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是董礼回来了。
董礼进来了。
“师父,还没睡?”董礼问。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唐曼说。
“对不起,师父,我和那五……”
“不用说了,你的事我不管,好好休息,明天你还在讲妆。”唐曼起身,回了房间。
董礼站在院子里,才进屋。
第二天上班,唐曼把尹君叫到办公室。
“一会儿你跟我看看妆眼行吗?”唐曼说。
“妆眼就不用看了,我看也看不明白,妆眼具体的来说,出现在一个北方的小民族,这个民族死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人死后,眼睛被挖出来,让鹰吃掉,说是带上天堂先看路,然后再补妆眼,睁着看天堂,这种妆眼之术,范围很小,现在还有会的,也是奇迹。”尹君讲。
“确实是这样吗?”唐曼问。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但是妆眼出现了,也就是说,有可能。”尹君说。
“那这个人能找到吗?”唐曼问。
“这个人把妆眼送到你的工作室,恐怕他不想见你,你是找不到的,你没有学会吗?”尹君说。
唐曼摇头。
“明天晚上到我画室吧。”唐曼说。
“好的。”尹君出去了,进了基地。
他在基地,不说话,就是坐在远处看着。
中午回宅子,吃过饭,进工作间。
唐曼坐在那儿,点上烟,可惜了一只妆眼。
唐曼看另一只眼睛,怎么看也没有明白,是怎么仿制出来的。
董礼“光”的一下把门推开,把唐曼吓得一哆嗦。
“你一天毛手光脚的,干什么?”唐曼锁眉头。
“师父,有一个画展,私人的,弄了两张票。”董礼说。
“什么意思?”唐曼问。
“一个私人的画展,不是谁都能看的,在一个山庄里。”唐曼说。
唐曼犹豫一下,问:“就两张票?”
“这两张还不知道怎么弄的。”董礼说。
唐曼想带着陆加加。
董礼催促,唐曼只好拎着包,上车。
董礼开车,国道跑了四十多分钟,下道,进了一个山庄。
下车,有工作人员过来了,带着她们进了展厅。
展厅很大,分几个,也十分的豪华。
里面的人并不多。
唐曼和董礼看着画儿。
这画儿并不是一个人画的,而是不固定的,但是每一幅画儿,可以说是,精品。
“师父,你看着,我去那边看看。”董礼去了另一个厅。
唐曼不着急,慢慢的看着,血画,江曼的。
唐曼一愣,《夕阳》,天空血染,那绝对是血,唐曼站着发呆。
唐曼往其它的厅去,竟然看到了唐人的那幅画儿,唐人赶画儿,竟然是为了这个画展。
唐曼看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些坟似乎都有生命一样的存在着……
工作人员过来:“唐小姐,有人找您,请跟我来。”
唐曼没动,问:“谁?”
工作人员笑了一下说:“那位先生请您过去,我们不认识。”
唐曼过去了,进了客厅,客厅依然是十分的豪华,一个人坐在那里。
唐曼看了一眼,不认识。
“唐小姐,您好,鄙人魏青。”这个人伸出手。
唐曼没伸手,坐下了。
这个人笑了一下,给唐曼倒上茶。
“您找我有事?”唐曼问。
“唐曼小姐,您看我这些画儿,还行吗?”魏青问。
“我不是专业的,你问专业的人。”唐曼说。
“听说唐小姐也画画的。”魏青说。
“那不过就是业余的水平。”唐曼说。
“您过谦了,我想求唐小姐一幅画儿。”魏青说。
“不行。”唐曼拒绝了。
“唐小姐,我想你也看到了你哥哥唐人的画我了,我和唐人是好兄弟,这个面子您不给?”魏青说。
唐曼觉得这个男人很烦人。
辛边突然进来了,看到唐曼一愣。
“哟,唐大小姐。”辛边没有和那个男人说话,只是摆了一下手,坐到一边。
“辛董,我还有事。”唐曼站起来想走。
辛边说的话,唐曼就站住了,犹豫一下又坐下了。
辛边说,这儿有想她认识的人。
那魏青笑了一下。
魏青摆了一下手,小声说了什么,服务员走了。
一会儿,一个人进来了。
唐曼锁住了眉头,这个人唐曼还是不认识。
唐曼看辛边。
“介绍下,郑格。”辛边说。
唐曼点了一下头,这个人坐下,喝茶。
唐曼看辛边。
“妆眼。”辛边说。
唐曼一愣,看着这个叫郑格的人,三十多岁,有一种少数民族的那种相。
唐曼看郑格。
“唐教授,我叫郑格,那妆眼是我弄的,给您带来不少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郑格看来是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谢谢。”唐曼说。
郑格愣了一下,大概是想,唐曼会发火。
“这个,我本不是想露面的,但是我现在不做妆活了,虽然传到了我这一代,但是已经是没有实际的意义了,用不上了,我想,您在火葬场是教授级别的化妆师,而且我也打听过了,您人很好,对外妆也深有研究,所以……”郑格说。
“谢谢您,郑老师。”唐曼说。
“我还真是一位老师,在县里当孩子王,我喜欢那样平静的生活。”郑格的人挺阳光,开朗的。
魏青只是听着,不插话。
辛边说:“好了,小曼,你再看看画吧,一会儿呢,到后面喝酒。”
唐曼点了一下头,出去看画儿。
董礼从那边过来了。
“师父,有任得宝的肤画儿。”董礼小声说。
唐曼看了一眼董礼,董礼就带着唐曼进了另一个展厅,果然是。
任得宝的肤画儿,是真品。
那这个魏青看来也不简单,能收唐人的画儿,辛边也过来捧场,不是一般人了。
但是唐曼是不太喜欢这样的人,外面不张扬,内在的张扬。
任得宝的肤画难得,魏青都弄到了。
“再看看吧。”唐曼说。
转着,看着,董礼跟在后面。
就这些画弄来,除了人情画之外,这个魏青也是很有钱。
辛边是生意人,从这点上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唐曼转到最后一个展厅,看着画儿。
唐曼看着一幅画儿,很普通的画儿,但是唐曼一直在看着。
“师父,这画很普通。”董礼说。
唐曼不说话,看着。
画确实是很普通,一个女孩子坐在河边,河水在流淌着,唐曼最初也没有去多想,只是和自己的场景应合了,自己也喜欢到河边坐着。
唐曼看款识。
鲜城千羽。
姓鲜这个姓很少,唐曼记住的原因就是省火葬场的场志中有这个名字,而且还是四个字的。
省火葬场第一代化妆师。
关于鲜城千羽的记载,只有一句话,第一代化妆师。
其它的完全就没有,这个不符合常理,应该是有事儿,唐曼当时也不过一闪念,再也没有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