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摇头,意思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唐曼心软,没有跟你说,我得说……”吕羊说了当年的事情。
董礼完全就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知道竹子爱的是唐曼,竹子也不可能爱上我的,不可能……”董礼是懵了。
“竹子的死,不能说原因在你身上,而是任得宝所为,这事我说完,不过去了,再有就是,我这次是为唐曼而来的,你就别多想,对不起了。”吕羊说。
董礼愣了半天,站起来,跑出去的。
“你真不应该和董礼说这件事情。”唐曼说。
“你心是太善良了,太软了,要吃亏的。”吕羊说。
“好了,喝酒吧。”唐曼喝口酒,吃茶。
“我想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了,就顾南南,我会找他聊的,你放心,我在,顾南南是不敢乱来的。”吕羊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曼问。
“和尚呀!”吕羊说完,笑起来,很有魅力的笑,有点像竹子一样的笑。
“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唐曼说。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我十二岁离开寺里之后,其实我就是一直在找羊,找我五岁的时候,丢失的那只羊,我一直到找了三十二岁,那只羊似乎离我不远,但是我总是抓不住它,我找羊并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我自己,那只羊是我的伙伴,在我童年中,唯一的伙伴,所以我一直在找。”吕羊说。
“它恐怕早已经死了,山羊最多活十八年。”唐曼说。
“没有,它肯定是活着,我总是能听到它在叫我,它的叫声,很好听。”吕羊说。
“你这是病。”
吕羊笑起来了说:“这是一种信念。”
唐曼听明白了,吕羊给自己讲的是什么。
这个吕羊真是聪明。
“董礼你得好好的开导了。”吕羊说。
“我会的。”唐曼说。
晚上十点多,唐曼回宅子,董礼屋子里亮着灯。
唐曼叫了两声,董礼说,她累了,休息,灯就灭了。
唐曼摇头。
第二天上班,董礼自己开车走的。
唐曼到场子,进办公室,主任就进来了。
“季良要开第三等级的妆。”主任说。
“你就按流程走,以后季良干什么,不需要跟我说,他已经出徒了。”唐曼说。
“唉,真不知道水深水浅的。”主任摇头走了。
唐曼知道,不给季良点教训,他恐怕就飘上天了,但是季良会不会清醒,也难说。
董礼没过来,董副场长进来了。
“唐教授,很危险的。”董副场长说。
“你们走流程。”唐曼说。
“流程可以,人家是教授级别的化妆师。”董副场长说。
“这个我不左右你们的安排。”唐曼说。
董副场长出去了。
唐曼把电脑打开,打开了第三等级的监控视频。
季良还没有进化妆间。
唐曼走到窗户那儿,往外看,今天外面有家属并不多。
董礼从化妆师办公室出来,阴着脸,手里拿着一张纸。
董礼没有到她这儿来。
唐曼坐在电脑前看着,季良进了化妆间,第三等级的化妆师,季良第一次进去,进去后,打量着。
然后摆工具,到是从容。
季良根本就上不上第三等级的妆,没上过,以第二等级一个定妆,拿了教授级别的职称,这个职称怎么来的,唐曼是明白的,季良到是认为凭着是自己的本事拿来的。
掀开尸布,季良是犹豫的。
唐曼放大细看,需要修复左侧的脸,还有耳朵,眼球。
季良清理尸体后,揉泥。
揉泥确实是没有问题。
修复左侧的脸,上尸泥,也是看过唐曼上过尸泥,最初的几尸板,还不错,后面就是乱的,唐曼承认季良有天赋,但是这样自大,到是没见过。
一板错,板板错,离谱。
唐曼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唐曼知道,董礼那边盯着呢!
唐曼站在窗户那儿,看着外面,又落雪了。
东北今天的雪不大,但是很多,入冬就下了三场雪了。
十点刚过,唐曼看到董礼带着人,往第三等级化妆间跑。
唐曼坐在电脑前,季良倒在地了,脸发青,手里的妆刷抓得紧紧的。
唐曼看尸体,那妆已经是上完了,看着问题是太多了。
再看季良,有可能是尸毒,不像是妆上出的问题。
救护车来了,唐曼才下楼,开车去了医院。
如果真是尸毒是可怕。
董礼主任在。
“师父。”
“什么情况?”唐曼问。
“现在还不知道,在抢救。”董礼说。
唐曼到外面抽烟。
董礼过来坐下。
“师父,季良第三等级的妆,根本就不会,都是对妆,他胆子是真大,我叫停过几次,他依然是坚持着。”董礼说。
“咎由自取。”唐曼说。
这个时候唐曼心里是平静的,季良这是自找的。
两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人暂时是没事,但是要送到省里,我们治不了,是病毒。”医生说。
送到省医院,唐曼没有去,董礼让董副场长和主任去的。
季良的父母也赶过去,生死由命了。
唐曼虽然是平静的,但是也是担心。
回宅子,休息。
下午起来,坐在那儿发呆。
董礼回来了。
“什么情况?”唐曼问。
“不是太好。”董礼说。
唐曼沉默。
“师父,还有更麻烦的,季良的妆怎么卸,对妆。”董礼说。
“看视频,一点一点的弄。”唐曼说。
“我感觉自己不行。”董礼说。
“你的意思让我弄吗?”唐曼的语气和表情,是责问董礼。
“那我弄吧。”董礼说。
“带个助妆的,还有,防护。”唐曼说。
“师父,我知道了。”
这个妆弄成这样,家属是非常不满的,对妆,就是胡弄的妆,简直就是胡来了。
第二天,唐曼早早的去了医院。
董副场长和主任守着,季良的父母看到唐曼,就过来了。
“姓唐的,你什么意思?你徒弟要死了,你有责任,他刚到火葬场不久,你当师傅的不带妆,你让他一个人上妆?第三等级的妆,他根本就没有上过,你怎么想的?”季良的母亲说。
季良的母亲竟然知道带妆,也知道第三等级的妆,看来是有人在后面支招了。
唐曼听完说:“我们已经解除师徒关系了。”
季良在进完教授级别的职称后,就找董礼把师徒合同给解除了,董礼也问过唐曼。
“什么?”季良的父亲很吃惊。
“因为他是教授级别的职称,我和同级的。”唐曼说。
“不管怎么样,你是有责任的。”季良的母亲说。
“我来看季良,只是以前的师徒情分上,要说实际上呢,我们季良已经闹得很僵了。”唐曼说完就走了。
开车回去,去场子。
董礼带着工巧,进第三等级的化妆室卸妆。
唐曼进监控中心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