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婆给我弄来一个化妆师,这个化妆师五十了,是一个老太太了,一只眼睛看不到东西,让我好好照顾。”董礼说。
“独眼次妆师娟?”唐曼听牢蕊说过。
这个人一只眼睛失明了,是因为一个大妆,上妆出了问题,一只眼睛失明了。
师娟的次妆是非常厉害的,次妆就是助妆师,能发现主妆师的任何问题,大妆的时候,师娟必定是要助妆的,都愿意让师娟给助妆。
师娟一生助妆,助妆都助成了精了。
牢蕊把这个人派到这儿是什么意思?
唐曼问董礼。
“师婆说,师娟的家就在这个城市,年纪大了,也就回到这个城来,养老呗中,我们场子一年能有几个大妆。”董礼说。
“不管是什么,你把独眼次妆师娟给照顾好,千万不要得罪了,跟奶奶一样的伺候着。”唐曼说。
“师父,知道了,可是这个人长得确实是让我不舒服,她进我办公室,把我吓了一大跳,长得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让我害怕。”董礼说。
“习惯就好了。”唐曼说。
喝过酒后,唐曼就回屋休息。
半夜,她又惊醒了,又是那井,那井里人在叫着自己,一声一声的,凄惨。
八十一梦,上次是一夜三梦。
唐曼甚至都不敢睡了。
唐人说死不让她开井。
唐曼也是实在受不了。
她又到井边看着。
坐在一边,点上烟看着。
这井里真的有活着的人吗?
如果有,怎么活呢?
唐曼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唐曼转身要出来,听到一声尖叫,把唐曼吓得跳起来了。
董礼竟然站在门口。
“师父,你穿一身白,还披头散发的,吓死我了。”董礼声音都不对了。
“你来干什么?”唐曼说着,出来,把门锁上。
进屋,董礼拎着啤酒,弄了干果,进来的。
“干什么?”
“师父,得压压惊,吓得腿软,你说你穿着这白衣服,也是太吓人了。”董礼说。
“我这是睡衣。”唐曼说。
董礼给唐曼到上啤酒,说:“师父,我又梦到了井,有一个人在叫我,我害怕呀!”
唐曼一愣,董礼还在做这个梦,她也听到了井里的叫声。
“敢把井打开不?”唐曼问。
董礼一听,激灵一下,摇头。
“你不敢?你胆子大着呢,不敢你去哪儿想干什么?”唐曼问。
“师父,我就是想看看,我可没有想打开的心思,你想想,如果真有活着的人,那多可怕……”董礼摇头。
喝啤酒,唐曼动了打开井的心思了。
这梦要是再做下去,非得精神出问题不可。
唐曼最终还是没有敢动。
第二天,唐曼去唐人那儿。
说这件事情,唐人看了唐曼半天。
“发生什么,也不要管井的事情,记住没有?”唐人说。
“哥,天天这样做这样的梦,我非得疯了不可。”唐曼说。
“习惯就好了,你疯不了的。”唐人说。
“哥……”唐曼生气了,站起来,一甩手走了。
唐曼想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礼打来电话。
“师父,那个独眼说要见你。”董礼说。
“给我记住了,以后叫师师傅,我这就过去。”唐曼从唐色出来,开车去场子。
进场子,唐曼就去董礼的办公室。
董礼坐在那儿喝茶,脚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唐曼进来,一下把脚放下来了,站起来。
“师父,来这么快?”董礼问。
“以后别把脚放到桌子上。”唐曼坐下。
董礼就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让他把师娟叫上来。
主任带着师娟进来的。
尽管董礼说到师娟长的什么样子,唐曼心里还是一惊,长得更鬼一样。
这回唐曼是见识到了。
唐曼冲师娟点了一下头说:“师师傅您好,我是唐曼。”
师娟笑了一下,说:“嗯,果然是美人,我就是对你好奇怪,你师父总是当我面儿说起你来,果然是,没错,中午一起吃个饭。”
“好的,我请客,就十年吧。”唐曼说。
“不,112。”师娟说。
唐曼一愣,那112号,能进去的人,和鬼市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好,我在那儿等您。”唐曼说。
师娟出去了。
“还112,长那嘴了吗?一笑差点没吓死我。”董礼说。
“董礼。”唐曼大声叫了一声,生气了。
“对不起师父。”
“对长自己的人要尊重,不管怎么样,这是起码的礼貌,当了一个场长,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比你有本事的人多去了,就这个师师傅,你就没法比。”唐曼说。
“是,师父。”
唐曼走了,开车回宅子休息一会儿,去112号。
董礼和师娟进来的。
点菜,吃饭。
喝酒的时候,董礼问:“师师傅,您这眼睛……”
董礼是好奇心太重了,换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问,脑袋这是也岔了。
唐曼瞪了董礼一眼。
“没事,唐曼,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说起这件事,也是活该倒霉,我助大妆,主妆师突然就生病了,阑尾炎,当时场子里有高级化妆师,但是谁也不愿意接二手的活儿,怕出事,我就接了妆了……唉……”师娟叹了口气。
看来这件事的发生,也是让师娟有不甘之处。
唐曼给师娟倒上酒,举杯,喝酒。
董礼看着师娟,不错眼睛的,这死丫头一天跟有病一样,死盯着人,是不礼貌的。
唐曼用脚踢了董礼一眼。
“你踢我干什么?”董礼说。
这丫头今天又发什么疯?不怕挨打了?
“没关系的,董礼这丫头牢蕊跟我说过很多次,招人喜欢,一天活泼,快乐的。”师娟说。
师娟又说那次大妆的事情了,听完,唐曼都出了一身的冷汗,董礼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
对于大妆,师娟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细节和禁忌,说是次妆师,那就是指导。
所以那上次大妆,师娟并没有紧张,甚至有一些轻松。
可是在大妆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喊尸,冷不丁的,把师娟吓得一哆嗦,拿着尸锥的手一挥,碰到了自己的眼睛。
喊尸确实是吓人,化妆师在化妆的时候,都是非常的专注的,冷不丁的一嗓子,而且很大声,确实是能把人吓的魂掉七分。
师娟说得很轻松,就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看来,师娟经历得太多了。
师娟回到这座城市,是年纪大了,叶落归根。
那天聊得还真不错,师娟虽然长得有点瘆人,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
唐曼回家休息。
起来后,就进工作间,看上在义颅上的丧妆和鬼妆。
唐曼突然听到有声音,就是脚步声。
唐曼细听着,不董礼的,也不是银燕的,也不康儿的,陌生的脚步声,就在窗户下面走来走去的。
唐曼推门了来,看并没有人。
唐曼心里有点发毛。
坐在院子里喝茶,董礼出来了。
“师父,弄了一张卡,今天给花了。”董礼说。
“收的?”唐曼问。
“师父,我不会干那事的,今天我代了一个妆,家属非得人,说我的妆好,是超出了正妆的范围,不过也没有超出太多。”董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