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摇头说:“什么是空妆,我不知道,我是鬼市的客妆师,但是让我上的就是秦妆。”
“那这妆你怎么看呢?”唐曼问。
“什么妆?”秦可一愣。
“什么妆?入棺必妆,不知道吗?”唐曼说。
“知道,但是凡是都有一个例外,也许这是他们的风俗。”秦可说。
“也许是这样,但是有妆,要不然这样,你开黑漆棺看看。”唐曼说。
“都上了棺钉的,而且肖可说过,不准动黑漆棺。”秦可说。
“也是,但是有妆。”唐曼说。
秦可看着唐曼,半天,起身又进洞墓开棺看妆。
唐曼坐在那儿抽烟。
最初唐曼看到那素颜之尸,也是一哆嗦,又看了两个棺材之后,她明白了,那是带着妆的,这是化妆师的最高境界了,有妆看无妆,唐曼是相当的吃惊。
她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心里有一些兴奋,但是怎么解这七妆呢?
唐曼一时间的也发懵,找不到解妆的点,天衣无缝的妆,没有破解的点。
唐曼琢磨着,秦可就进来了。
指出左手的十指,上面有白色的。
“是有妆。”秦可说。
十指试妆,这个在化妆师中,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会不会出问题唐曼也不清楚。
“解妆的切点在什么位置?”唐曼问。
秦可说:“没发现,我得再去看看。”
“你去看可以,不可以试妆,验妆一类的,只是看,不能动手。”唐曼说。
秦可去看妆,唐曼坐在那儿,已经抽了第三根烟了。
她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其它的解妆,卸妆,都有一个可找的点,甚至是多个点,这是一个点也没有,但是是妆必有解妆,卸妆的点。
那点在什么位置?
秦可一个多小时进来了,摇头。
秦可喝酒,闭上了眼睛,在想着。
唐曼说:“不用想了。”
唐曼起身,拿起一只妆笔,就进一个洞墓,看着棺材里的尸体。
这妆是太完美了。
唐曼说:“你用手电给我照着。”
秦可照着,唐曼看着,因为棺材太深了,唐曼要靠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那尸体突然就升起来,把唐曼吓得“哎哟”,一下退了好几步,秦可跳起来了。
唐曼看着秦可。
“你迟早把我吓死,他没怎么吓着我,你到是把我吓个半死。”唐曼说。
“我是本能反应。”秦可说。
这确实是有点吓人。
尸体升到和棺材上沿平了,停下来。
唐曼看棺角,蹲下去看,有一个钮,唐曼就明白了,这棺材的设计很特别,这是上妆所用,尸体在上面,上完妆,再降下去。
少见。
唐曼看着,秦可打着手电,移动位置看。
唐曼没有看出来,远看。
“不对呀,这青衣分明就是男人,可是女妆呀!”唐曼说。
秦可一愣:“是呀,青衣为男,怎么会是女妆?”
唐曼看了一眼秦可,秦可也明白了。
唐曼出去,一会儿秦可叫唐曼。
唐曼进去,秦可说:“确实是男人。”
这样的妆太少见了,唐曼也明白了,解妆之后,要上男妆。
但是解妆的点呢?
如果生解,必定会出问题,百分之百的出问题。
唐曼出来,坐在外面的地上。
秦可在看着,观察着。
十几分钟后,秦可摇头,出来了。
唐曼站起来了,拿着妆笔进去,细看,鼻子的位置。
鼻孔里,这点在里面,就如同一张皮一样,留在了鼻孔里,简直是太完美了。
鼻毛拔净,处理完,把解妆的点放在了那里面。
这简直是就是化妆的一个大师了。
唐曼是太意外了。
秦可也看明白了。
“真是太绝了。”秦可说。
“那就解妆吧。”唐曼说。
秦可拿着妆笔,解妆,卸妆。
从鼻孔开始,到脸部的时候,秦可停下来了。
“这妆,这妆……”秦可说。
唐曼靠近看。
唐曼是太吃惊了。
“好了,我们先休息。”
唐曼出去,回那个洞墓,坐到椅子上,唐曼又点上了烟。
“你少抽点烟。”秦可说。
唐曼问:“那是什么妆?”
秦可说:“这可真是解妆,不是卸妆了,我解妆脸部的时候,已经是出现了三种妆,这第四种妆我没见过,根本又是无从下手了。”
唐曼是非常的吃惊,这种妆都出现了。
唐曼很吃惊,没有想到,这样的妆都出现了。
唐曼说:“对呀,你没见过,所以你解不了了,那是羽妆。”
秦可一下站起来了,又坐下。
“你能不能别这样?又吓我一跳。”唐曼说。
“对不起。”秦可的反应总是过大。
“羽妆我是听说过,没见过,就这妆,没有个十几年的妆术,根本就画不出来,而且不只年头,是大化妆师,这一个羽妆,上完得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虽然这只是一部分,有多大面积也不清楚,也得功夫了。”秦可说。
“对呀,这解妆就更难了,需要一步一步的来解,羽毛的刺儿,都是一点一点解开,需要耐心,细心,不能错了,解这个羽妆,要注意的就是,一根羽上的羽刺儿,要一点一点的解,不能解到其它的羽刺上,这就是难度。”唐曼说。
“我解不了。”秦可说。
“你能解,需要的是耐心和细心,工作量很大,所以你来。”唐曼说。
秦可沉默了半天说:“好吧,你休息。”
秦可出去解妆。
唐曼休息了十几分钟,不放心,过去看。
秦可快把脸贴到死者脸上了。
“你如果真挨上了,就有热闹看了。”唐曼说。
秦可吓一跳,太专注了。
秦可直起腰来说:“太细了,不得不近点。”
“我来吧。”唐曼说。
“不用,你把椅子拿来,坐在一边看,我心里有点底儿。”秦可说。
唐曼拿来椅子,坐在一边看着。
秦可一点一点的解着,不得不贴得近一些,因为羽妆的羽刺都细如头丝,很是费劲,麻烦。
如果剩下的全是羽妆的话,这得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唐曼坐了半个小时后说:“休息。”
两个人休息,已经快中午了。
门口有人叫,饭来了。
秦可要出去,唐曼说:“我去。”
唐曼到墓口,对送饭的人说:“把肖可叫来。”
送饭的人犹豫了一下,去把肖可叫来了。
肖可来了。
“肖可,我想你给我弄点酒来。”唐曼说。
“墓里不能喝酒。”肖可说。
“规矩是人定的,有一些禁忌是可有可无的。”唐曼说。
“好吧。”肖可阴着脸。
“我想问一下,这是那个家族的墓?葬的都是什么人?那给上妆的又是什么人?”唐曼问。
“你问得太多了。”肖可转身走了。
唐曼拿着饭菜进去。
几分钟后,有人喊,秦可出去,拎着酒进来的。
“这真有办法。”秦可说。
“在这里,我们要呆多久,不知道,要是都是羽妆,我们就麻烦了,七位逝者,七妆,你想想。”唐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