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办公室谁也不准再进,我需要一些时间,你也不能进,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说。”唐曼说。
“知道了,师父。”董礼说。
“记住了,你也不能进。”唐曼说。
董礼点头。
唐曼回办公室,整理牢蕊的资料,在《官妆笔记》中,有一些化妆师,是需要提到的,有专门的介绍,还有他们的妆术,唐曼把牢蕊要记进去。
群里其它的化妆师也把资料整理完传过来,最后由唐曼往上申报,审批,还有开一会儿,核校《官妆笔记》,然后印刷成书。
工作量很大。
到中午,董礼打电话,说下班了。
董礼和银燕在车里等着唐曼。
唐曼十二点多了,才下去。
上车,董礼说去喝啤酒。
唐曼没说话,唐曼脑袋里都是墙上的五基妆,她没有看明白。
喝啤酒,董礼问:“师父,那办公室……”
“闭嘴。”唐曼说。
董礼翻了一下眼睛,没说话。
银燕小声说:“活该。”
董礼瞪了她一眼,喝啤酒。
“董礼,这段时间,不要动外妆。”唐曼说。
“知道了师父。”董礼说。
阿乙晃着过来了。
过来就坐下了。
“嗯,你们还真在这儿。”阿乙说。
“事办了吗?”唐曼问。
阿乙伸出三根手指头。
唐曼说:“明天。”
“明天中午,你得请我吃饭。”阿乙说。
“没问题。”
阿乙晃着到对面喝酒去了。
对于阿乙唐曼是不得不小心,提醒自己千万小心。
竹子的死,是任得宝害的,这阿乙是任得宝的徒弟,恐怕是好的没学会,坏的都学到了手了。
吃过饭,回家休息。
下午起来,唐曼进工作室。
她画基妆,牢蕊在墙上能表现出来基妆所不能表现的,怎么做到的呢?
唐曼以为,牢蕊的妆术就在那个层面上了,没有想到,完全不是,牢蕊才是妆术的大师,而自己呢,只是有了一个虚名。
唐曼画妆,在画板上画。
一妆后,唐曼看着,近看,远看,侧着看……
怎么看都不对。
唐曼实在是想不明白。
董礼在外面叫唐曼。
“你忙你的,不要打扰我。”唐曼有点乱。
差在什么地方?完全就弄不明白。
唐曼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了,抽烟,把红酒打开,喝酒。
走来走去,说不上为什么会这样?
唐曼失控,把红酒摔了。
董礼和银燕就跑进来了,看着唐曼。
“出去。”唐曼坐在沙发上,捂着脸。
晚上九点多,才出工作室,坐在屋子里喝茶。
唐曼给省五院的周萌打电话。
“睡了吗?”唐曼问。
“没有。”周萌说。
“给我弄点药。”唐曼说。
“没事别吃那种药。”周萌说。
“我感觉不太对。”唐曼说。
“你就在家里呆着,我现在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周萌说。
周萌一个多小时后到的。
问唐曼情况。
“不是。”周萌说。
周萌说,唐曼的突然出现的问题,并不是心理上的,精神上的问题,而是其它方面的。
“你最近接触到了什么?”周萌问。
唐曼犹豫了一下,带着周萌进了工作室。
看那些画妆。
周萌看了一会儿说:“问题就在这儿。”
回房间,唐曼说累了,休息。
早晨起来,周萌说:“你没有问题,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治疗,就是自己调节。”
周萌走了。
唐曼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感觉,要进牢蕊的办公室。
她进去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的五基妆,竟然一切就安静下来了,那种不安也没有了。
唐曼也是很奇怪。
一个多小时后,出来,唐曼开始整理官妆。
她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又不安起来。
她起身,又进了牢蕊的办公室,看五基妆。
一直到董礼打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唐曼才离开牢蕊的办公室。
进来,一切就是安心的。
唐曼是真的想不明白。
上车,回宅子吃过饭,唐曼就休息。
起来,去了画室。
坐在画室看任得宝的画儿。
阿乙来电话,说画儿送过来。
阿乙打过几次电话了,唐曼说没空。
阿乙真的又送过来三幅画儿,《格格》的画儿,不同的表情。
那是任得宝的肤画儿。
阿乙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现在一共是八幅画儿。
唐曼把八幅画儿挂在墙上,看着。
那确实是精美。
唐曼感觉不舒服的时候,是九点多,难受,心慌……
唐曼也是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匆匆的开车去了火葬场。
晚上九点多的火葬场死静。
灯光看着都是冷的。
唐曼和门卫大爷摆了一下手,就进了楼里,进了牢蕊的办公室。
坐下,看着墙上的基妆,慢慢的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唐曼也是太奇怪了。
她喝着茶,看着五张画儿,睁着看,她要看出来,那隐藏的,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就在妆里面。
从来没有遇到过。
牢蕊隐藏了自己,她的妆术应该是极高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显露出来。
唐曼点上烟,抱臂站在墙前,看着,她一直找不到基妆中的某一个点,切入进去。
非得要自妆吗?
唐曼想到自妆,就感觉到可怕,那是可怕的事情,董礼自妆出事了。
董礼虽然风风火火的,但是做什么事情,都很小心的,不能碰的事情,也是不碰,可是自妆让她失控了。
现在自己竟然也是这样,周萌说的没错,她的状态不是病,而是这基妆画引起来的。
那这基妆画儿到底是什么让唐曼如些的发慌呢?
又是什么让她看到后,安静下来的呢?
唐曼感觉到后背发凉。
唐曼快半夜的时候离开的,回宅子休息。
早晨起来,吃过早饭,唐曼没有去上班,去画室,在画室呆到九点多的时候,那种感觉突然又来了,她就是急于去牢蕊的办公室。
开车过去,进牢蕊的办公室,唐曼慢慢的就缓解了。
怎么会这样呢?
当初牢蕊在办公室里,总是在办公室里,最后死了,和这个有关系吗?
不到中午,唐曼开车去凌老太那儿。
凌老师正准备吃饭。
“师父。”
“坐,陪我喝一杯。”凌老太说。
保姆把酒拿来,到上。
“你这丫头脸色不太对?”凌老太说。
这天天的处在紧张,恐惧的状态,脸色能好吗?
唐曼说事情。
凌老太应该是吃惊的,可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说起你的这个师父,小牢呀,确实是在妆术上有着天赋,但是牢蕊呀,心太重了,放不下来,妆术和人术有着相通之处,牢蕊就如同一辆车一样,拉着太多的东西,一件也不舍得丢下,一点一点的,拉不动了。”凌老太说。
唐曼知道,师父牢蕊和凌老太的关系似乎不那么近,那么好,甚至还有点那个。
唐曼也知道,师父牢蕊心事太重。
“是呀!”唐曼叹了口气,把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