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礼说:“师父,实妆什么时候上?”
“嗯,明天。”唐曼说。
“明天我休息。”董礼说。
唐曼心想,你什么时候不休息?你是场长,你自己说得算。
“那就明天早晨九点,我们开妆,把季良叫上。”唐曼说。
董礼点头。
董礼突然就叫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
“把做狗爪螺的人叫来。”董礼说。
董礼点十六种海鲜,都是非常贵的,就这狗爪螺,一千块钱一斤。
经理过来了。
“二位,有什么事情?”经理说。
“把做狗爪螺的人叫来。”董礼说。
“有事……”
董礼打断了经理的话说:“叫人。”
经理犹豫了一下,把人叫来了。
董礼看了一眼这个的帽子,29.5公分,化妆师对这个尺寸一般都看得精准,这种高帽,是厨师长,或者是总厨戴的。
“厨师长,是吧?”董礼问。
“是,您好,有什么问题吗?”厨师长问。
“这狗爪螺,是您做的?”董礼很客气。
“是。”
“确定?”董礼问。
“确定,因为狗爪螺很贵重,所以我亲自做。”厨师长说。
“好,这狗爪螺文火煮,多了三十秒。”董礼说。
唐曼看着,这丫头是食神派来的吧?
厨师长一愣,汗就下来了。
“对,确实是,当时我忙另一个菜,多了三十秒。”厨师长说。
“还有……”董礼看着厨师长。
厨师长擦了一下汗说:“您这是找事吧?”
经理站在一边看着。
“确实是,我就是找事儿的。”董礼说。
“经理,这是找事儿的。”厨师长要走。
“站住,我话没说完。”厨师长走回来。
“你爱吃就吃,不吃就滚。”厨师长喊起来了。
经理拉住了厨师长。
辛边从二楼下来了。
新店开业,这半个月,辛边要在这边盯着的。
辛边过来,经理和厨师长就不说话了。
辛边坐下了。
“董大小姐,有何建议?”辛边看了唐曼一眼。
“这狗爪螺,多煮了三十秒,厨师长也承认了,还有,狗爪螺是远海的,运输时间两天零四个小时到这儿的,放了两个小时,煮的,原海水,这里面有四个螺是三天零六个小时,煮过,就是说,上过桌儿,又撤回来,海水精泡过,又煮完,上来,混在一起。”董礼说。
“董大小姐,开玩笑了,我辛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前面说的,两天零四个小时,放了两个小时,时间没问题,这让我很吃惊,那么后面所的说,这个我不太相信。”辛边看厨师长。
厨师长脸都白了。
辛边一直看着。
厨师长不停的擦汗,半天说:“是。”
“就是说,时间也不差?”辛边问。
“对。”厨师长说。
“好了,你走吧。”辛边说。
“辛董,我,我,我错了,您让我走,这个城市我就呆不了了,您一句话,没有一个人敢用我,我真错了,我也是想为您省点钱……”厨师长说。
“闭嘴,你这是坑我,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滚。”厨师长看经理。
经理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厨师长走了。
“董大小姐,厉害了,我服气,经理,跟我来。”辛边阴下来脸。
辛边和经理走了。
唐曼说:“你太矫情了。”
“师父,这可是一千块钱一斤,这种东西吃得是精致,差一点,都不对味儿。”董礼说。
“你入错行了。”唐曼说。
“是呀,我感觉也是。”董礼笑起来。
吃完,唐曼和董礼就往外走。
服务员就拦住了。
“小姐,账没结呢。”
“结账?就这还结账?我没让你们赔我点就不错了。”董礼说。
唐曼说:“董礼。”
董礼笑了一下,把金卡拿出来,服务员一看,马上就跑到门那儿,把门打开了。
董礼让唐曼先回去,她出去玩一会儿。
唐曼回宅子,进工作室,做准备,明天就实妆了。
秦可的那个头颅看着瘆人,唐曼盖上,检查工具。
唐曼又把五基妆的第五妆看了一遍,研究一遍。
休息,第二天早晨起来,唐曼坐在院子里,有点凉了。
东北的冬季也快来了。
这个冬季是美好的冬季吗?
季良进来了。
“师父。”季良叫师父。
唐曼进房间,泡上茶。
“喝一会儿茶,董礼要到场子去安排一下。”唐曼说。
董礼说自己休息,事实上根本没有休息日,每天都得去场子安排工作,不然不放心。
董礼九点多回来的,进来说:“师父,开始吗?”
“你休息一会儿,稳定一下情绪。”唐曼看出来,董礼有些发慌。
董礼喝茶。
“季良,紧张不?”董礼问。
“师姐,说实话,没感觉。”季良说。
季良也许说的是真话,对五基妆,他没有认识,所以没感觉。
九点半,三个人进了工作室。
“董礼,你来上妆,我助妆,季良看妆。”唐曼说。
“师父,我有点恸手。”董礼说。
“你自妆的时候,怎么不恸手呢?”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开妆。”董礼说。
把盖着的布拿下来。
董礼调色。
“季良,一切按禁忌来,屋角的那个位置,是一个死位,不要站在那儿位置上,尽量的站左位观妆。”唐曼说。
季良愣了一下。
“这头颅是……”唐曼没说下去。
季良也马上明白了。
董礼开妆,上妆。
唐曼站在一边,提醒着。
“心中有妆而无眼,妆成眼在。”唐曼说。
董礼听着,手在化着。
“右侧的妆,你是弱点,右侧你有点偏妆,再往外拉点。”唐曼说。
唐曼看了半个小时,坐到一边点上烟。
季良观妆,一眼不错的。
一个小时了,唐曼说:“停下。”
董礼一愣,吓一跳。
“停下,休息一会儿。”唐曼说。
“休息就休息,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董礼说着,坐到椅子上。
季良给倒茶水。
“季良,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唐曼问。
“师父,我看不出来,我这妆术就是小学生。”季良说。
“董礼,你觉得你自己的问题呢?”唐曼这样问,董礼就起来了,看妆。
董礼看了几分钟,摇头。
“坐下,休息一会儿。”唐曼说着,起来,出去了。
她到院子里透气。
董礼的妆又出现了假妆了,就是嘴部,唇动成语。
唐曼在外面呆了五六分钟,进去了。
“董礼,假妆,在嘴部。”唐曼说。
董礼站起来看。
“真是,真是。”董礼的汗下来了。
“每一个化妆师都会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自己是发现不了的,但是一个妆师要是处处小心,就是这个致命的问题也能避免,但是一旦傲妆了,就会出现。”唐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