头沉默了半天问:“老三还好吧?”
丧叟这样问,唐曼一愣,这语气,恐怕和老三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我师哥死了。”唐曼说。
丧叟突然眼睛就瞪得非常的大。
唐曼一愣。
“师哥?谁是你师哥?”丧叟问。
“老三是我师哥。”唐曼说。
“怎么成了你师哥了?”丧叟非常吃惊的样子。
唐曼说了。
“他真把丧妆教你了?”丧叟说。
“对,全部。”唐曼说。
“噢,那我得去半扇门村去拜祭一下师父了,有十几年没回村子了。”丧叟说。
唐曼愣住了,这个丧叟竟然是半扇门村的人,而且老三是他的师哥,他们是同一个师父。
丧叟讲,自己和师父生气了,离开了半扇门村,自己跑到外地,研究出来了丧妆,但是到现在,也说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就差那么一步,如果跟魂而妆,那就成功了。
唐曼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丧师傅,你看完骨碗了,有什么问题没有?”唐曼问。
“你应该叫我二师哥。”丧叟说。
“二师哥。”唐曼没有料到,到最后弄成了这样子,丧叟成了她二师哥了。
“师妹,不多说了,这饭就吃到这儿,我去半扇村门。”丧叟站起来。
“二师哥,我送你去吧。”唐曼说。
“不用,大师哥埋在了什么地方?”丧叟问。
“唉,大师哥不想回村子,我埋到了墓地。”唐曼告诉了位置。
丧叟带着丧文娟走了。
唐曼看着董礼。
“师父,这跟演戏一样。”董礼说。
“人生就是戏。”唐曼也没有心情再吃了。
离开十年。
“师父,去古街干啤酒去,喜欢那儿的烟火气。”董礼说。
去古街,下雪了。
这个丧叟并没有告诉唐曼老三的妆,妆点在什么地方。
丧叟知道吗?
老三的丧妆,丧叟也会吗?
一个师父的徒弟,想必应该是会的吧?
回宅子休息。
唐曼一直在琢磨着妆的事情,很晚才睡。
早晨起来,上班,检查工作,叫婉就打电话来了。
“这边有个活儿,下面的人找到我,让我帮着找你。”叫婉说。
“操心的命,让人过来。”唐曼说。
“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叫婉说。
闲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