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看着。
“这是罗汉揉,很累,但是速度快,更接近人有皮肉组织。”唐曼揉了一会儿,让季良揉。
“两只手力量要一致。”唐曼看着,点上烟。
二十分钟。
“好了,醒泥,醒十分钟,用尸针扎,感觉到就如同扎在了皮肉之上,那种感觉慢慢找。”唐曼说。
十分钟后,季良尸针扎泥,摇头。
唐曼站起来,扎了两针。
“还差不少,今天就这样,你以后自己练,上尸泥。”唐曼坐着看。
季良上尸泥。
“先不要追求细节,比上,一泥板到底,不要断,力度要一致。”唐曼说。
季良到底是聪明,一点就透,只是功力还差。
“细节部分就是用心了。”唐曼说。
季良做着。
这种是盲复,没有照片,没有参考,难度相当的大了,现在高级化妆师,没有能盲复的。
除了董礼之外。
上泥完成。
唐曼站起来,用尸针扎。
“这儿厚了,这儿也不太对,回去后,自己找雕塑师学。”唐曼说。
上妆。
季良就一步一步的,把跟唐曼在化妆间刚才上的妆,再上一遍。
上完妆,唐曼说。
“记忆力不错,但是有两步不对,揉拉,揉进去,没拉出来,拉要有力度。”唐曼过去,改刷,只是几下。
“记住了,师父。”
“完妆,收拾。”
唐曼走到窗户那儿,一下把窗帘拉开了,把季良吓一跳。
“再看妆。”唐曼说,没有回头,看着小楼的外面。
季良看妆,呆住了,跟活了一样,立体的妆。
立体成妆,只是在妆边接拉,就成了立体妆了。
季良看得直冒冷汗,这简直就跟活着的人一样了。
“好了。”唐曼把窗帘拉上,出去了。
消毒,冲洗后,唐曼去寒食。
董礼十二点半才过来。
吃饭。
“几点开始?”唐曼问。
“一点半,今天要晚一些,化妆师都要考核。”董礼说。
“有重点没有?”唐曼问。
“看实际情况,报上去三个,就给三个名额,我想这次至少要有一个高级化妆师,不过这次省里十分的严格,到时候我想您得跟着我去,指妆。”董礼说。
“到时候再说。”唐曼说。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就过去了。
开了八个台。
化妆师选择,一共是十种妆,第一等级,第二等级,第三等级的妆,自己选。
第一等级的,没有人,有人就看季良了,刚入场没多久,要选,只有季良选。
第二等级的妆,大多数人选这种妆,第三等级的妆,只有两位化妆师选。
唐曼看着。
第二等级的妆,开妆后,化妆师的表现,唐曼摇头。
一直进行到晚上四点多,第二等级的妆,最后八个人,季良上妆台,看了一眼唐曼,季良紧张。
董礼小声说:“季良直接上二等级的妆,而且选的是难度最大的,这个妆不合适,说是第三等级的妆都没有问题。”
董礼的意思是质疑的。
开妆后,董礼就有点愣住了。
董副场长小声说:“这季良的手法没见过,我们是不让上外妆的。”
“好好看,这是官妆的演变,就是官妆的发展。”唐曼小声说。
唐曼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到外面抽烟,她对季良有些担心,但是看了半个小时,觉得没有问题,这小子真是一个干化妆师的料。
董礼出来了。
“师父,季良这手法,是您教的吧?”董礼问。
“是。”唐曼说着,坐到台阶上。
“师父,我想让你跟另两位化妆师,上第三等级的妆,你是演妆,有很多人对您的妆是有异议,很多化妆师,并没有看到您真正的上妆,大多数是看视频。”董礼说。
“你玩什么?”唐曼问。
“就是让大家看看,也是让他们好好的学妆,别弄那些外妆。”董礼的意思唐曼明白。
让那些学外妆的化妆师也看看官妆,官妆都没有弄好,还想着学外妆。
“太累人。”唐曼说。
“只是上妆。”董礼说。
“另两位呢?”唐曼问。
“也只是上第三等级的妆,他们能上好就不错了,强上墙。”董礼对这两位化妆师是不满的。
她们进去,季良的妆也快结束了,不少化妆师都走到前面观妆了。
季良的妆法让他们呆住。
唐曼看了一眼说:“我看我没有必要再上妆了。”
董礼过去看了半天,回来小声说:“你真是偏心眼儿。”
两位第三等级的化妆师的妆,真是达不到第三等级的水平,唐曼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季良跟出来。
“师父,我感觉很累。”季良坐到台阶上。
“累的原因就是上妆的时候紧张,不从容,妆术不熟练。”唐曼说。
“知道了,师父,我想问一下,您教我的这是什么妆?她们小声议论,说是外妆。”季良说。
“不是外妆,就是官妆,你别听他们乱讲。”唐曼说。
董礼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唐曼问。
“结束了,两位化妆师弃妆了,上不下去了。”董礼说。
“我和季良先走,去古街。”唐曼说。
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去古街,坐下没几分钟,董礼就过来了,后面跟着化妆师工巧,一位老化妆师,五十多岁了。
坐下。
“工师傅好。”唐曼说。
季良站起来,也问好。
“唐教授也好。”工巧这个人很稳,话不多,妆术成熟,但是突破不大,稳定,第二等级的妆,也没有问题,第三等级的妆,没上过,不碰,说自己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董礼把她带来,看来也是有事儿了。
坐下,喝啤酒。
聊天。
“季良,你的妆把他们都干懵了,这次人选你是一个,这个没有争议。”董礼说。
“董场长,这个不好吧?我刚来场子,让给其它的师傅吧,我年轻,机会多。”季良这小子是真聪明。
董礼更是鬼道,知道唐曼是非得让季良上,就这妆术,也没有人能说出来什么。
“季良,我想请教一下,真心的,你的那妆是不是有外妆的成份?唐教授,您也多想,我就是问一下,其它的化妆师也有质疑。”工巧是真没有其它的心思。
“噢,这是我师父教的我,是官妆的一种发展。”季良回答得有分寸。
“真是高师。”工巧说。
“工师傅,您是老人,我们都是年轻人,有很多东西还得跟您学。”唐曼说。
“唐教授您别这样说,我们是老化妆师,技术上呢,也没有什么发展,只是老妆罢了,我也是到五十多岁了,也快退了,职称就是一个中级的,我也进一个高级职称,我知道,我的妆术达不到。”工师傅说。
“您不能这样说,职称不只是妆术的问题,您是老化妆师,也干了一辈子,为中国的殡葬业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那个时候,你们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可借鉴的东西,所以说,这个高级职称,您想要那是没问题的。”唐曼知道董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