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银燕来了。
银燕坐下,倒上酒,自己喝,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当了纳棺师了。”
唐曼知道这件事情,跟着叶军在一起混。
“其实我是不想的,可是我想研究妆,在场子里,我的妆,他们不承认,我要得到承认。”银燕说。
“燕子,我已经劝过你了,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做。”唐曼说。
“我就是想学妆,可是你不教我,一直就是这样。”银燕说。
“银燕,我说句话,本不应该说的,你不适合当妆师,离开这行吧。”董礼说。
银燕一下就炸了,喊起了:“董礼,你算什么东西?”
董礼起身同去了。
“燕子,你坐下。”唐曼让银燕坐下。
“董礼说得没问题,你再这样就把自己毁了。”唐曼说。
“师父,我就想当妆,你教我,把你会的教我,如果我真不行,我就不当妆师了。”银燕说。
唐曼犹豫了,把自己和董礼研究出来的妆,把资料给她?
那么就是把银燕坑了,那样的妆需要的是理智,就是这样,唐曼和董礼出也过不少的事情,如果给银燕,恐怕要命了。
现在唐曼也是看出来了,银燕为了那些妆的成果,资料,是软的,硬的,苦情的,各种大戏上场。
“燕子,我帮不了你。”唐曼说。
银燕站起来了,说:“以后你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你徒弟,你就有一个徒弟,董礼,你从来没有拿我当过你徒弟……”
银燕最后是喊起来了,然后走了。
董礼发来短信。
“聊完了,到青瓦台来。”
唐曼坐了半天,去青瓦台。
董礼在吃东西,兴高采烈的样子。
唐曼是羡慕。
唐曼坐下,董礼给倒上酒。
“那货肯定发疯了吧?”董礼问。
“不说她,五基妆的第二妆,你到底画妆不?”唐曼问。
“师父,画,我在调整。”董礼说。
“我不是非得让你画,研究第二基妆,我是让你克服你的这种心理,这是化妆师要过的坎儿,以后也许还有更多。”唐曼说。
“师父,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谢谢师父,干一个。”董礼笑着。
唐曼让银燕给弄怕了,这话本是多余的,可是不敢不说。
费莹进来了。
“在我走廊就听到你说话了。”
费莹走过来,叫了一声唐姐。
“坐这儿,你来青瓦台吃饭?”董礼问。
“哟,我这个小小的巫师,还没有那么有钱,干个活儿,这正要回去,听到你的声音就进来了。”费莹说。
“自己倒酒,干掉。”董礼说。
两个人把酒干了。
“唐姐,听说银燕当了纳棺师了?”费莹问。
“你也知道这些烂事儿?”唐曼笑起来。
“银燕是真能折腾,她都找我师父去了,要给你做一巫,让你把那些东西都教给她。”费莹说。
唐曼和董礼都沉默了,低头。
这个银燕是的妆疯,看来是做实了,这是病,得看。
但是,银燕可是不承认的,根本就办法让她认识到。
“不提她了,随她折腾。”唐曼说。
喝酒,聊天。
回宅子,唐曼坐在屋子里发呆,董礼去了工作间。
唐曼半夜醒来,到外面站着,睡不着。
工作间的灯亮着,唐曼没有过去,董礼一直在工作。
唐曼早晨起来,董礼才从工作间出来。
洗漱后,出去吃早点,上班。
唐曼带妆,季良的妆进步很快,看来也是练习了。
开妆,季良的手法是官妆的,唐曼也总是担心,官妆没实的情况下,季良会学外妆。
就现在火场长来看,很麻烦,不少化妆师,都在偷偷的学着外妆,一时间的也是有点不太正常。
进级的考核取消了,一直没有进行,昨天省里才来了文件,考核全省的,考核进级。
一个星期后开始,要求场子先考核,选送。
董礼把训练考核厅弄得非常的讲究。
今天下午开会,就进行考核选人。
“季良,这回的考核全员上,先选在场子里考核,这个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师父没办法说话。”唐曼说。
“师父,我尽量。”季良说。
“你这次上第二等级的妆,你停下来。”唐曼站起来。
唐曼走到死者面前,看了一眼,脸上右侧翻开的口子,要缝合,考核有这个点儿。
“我教你缝合,缝合针法分成几种,最适合的一种就是拉线缝合……”唐曼操作着。
唐曼的操作很是奇怪,季良没看明白,但是也没有问。
唐曼缝合,缝合的线都是非常的松,两个留了缝合的线头。
“这个针的距离,根据伤口的长度来定,长的距离控制在点三,短的控制在点四,留出两个线头,最后拉线,这样缝合,掌握线的松紧度,不至于造成一针紧,一针松,那样会有拉穿的可怕,这个就不一样,两个线慢慢拉,紧度看伤口的相合度,看不到伤口停下来,把线头顶回,不留线头。”唐曼操作着。
外面看不到线,伤口也看不出来了。
季良都懵了。
“好了,下面就是上妆,我教你一种妆,是官妆,记住每一步,上完妆后,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再操作一次,下午就选择这个。”唐曼说。
唐曼上妆。
“我们平时的官妆,都是平妆,平妆平上,好上,就立体的妆,官妆中没有提到,那指导用书中,也没有,立体妆其实,不复杂……”
唐曼讲着,手没停下来。
“师父,您稍停一下。”唐曼停下来。
“师父,这两种刷法,我没看懂。”季良问。
“揉进去,拉出来,揉拉刷,官妆只单独的揉和拉,这回是揉拉用在一起,下面这一步,就是刺刷,刺进去,速度要轻,要快,让妆透进去,成自然之妆,不死板,如天然之花儿一样……”唐曼讲着。
季良记着,听着。
完妆后,唐曼出来。
季良收拾工具,给死者鞠躬后,出来。
“跟我走。”唐曼说。
从走廊走,进了停尸厅,从停尸厅,到停尸间的大走廊,走过去,出门,就是后面的小二楼。
“记住了,没有急事,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走这些门。”
上了小二楼,一个房间打开。
进去,唐曼坐到椅子上,一股灰就起来了。
灯光很暗。
尸床上蒙着尸骨。
“记住了,不准到这小二楼来。”唐曼说。
季良非常的紧张,小二楼这儿,他到的第一天,董礼就告诉过他,这儿是场子的禁忌之地,不能来。
“这是尸骨,不是尸体,放在这儿多年少我也不知道,无主,查不到,一直就这样放着了,当年建厂的时候,冷冻的设备很少,没办法,就放在这儿,成了尸骨,你在这上面上妆。”唐曼说。
季良把化妆箱打开。
掀开尸布,是骨架子了。
“上尸泥。”唐曼说。
季良揉尸泥。
“这样不行,男化妆师手有劲儿,这样平揉,太慢。”唐曼站起来,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