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族人的这种颜料,唐曼也是看了,估计是很难制作出来,没有制作的方法。
唐曼细画,很慢,颜料金贵。
这画儿无形的就有一种诡异出现了。
唐曼也是在分析,是自己的画法?还是颜料的作用呢?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这画还剩下一点,蒙上布,出去。
唐曼感觉此时的自己很儿孤单。
她想不出来,董礼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过是说了,董礼和木易成不了婚姻,这是定数。
唐曼到河边坐着,抱膝坐着,有点冷。
七点半,银燕来电话了。
“师父,你还不回家呢?”银燕问。
“噢,我马上回去。”
唐曼回去,银燕和康儿在院子里等着她。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呢?”唐曼问。
“等你呗,烦人,让人操心。”康儿进屋了。
康儿生气了,把唐曼给逗乐了。
“吃饭没呢?”
唐曼问。
“没呢,你没回来,平姨说你去画室了,不想打扰你,后来担心你出事,一直等你。”
“走,吃串去。”唐曼说。
带着两个人吃串,喝啤酒。
“场子有什么变化?”唐曼问。
“别提了,乱套了,曹场长要回去,现在在选场长,就在场子里,报名的好几个,可西西是上串下跳的。”银燕说。
“董明呢?”唐曼问。
“董副场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和曹场长的关系一直处得不太好,曹场长有可能是在提名的时候,没提到董副场长,主任也没有提到,然后就下来一个通知,竞聘场长。”银燕说。
“你没报名?”唐曼说。
银燕一下就大笑起来说:“我,我,我这小胆儿,还能当场长?”
唐曼一想,也乐了,这银燕还真不适合。
正喝着,第五竹孙来电话了。
唐曼以为是要给自己分钱,没有想到,第五竹孙说,出事了,自己现在做不了。
唐曼愣住了,这多长时间了?
唐曼想了半天说:“康儿,你在这儿吃,吃完回家,燕子你跟我走。”
唐曼和银燕打车过去。
第五竹孙站在外面,有几个人在不远处,这是盯死了第五竹孙,怕他跑了。
唐曼过去问:“你怎么搞的?一个高级的纳棺师,被妆套了?”
第五竹孙小声说:“我想简单了。”
这话让唐曼没明白。
进放尸的房间,唐曼看了一眼门。
家属都在往里看。
第五竹孙把门关上,插上了。
唐曼看妆,也是吃惊。
“怎么喂妆了?”唐曼的汗都下来了。
喂妆就是,上的妆后,出现了吃妆,那妆慢慢的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当时很慌,我上了两遍妆,都是喂妆了。”第五竹孙是纳棺师中的一个高级的水平,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是能解决的,也有自己的办法,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唐曼看了有七八分钟,看了一眼第五竹孙说:“你出去,把饭安排好,我来处理。”
第五竹孙犹豫了。
“到时候我会给你讲,是怎么回事,怎么解。”唐曼说。
“辛苦了,唐小姐。”第五竹孙出去了。
唐曼让银燕把门反锁上。
唐曼坐下,点上了烟。
“燕子,别紧张,我带妆,你要认真点学。”
银燕点头,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这是扶余族的妆,是花脸妆,一种私妆,高级的一种,很少有人会,这次是外户,就是被赶出扶余村的扶余人,这次上妆,只有六色颜料,是妆套,套就是危险,这次喂妆的原因,或者是少一色,或者是多一色,颜料没有多一色,这个就不好办了。”唐曼说着。
银燕听着。
“听好了。”唐曼发现银燕紧张到空白的程度了。
“师父,我尿了。”银燕说。
“热的吧?”唐曼气得要发疯了。
一个高级化妆师,不是刚学的,竟然这样。
这银燕还点头。
唐曼气得都笑了。
“好了,别紧张,放松,一会儿我点色。”
唐曼把化妆箱打开了,从里面拿出来颜料,是上次在扶余村上妆的时候的颜料,她拿过来,画画省着用,还剩下一点点。
银燕点头,唐曼看了一眼地下,没说话。
唐曼站起来,调色。
银燕背手看着。
“记住了,这花脸是很复杂的,我接触得并不多,今天只是让你看看。”唐曼说。
唐曼调的是红色,六色中无红。
唐曼在逝者的左下耳侧点了一下,然后就收笔,把化妆箱盖上了。
“你过去看。”唐曼说。
银燕过去看,那妆竟然在慢慢的变化着,恢复到了第五竹孙原来上的妆,只是在一侧有了红色。
银燕都看傻了,在银燕的眼里,官妆是最牛的。
“好了,把尸布蒙上,记住了,敬畏逝者,安慰灵魂,是妆师的一个基本。”
银燕盖上尸布,给鞠躬。
就鞠躬所站在位置是太有讲究了。
银燕自然是明白站位的。
出来,第五竹孙看着唐曼,意思,搞定没有?
就第五竹孙今天败妆,都走不出这个村子,容易被埋了。
唐曼点头,第五竹孙就来了神了。
唐曼明白,这个第五竹孙一旦有机会,绝对不会放过的。
唐曼和银燕上车,等着。
十多分钟,第五竹孙上车。
“搞定。”说搞定都是咬着牙的。
第五竹孙开车。
唐曼说:“安排到哪儿了。”
“唐小姐,青瓦台。”
唐曼一愣。
“得了,有病吧?”唐曼说。
“今天你等于是救了我一命,如果今天不救妆,我就是不被陪棺,也是被打断腿的。”第五竹孙说。
“噢。”
“家属原来谈的价,六万,给了三万,这三万我给您。”第五竹孙说。
“你要是和我是朋友,这钱你拿着,而且不去青瓦台,就是古街的串店。”唐曼说。
第五竹孙竟然靠边停车了,下车了。
唐曼一愣。
第五竹孙下车,到一边就蹲下了。
唐曼以为是病了。
下车,过去,第五竹孙竟然在哭。
“你怎么了?”唐曼问。
“男人哭不行吗?”
“噢,你哭吧,别哭死。”唐曼说。
唐曼上车就笑。
银燕还在发懵。
“师父,我能回家换一下衣服不,难受。”
唐曼一下就笑起来。
银燕捂着脸。
回家,换了衣服,去串店。
第五竹孙第一次,这样的坦诚。
聊得很开心,开诚布公的第一次。
看来第五竹孙对唐曼已经是认定的是朋友。
喝过酒,回家。
第二天,银燕上班,唐曼送康儿上学。
唐曼去画室。
坐在椅子上,喝茶,看风景。
就昨天的那个花妆,六色妆套,唐曼也是懵的,但是进看了一会儿,唐曼突然就明白了,这是鬼妆的某一个妆的演化,一下就明白了,但是是什么妆,没明白,知道点妆,鬼妆不用双色的,六色则是双,点红杀气。
唐曼一下就通了。
唐曼并不高兴,也不快乐,她辞职后,不想再当妆师了,可是,就偏偏的就不行。
她姥姥的。
唐曼骂了一句。
把蒙着画的布掀开,接着上画儿。
这点颜料刚好够。
唐曼很享受这个地方。
唐曼给唐人打电话。
“唐主,到小妹这儿来看看。”唐曼说。
“噢,在凌风大厦是吧?”唐人问。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