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站起来,背着手,走来走去的。
“那要怎么才能发现这个问题呢?”唐曼问。
“我不是说实妆了吗?”老三不耐烦了。
“你怎么不实妆?”唐曼问。
“我怕死。”老三说。
“那你让我实妆?”唐曼问。
“我可没说让你实妆。”
“师哥,你……”
“你别怪我,你看不出来问题,出事和我也没有关系,我不能提醒你,传妆的规矩,好歹的是你看出来了,别废话,请我喝一杯,跟我走。”老三摇头晃地的往外走。
唐曼跟着,在胡同里拐来转去的,走了七八分钟,进了一个门。
是酒馆。
有人出来。
“老六样。”老三说。
六个菜上来了,看着都是很普通的菜,吃着味道很特别,感觉不错。
喝酒,泥坛子装的酒,味道很甘。
“师哥,只有实妆才能发现是什么问题吗?”唐曼问。
“当然不是了,大妆师,会发现这样的问题的。”老三说。
“那关心呢?”唐曼问。
“你师父的师兄关心,那就是一个小妆师,你告诉你,从清代之后,就没有大妆师出现,不管是谁。”老三说。
“你想成为大妆师不?”唐曼问。
“当然想了,既然当了妆师,谁不想成为大妆师呢?我一直在努力,但是我成不了大妆师,我得承认自己这一点。”老三说。
“我帮你,实妆。”唐曼说。
“我不想跟你玩命。”老三明确了态度。
唐曼笑了一下。
“师妹,以后这样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我想多活几年,我的妆就到此也就是最高了。”老三说。
喝酒聊天,没有再提妆的事情。
吃过饭,算账,出了麻烦了。
人家根本就不要钱,要唐曼的画儿,笔墨纸砚当时就拿出来了,摆在桌子上。
唐曼有点发懵。
唐曼不能说不会画画,人家有准备,那就是知道情况了。
“有另外的支付方式吗?”唐曼问。
那个老板摇头。
“师哥,你这是给我挖坑呀,是不是和魏青有关系?”唐曼问。
“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不认识什么魏青。”老三说。
看为这画不画也得画了。
唐曼拿起笔来,想了半天,开始画画。
腐烂的棺材板子,塌陷的坟,蒿草……
唐曼为什么画这个,也不清楚,脑袋里就是这些东西,也许是在火葬场呆着的原因吧!
一个半小时,结束。
“唐小姐,请落款。”那老板说。
唐曼锁了一下眉头,落款。
老板把画收起来说:“您可以在我这儿吃三年,免费。”
老板到后面去了。
“师哥,我回去了。”
唐曼说。
老三把唐曼送到村口说:“我是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去了。”
唐曼不知道说什么,老三不能离开村子,具体的原因也不清楚。
唐曼摆手,出村,开车回宅子。
唐曼泡上茶,董礼和陆加加就回来了。
董礼炒菜。
“加加,今天学什么妆了?”唐曼问。
“初妆的分步。”陆加加说。
“那你现在华棺两妆能上好吗?”唐曼问。
陆加加说:“不敢保证。”
“吃过饭,你就到工作间上这两妆。”唐曼说。
“是,师父。”
董礼把菜端上来,倒上酒。
“师父,运尸工今天跟我说,有串尸。”董礼说。
唐曼一愣。
“核实了吗?”唐曼问。
“地下停尸厅,13号尸床和29号尸床,现在是串尸的状态。”董礼说。
“看监控没有?”唐曼问。
“监控中心的主任,带着人在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跨度很大,所以需要时间。”董礼说。
这样的事情,让唐曼头痛。
局里打了几次汇报了,要处理这些无名尸,无主的老尸,因为费用是实在太大了,每年几十万都扔出去了。
监控中心的主任打来电话。
“那段视频找到了,但是是花屏。”监控中心主任说。
董礼说知道了。
“看来灵魂还在某一个尸体中,灵魂的一种波可以让监控形成波纹,花屏,这个没有人能解释清楚,找过技术人员,他们来过两次,就解决不了,再也不来了。”董礼说。
唐曼说:“我知道,这事你查一下,不行找费莹给看看,别串尸,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董礼点头。
吃过饭,陆加加在工作间上妆。
唐曼和董礼休息。
唐曼起来,董礼出去了。
唐曼进工作间,看陆加加上华妆。
“加加,叫婉给你介绍的那个赵磊找过你吗?”唐曼问。
“找过一次,聊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有事跑了。”陆加加说。
“你看这个人怎么样?”唐曼问。
“我也不知道,似乎没有什么感觉。”陆加加说。
“傻了?那就断了。”唐曼说。
“我觉得人挺好的。”陆加加说。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那再交往一下,他父母是什么意思?”唐曼问。
“上次见面的时候说,有空带我去看他父母。”陆加加说。
唐曼没说话,陆加加的华妆上妆,唐曼看了一会儿说:“妆粗了一些,步骤还是没有问题的,不错。”
陆加加真是当化妆师的命,一点就通。
唐曼带着陆加加到河边坐着,看河水。
“师父,我看您总是到河边来。”陆加加说。
“我喜欢河水。”唐曼看着河水。
丁河水出来了,从桥下面走过来了。
“你师哥。”陆加加说。
唐曼没说话,丁河水过来,坐下说:“往下走不远,有一个船,餐船。”
唐曼往下面看,果然是有餐船。
“原来没有的。”唐曼说。
“走吧。”丁河水说。
“师父,我就不去了。”陆加加说。
“你怎么那么多事?走。”唐曼说。
走到那边,餐船在河中间,有汽艇过来了。
“吃饭?”开汽艇的人问,竟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穿着泳装的女孩子。
上汽艇,到船上。
坐在船边,点菜。
辛边从船舱里出来。
“哟,唐小姐,丁河水,陆加加。”辛边说着,过来坐下。
“辛边,这餐船是你弄的?”唐曼问。
“是呀,我有一个宏伟的计划,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辛边说。
“那你说说。”唐曼说。
“当年,努尔哈赤,顺河而下,到达盛京,就是现在的沈阳,我也要弄十几条大型餐船,顺河而下,然后再逆流而上,怎么样?”辛边说。
“那到是不错,可是东北的冬季可长达六个月之久,冬季你怎么办?”唐曼问。
“我在那边建一个码头,到冬季,船都进库,我算过了,从河开开始,到冰冻期,就这六个月,我可以赚回所有投资。”辛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