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师是什么职业?”唐曼问。
“嗯,就是给逝者洗澡,用粉把脸擦白了,死为白,我没有看到过,不过他留下了一本笔记,我去拿给你看。”老太太去了后院,一会儿出来,拿着一本笔记,用布包着。
打开,笔记递到唐曼手里,唐曼小心的翻看着。
是繁体字,这个走阴师,其实就是最早的化妆师。
笔记记录的都是每一个逝者的情况,走阴师的妆很简单,就是白妆,粉上妆,然后就是给死者整理,洗澡,梳头……
这个走阴师,二十三岁失踪,就送走了四百多位逝者。
这让唐曼也是很吃惊,十三岁走阴,到到二十三岁,十年间,四百多位。
笔记很厚,唐曼看了一些,合上,轻轻的放回去。
“丫头,你拿回去看吧。”老太太说。
“大娘,这个对您来说,很珍贵的。”唐曼说。
“什么都是身外之物了。”老太太说。
老太太喝了一杯的白酒,说累了,休息去了。
唐曼离开,回宅子。
看了一会儿笔记,就休息了。
快五点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唐曼出去了。
叫婉和董礼在说着什么。
“怎么了?”唐曼问,两个人说的事情,似乎很严肃。
“正好,你今天去413了,和老太太聊天了,有人看到,老太太死了,留了一封信给你,封着的,没打开。”叫婉说。
叫婉把信给了唐曼。
她们进了房间,唐曼把信打开了。
老太太竟然知道她叫唐曼。
唐曼看信。
唐曼你好:
我们认识时间不长,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你,我死后,你给我上妆吧,我知道你是化妆师。
我看过他的头了,正是他走时候的模样,我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我累了,一生了,我死后,给我买一块墓地,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后院的房间里有一个盒子,那里面有钱……
唐曼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死了,这个是自然死亡,现在就是查这个男人怎么死的。”叫婉说。
“什么时候可以下葬?”唐曼问。
“嗯,我可以申请,尽快。”叫婉说完走了。
唐曼对董礼说:“明天你过去,拿到钱后,给选一块墓地。”
董礼点头,唐曼说累了,休息。
第二天,唐曼去火葬场。
停尸间,老太太很安详。
后天炼化,唐曼在要当天给上妆。
唐曼回办室,闭上眼睛,眼睛里都是那种白妆。
唐曼没有看到过,但是能想得出来。
唐曼看笔记。
笔记中果然有关于白妆的记载。
老太太说,白妆就是白色的粉上妆,其实并不是,笔记中写的,虽然只是白色的粉,但是白色可以阴色,阳色,中色,白竟然有三色?
唐曼合上笔记。
董礼快中午的时候回来的。
“一切都办好了,墓地定完了。”董礼说。
“嗯。”
董礼出去,唐曼站在窗户前,一直到中午下班。
唐曼和董礼回宅子。
董礼定的菜送来,吃饭。
“师父,要小心秦可。”董礼说。
“是呀!”唐曼心思不在这上面。
“是我惹的祸,我会承担的。”董礼说。
“别废话了。”唐曼心有点烦。
吃过饭,休息。
醒来后,给恩革打电话。
恩革说,不敢离开鬼市,除非是哈达同意。
唐曼给哈达打了电话。
恩革来了,唐曼泡茶。
“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唐曼说413。
“白妆,这种妆不要碰,四十多年前的一种妆,单色白妆,一白三色,很难做到的,而且这种妆很邪恶,白妆在,阴魂晒,小妆师,莫进来。”恩革说。
“小妆师?”唐曼说。
“我们都叫小妆师。”恩革说。
唐曼一听,才知道,这白妆竟然如此可怕,如此之高吗?
恩革告诉唐曼,白妆不可碰,知道就行了。
就白妆而言,唐曼是没有看到过。
恩革说他看到过一回,看着就是一脸的白,没有看出来其它的什么,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唐曼问。
“很早了,现在那棺材已经是被迁走了,我不知道迁到什么地方去了。”恩革说。
“形容一下。”唐曼说。
“忘记了。”恩革不可能忘记的,就是不想说。
恩革是怕担责任,唐曼心里很明白,她也没有多问。
那白妆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他们这样的人,竟然是小妆师?那一个白妆师到底有多高呢?
一白三色,就凭这点,唐曼也是想不出来,这三色是怎么出来的?
唐曼也不去想了,太累了。
老太太的妆是唐曼上的,清妆,两个小时完成的,炼化后,直接送到了墓地。
叫婉那边,没有进展,那头颅依然是不能入土。
苦命的老太太,死后依然是分离。
老太太孤单了一生,换来的竟然是一场空寂,也许等待和守候也有着另一种幸福吧!
唐曼是这样想的。
唐曼本想看看老太太丈夫的笔记,但是恩革说,白妆不能碰,唐曼也没有去看。
晚上,唐曼去河边坐着,季良打电话,唐曼让她到河边。
季良过来了,坐在一边。
“你喜欢看河水?”季良问。
“是呀,河水流淌,能流掉内心中杂乱的东西。”唐曼说。
季良沉默。
董礼打电话来,说叫婉来了。
唐曼和季良回去。
叫婉说:“就是累了,过来聊聊天。”
董礼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酒菜都弄回来了。
“叫婉,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吗?”唐曼问。
“没有,四十多年了,秦家也是一问三不知,头颅确实是在秦家,但是当年那宅子是秦可爷爷那辈人住的,秦可的爷爷已经死了,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查。”叫婉说。
唐曼也没有再问。
聊天,叫婉就骂辛边,结婚后,就回了两次家,一天跟鬼一样,影子都抓不着。
“辛边一直在忙着,那么大的家业,他不照顾到也不行。”董礼说。
“哟,董礼,你什么时候被辛边收买了?噢,对了,你是我们家的顾问,金卡持有人。”叫婉说。
“叫姐,你别针对我,我说的是实话,我可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之人。”董礼说。
“我开玩笑的,喝酒。”
喝酒聊天,叫婉就问唐曼,什么时候结婚?再等就成老姑娘了,叫婉说完,看季良。
季良看唐曼。
“至少现在还不可以。”唐曼说。
季良低头。
叫婉也明白,唐曼没有放下竹子。
“我是想把妆弄完的,不成唐妆,也成大妆。”唐曼说。
董礼说:“师父,我跟你一样,不成不婚。”
“你发晕吧?”叫婉说。
“陈东你确定吗?”唐曼问。
董礼摇头,其实,陈东对于董礼来说,太不适合了,就是一个小混蛋。
聊天晚上十一点多了,唐曼让季良把叫婉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