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把给向阳的刷子拿过来,答应了小半年了。”刀爷说。
老太太进里面,拿出一把刷子。
刷子的把儿是吼兽,做得有点瘆人。
向阳拿到手里,比划了两个,又看了半天说:“喜欢,非常的喜欢,谢谢刀爷。”
“喜欢就好,我最后一把刷子做完,就不再做了,剩下的几把刷子,自己留着,当个念想。”刀爷说。
酒菜来了,喝酒,向阳不时的就看唐曼。
唐曼喝酒,抽烟,这个向阳到是没有反对。
唐曼问:“你这么年轻就当了纳棺师?”
向阳说:“就是喜欢,其实就是研究这种文化。”
这个听起来高大尚,唐曼笑了一下。
“你这么年轻,不也是当了化妆师,现在不干了,但是你可是跨了界了,现在你可以说,也是一个纳棺师。”向阳说。
“也许是吧!”唐曼说。
“对了,那第五竹孙可有点宝贝,听说是他把身后的一切都给了你。”刀爷问。
“是呀,我还没有去他的家里。”唐曼说。
“唉,说起这人呀,最后不过就是一场空,重要的是一个过程。”刀爷叹了口气。
聊到很晚,才回去,向阳把唐曼送回去。
唐曼进屋,银燕跑进来了。
“师父,干什么去了?从实招来?”银燕说。
“喝酒去了,怎么了?”唐曼说。
“喝酒去了?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银燕问。
“你怎么知道的?”唐曼问。
“哼,我在门口装了一个监控头,我看到了,说实话。”银燕说。
“关心关心你自己,抓紧找一个人嫁出去。”唐曼说。
“师父,我恐怕了孤独终老了。”银燕说。
“别瞎说,好了,早点睡。”唐曼说。
银燕回自己房间,唐曼看了一会儿书就睡了。
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唐曼把自己写的棺文给康儿。
“有空你就翻译出来。”唐曼说。
唐曼去画室,画画,她要把自己放松下来,把心情调整好。
没有想到,向阳来了。
昨天向阳问了,她也说这儿的画室了。
向阳拿着小糕点来的,十几样,很精致。
“我自己做的。”向阳放下,看着这画室。
“够气派的了,这真是享受。”向阳说。
唐曼给泡上茶,向阳走到画板前看着。
“哟,这画画得可真好。”向阳说。
“瞎画的。”唐曼客气着。
“这可不是瞎画的。”
向阳坐下喝茶。
聊天,向阳就问第五竹孙怎么死的。
唐曼说了。
“命呀!”
“对了,一会儿你陪着我去第五竹孙的家。”唐曼说。
“嗯。”
去第五竹孙的家。
打开门,家里有点乱,毕竟是一个男人。
墙上挂着画儿,客厅,卧室,还有一个工作间。
工作间的大案台上摆着头颅骨,三个,是义颅,都上着妆。
那妆很是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妆,似乎是杂妆。
还有一边的案台上蒙着尸布,向阳过去掀开,大叫一声,跳到一边,把唐曼吓得也尖叫一声。
唐曼看着尸体,那是第五竹孙自己做的仿尸,上的是怖妆,这种妆是没有人上的,恐怖到了极点,看着头皮发麻。
向阳过去盖上。
两个人从工作间出来。
向阳说:“第五竹孙是大纳棺师,妆是没有问题的,也听人说,他在研究着一种恐怖的妆,真是没有想到,有点太吓人了,这妆并没有实际的用处,就是第五竹孙自己的喜好。”
唐曼坐到沙发上,刚才吓得腿软,没有心理准备。
“听说第五竹孙还有一个嗜好,喜欢收集东西,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看到。”向阳在房间里看着。
“不用找了。”唐曼说完,站起来,往外走。
向阳跟着。
“你刚才吓着了吧?”向阳说。
“是。”唐曼确实是吓得一哆嗦。
他们下楼,上车。
向阳说:“这个你还是少来。”
唐曼看了一眼向阳,问:“你做过多少妆活了?”
“五个。”向阳说。
五个?也叫纳棺师吗?
唐曼听人说过,想成为纳棺师,过活上百,不过百,不算纳棺师。
“你也不算是纳棺师。”唐曼说。
“嗯,我的师父说我算,那肯定就是算的,纳棺师第五竹孙算是大纳棺师了,但是见到我师父,就是小小的纳棺师了,我师父是最大的纳棺师。”向阳有点天真的样子。
唐曼一下就笑起来。
向阳的脸都红了。
唐曼说:“介绍你师父给我认识?”
向阳想了半天说:“嗯,我得和我师父先说一声,他一般是不见人的。”
“也好。”
向阳下车,打电话,半天才上车。
“开车走,往半扇门村去,你知道哪儿的。”向阳说。
唐曼看着向阳,没动。
“怎么了?”向阳问。
“你师父在半扇门村住?”唐曼问。
“对呀,他八岁就住在那儿,现在都九十多岁了。”向阳说。
唐曼下了车,向阳有点发懵,这是什么意思?
向阳下车,唐曼点上烟。
“女孩子抽烟对皮肤不好。”向阳说。
“你这算是在追我?”唐曼问。
“对,给你送小点心的时候,那是我花了一夜时间做的。”向阳说。
唐曼坐到石头上。
“说说你的师父。”唐曼说。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的了解,我师父很神秘,从来不见外人,能见你,我都觉得挺意外的,进去,你和我师父聊天,应该就知道了。”向阳说。
“你脑袋扎钉子了?”唐曼问。
向阳笑起来。
自己的师父都不了解,这师父怎么认的?
唐曼都有点发疯。
向阳的脾气到是好。
唐曼和向阳进了半扇门村。
中午的半扇门村,太阳下的村子很温暖。
唐曼站在街中,喜欢这样的街道,但是不喜欢这种诡异。
向阳看了一眼唐曼,在前面走,进的是第二圈,右半扇门的一个房间。
进去,一个老头坐在那儿,跟枯木一样,把唐曼吓得一哆嗦。
向阳叫了一声师父,老头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噢,你们来了,坐吧。”老头很苍老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师父,这个就唐曼。”向阳说。
“知道了,喝茶。”
唐曼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吐了,强忍着咽下去。
“师父,还得匆忙,什么都没带,你需要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就送来。”向阳说。
“小阳呀,这东西很多,吃不了的。”向阳的师父一直就是有气无力的,甚至连抬头看唐曼一眼,都懒得看。
“师父,这几天有难受的地方吗?”向阳问。
“就没有好受的地方,好了,到后面去吃饭。”老头说。
向阳把他师父扶起来,去后院的房间。
桌子上摆着唐色的三号餐,唐曼愣了一下,会下,没说话。
向阳看着唐色的三号餐,就愣住了。
“师父,这菜……”
向阳竟然连唐色都没去过,这是肯定的了。
“唐色的三号餐,我想唐曼应该是很熟悉的吧。”老头说。
“嗯,很熟悉,也很喜欢吃。”唐曼说。
唐曼脑袋就在转着,这老头和唐人恐怕是很熟悉了。
老头恐怕对自己也是十分的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