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礼说:“就一件袍子,小事。”
董礼是真不知道,一件巫袍,多少钱,蓝袍巫师所用的袍子。
费莹当时就说:“写一个合同。”
董礼真的就拿纸写了,唐曼没有阻止。
费莹拿到合同说:“晚上十点我准备时到。”
费莹拿着合同走后,董礼反应过来了。
“师父,不对呀,为了一件巫袍,费莹……”董礼冒汗了。
“才反应过来呀?你以为你挺聪明的。”唐曼站起来,走了。
唐曼回办公室,拎着包,去寒食。
在后院,叫了四个菜,喝酒。
董礼进来了,坐下。
“师父,我是不是惹祸了?”董礼问。
“这也没什么,那合同也无效的,完全可以不让费莹来做,自己做。”唐曼说。
“做不了。”董礼说。
“那巫袍十二万。”唐曼说。
董礼的表情和唐曼当年的反应一样的。
“十二万?金的?”董礼要发疯。
“是,金丝银丝,蓝袍巫师以此为荣,不是他们买不起。”唐曼说。
“这个……”董礼有点发懵。
“这个钱肯定是你自己出了,别想多了,如果你敢动场子里的钱,那后果自己想。”唐曼说。
“十二万。”董礼咬牙。
“那你可以找辛董事长呀。”唐曼说。
“那也冤呀。”董礼说。
“人家也是为你卖命,一条命不值十二万吗?当年我给罗隐订制了蓝袍,还有一个包,一共是十七万,紧要的时候,她可以保你一命。”唐曼说。
“也好,反正现在我一个人,留着钱也没用,不过不够,我得借点。”董礼说。
“不必了,你也是刚攒了点钱,让辛边给你出这个钱,师出有因,你确实是帮了他,顾问也是要拿钱的,对吧?”唐曼说。
“对呀,当时说一个月给我三万。”董礼说。
“但是,你也要给人家工作。”唐曼说。
“嗯,师父我,明白了,原来我挺混沌的,似乎有点清醒。”董礼说。
董礼确实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
“我的事,我来处理。”董礼说。
“那好,最好你成熟点,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可能总为你操心。”唐曼说。
聊得不是太开心。
董礼走了。
唐曼休息,十点钟的时候,唐曼坐在窗户前喝酒,看着对面。
费莹很准时,是一个男人送来的,车停在了外面。
董礼晚了几分钟。
唐曼没有打算过去。
所有的事情,也应该是董礼自己解决了。
就这件事情,唐曼是不应该插手的,董礼是场长。
唐曼等着,看着。
半夜十二点半了,没有人出来。
唐曼不放心,出去了,毕竟是自己的徒弟。
唐曼过去,要进停尸厅的时候,她们出来了。
董礼过来说:“让师父担心了,没事了。”
罗莹笑了一下,走出去,上车就走了。
董礼说:“师父,你回去休息吧,我就在这儿休息了。”
“去寒食。”
到寒食,休息。
第二天,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唐曼也没有问,怎么解决的。
董礼也是没说。
上班,董礼给那个人上的妆。
复棺怎么解决的,唐曼也不知道,也不想再多问,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董礼有董礼的世界。
也要让她自己慢慢的成长。
唐曼带妆,带着季良上的是第二等级的妆。
季良就感觉到到了吃力了。
唐曼指点,季良确实是很聪明,每一步基本上是到位,官妆到位,不过就是一个本职,优秀的妆,是自如的,季良还差得太多了。
那海西妆,阴阳相合而上,恐怕是一时半时的,也实现不了了,不过唐曼从来没有急过,妆到自然而成的,强求于祸。
唐曼回办公室,就整理外妆,研究外妆,唐曼对白妆是有兴趣的,但是都劝好不要动白妆,唐曼也听轻,不动。
中午,唐曼直接回宅子,吃了面儿,就进工作室,研究外妆,整理笔记。
董礼进来。
“师父。”
“你去休息吧,不要影响我。”唐曼很冷。
董礼犹豫了一下出去了。
就五基妆的第五妆,实妆一次,很失败,再一次实妆,就要自己亲自实妆,但是会不会和董礼一样的结果,唐曼也说不好,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唐曼也是想不明白,只有自己实妆后,才会发现问题。
董礼实妆出现的问题,她自己也没有弄明白。
唐曼分析的是一种情况,不实妆的人,其实是没有权力说这样话的。
唐曼突然冒出来一种想法,把自己都吓一跳。
唐曼想自妆第五基妆。
她冒汗,这种想法绝对不是美好的。
就现在看来,如果不自妆,找实妆之体也是不容易,你不敢轻易的就在谁的身上去实妆。
而且自妆是亲身感受的,那和实妆又有着不同。
五基妆自妆是最完美的,但是确实也是可怕的。
唐曼是犹豫的。
第二天上班,唐曼还是犹豫的,带妆,季良上第二等级的妆,就卡住了。
死者脸部损伤,鼻子缺失。
季良看照片,就在重塑鼻子的时候,总是出现偏差,复原之后,就是不对,和屏幕上的照片就是差点什么。
唐曼知道,那不是比例不对,而是神,每一个脸部的特点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眼睛传神,有的人是嘴,有的人是鼻子,最传神的地方,弄不对了,就感觉整个都不对了。
唐曼给讲。
季良的手法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唐曼站起来,拿着尸板,就那么几下,神韵就出来了,和照片的完全一样。
“上妆。”唐曼坐下,点上烟,她在想着妆,第五基妆的第五妆,白妆……
季良叫唐曼几声,唐曼才听着。
“师父,完妆了。”季良说。
唐曼看了一眼说:“不怎么地。”
唐曼回办公室,站在窗户前发呆。
董礼进来了,黑布包着什么,放到桌子上。
“师父,这个你留着吧。”董礼说。
“什么东西?”唐曼问。
“是腹棺,血养腹棺。”董礼说。
“拿走,我不要。”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董礼把黑布打开,唐曼当时就懵了,太漂亮了,棺木血红,血染而成,各种镶嵌的珠宝。
“师父,费莹说,不比一件巫衣差,甚至会更高。”董礼说。
漂亮是漂亮,可是是腹棺,这种棺材禁忌很多,弄不好就会出现血光之灾。
“师父,你是有顾虑?这个费莹已经弄成清棺了,没有什么禁忌说,说白了,就算是一个古董。”董礼说。
“你拿走,卖了,找成钱,给人家做巫袍,求人如吞三尺剑。”唐曼说。
“师父,这……”
“少废话。”
唐曼知道,董礼也是刚缓过来,手里没有两外钱,这钱走场子账,是师出无名。
董礼走后,唐曼去了唐人那儿。
坐在那儿发呆。
“又想什么呢?”唐人问。
“没有,我走了。”唐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