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想请您吃饭。”季良说。
唐曼过去了。
季良品质不错,人也聪明,但是缺少了一股成熟的劲儿,就是竹子身上的,他没有。
季良和唐曼吃饭,聊天。
“师父,我想请你看电影。”季良说完,都冒汗了。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是不是想泡师父?”唐曼就是想逗逗季良。
季良马上站起来了,说:“对不起师父。”
唐曼一下就笑起来说:“这电影呢,就先不看了,你得问问你父母。”
唐曼知道,一般的情况下,父母是不会同意的,两个人都在火葬场,如果不同意,将来的关系不好处,容易伤了彼此。
“那我回去就问。”季良竟然有些像孩子一样的兴奋。
唐曼笑了一下。
吃过饭,季良送唐曼回去的。
唐曼休息,起来的时候,董礼搬了一个箱子进来。
“累死我了。”董礼说。
“什么东西?”唐曼坐到椅子上。
“小点声,等会。”董礼把箱子搬进了工作间,出来,擦汗。
“师父,我把秦可的老巢给抄了。”董礼小声说。
“你这是盗窃。”唐曼锁了一下眉头,董礼这丫头胆儿大,什么都敢干。
“师父,我就是拿了,他都不敢报警,得忍着,那东西你和我都需要,特别的需要。”董礼神秘的说着,眼睛冒着光。
“什么?”唐曼奇怪,是什么让董礼眼睛冒光?除了吃的。
“头颅。”董礼说。
唐曼一愣。
“这有什么神秘的?这人家怎么就不敢报警了……”唐曼说到这儿,一下就明白了。
“那东西你也敢弄?”唐曼问。
“我知道秦可有这么一个东西,已经是超度过的了,他总是在上面上秦妆的,我们也需要实妆,实妆我们没有,就得等机会,这非常的麻烦,不方便。”董礼说。
“你这死丫头,胆儿这么大呢?”唐曼说。
“放心,保管不出事。”董礼笑着。
去吃鱼,鱼刚上来,秦可就进来了。
“果然在这儿,把东西还我。”秦可站着,非常的生气。
“我要报警。”董礼说。
“你,你,好,我送你们了,总得领个情吧?那基妆的第三妆,是什么眼告诉我?”秦可就追问第三基妆,看来是在这儿遇到了麻烦了。
董礼看唐曼。
唐曼点头。
董礼说:“是怒眼。”
秦可转身就走了。
“师父,这小子懂五基妆?”董礼问。
“秦可是大妆,传了几百年了,秦可懂五基妆,也没有毛病。”唐曼说。
“这个秦可,看不出来,还有点道眼儿。”董礼说。
“记住了,不准再给我招惹这个人。”唐曼说。
董礼点头。
叫婉来电话了。
“唐曼,明天早晨你到我这儿来,有一个活儿,必须得帮我,案子上面给了期限了。”叫婉说。
“知道了,你婚礼的事情定没?”唐曼问。
“下周六,准备得差不多了。”叫婉说。
聊了一天儿,唐曼挂了电话。
“董礼,你安排一下,明天早晨跟我过去,让季良跟着我们。”唐曼说。
董礼知道,看来是有麻烦的活儿了。
第二天,董礼开车,接上季良,去叫婉那儿。
叫婉让他们在办公室坐一会儿。
叫婉十几分钟后进来,叫他们。
进工作间,尸台上摆着尸体。
董礼过去掀开尸布,叫了一声,跳到一边。
“这是蛆尸,怎么搞的?”董礼又退了几步。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昨天放到冷柜里的,尸体身上的肉皮几乎被割光了,跟鸡骨架一样,脸部也是,无法判定是什么人,需要恢复,脸部。”叫婉说。
“这可够残忍的了。”董礼说。
“是呀,所以一定要抓住凶手,没有照片,法医判断,年纪在二十三到二十六之间,剩下的就靠你们了。”叫婉说。
唐曼点头,叫婉就出去了。
唐曼坐下抽烟,董礼说:“师父,这蛆尸我不做。”
唐曼看了一眼董礼:“当场长了,还选活了?”
“师父,我真受不了,这活让我干,我一个月都缓不过来,天天就觉得有虫子在身上爬。”董礼是真受不。
“你坐在这儿,告诉季良怎么干。”唐曼说。
董礼坐在沙发上,季良额头冒汗了。
“把化妆箱打开,在第二层,有一个尸锥,用尸锥把七窍穿开。”董礼说。
然后董礼给叫婉打电话,让叫婉准备一个压力壶。
叫婉让人把压力壶送来。
季良一下就冲出去了,跑到外面去了。
董礼看了一眼唐曼。
“师父,我真不行。”董礼要哭了。
唐曼站起来,拿起尸锥透孔,然后压力壶喷水,蛆虫子外面的是被冻死了,可是里面的还活着,蛆虫全部出来了,四处的爬。
唐曼处理完,半个多小时。
董礼早就跑到外面去了。
唐曼坐下点上烟,叫董礼。
董礼和季良进来了。
“这回行了吧?”唐曼问。
董礼犹豫半天,点头。
遇到这样的妆,也是没办法。
董礼克服不了这样的问题,以后当妆师,恐怕还有比这更麻烦的问题,这样是不行的。
董礼和季良站在尸台前,董礼半天才说:“揉泥。”
季良揉泥,董礼就用尸尺测,每一个地方需要多厚的尸泥,尸泥所上的厚度是多少……
这个很复杂,计算,测定的数据,决定了一个恢复的精准度,如果差了,完全就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醒泥的时候,董礼也计算完了,让唐曼看。
唐曼看着尸体,再看数据。
“可以。”
董礼说出去透透气儿。
季良也跟着出去了。
唐曼坐在那儿抽烟。
叫婉打电话。
“我实在是受不了,不过我在这边看着,有事就叫我。”叫婉说。
“你下周就结婚了,还忙这样的事?”唐曼说。
“职业的不同,也实在没办法。”叫婉说。
确实是有一些职业就是这样的。
化妆师就是这样的,三十的那天,也要去上班,而且有的时候很奇怪,三十的那天,总是死者会多一些,总是要忙到下午两点多钟,这也是非常的奇怪。
董礼和季良进来了。
“你们两个忙。”唐曼出去了。
唐曼对董礼很放心,只要她不打徒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