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这回叫你来,一个是给上一次妆,讲一节课,其它的化妆师也上妆,讲课的,三天的时间,你要选择五到六名化妆师,刚毕业的,到你们场子实习,争取留到你的场子,我给你选好了人,名单我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你注意观察这几个人,也有意的拉近,这是双向的选择,省里也要留三四个,他们应该更愿意留在这儿,记住了,你得争取把好的带走。”牢蕊说。
“师父舍得吗?”唐曼问。
“你跟我亲女儿一样,你说呢?”牢蕊说。
进会议室,开会,五十多人。
牢蕊讲了几分钟后,就是副场长讲,安排学习的时间。
下午,第一课就是唐曼讲的。
唐曼讲得是平妆平上,没有高妆,对于刚毕业的化妆师来说,这个最适合了。
边讲边上妆,看着平淡的妆,出来人如鲜活,所有的人都鼓掌。
牢蕊都点头了,平淡不离奇,平妆如流水,是非常难达到的。
五点钟,就休息了。
唐曼和两个人在聊天,两个刚毕业的化妆师。
董礼就甩着马尾辨子,过来来了。
“师父,师婆让我们上车,去干饭去。”董礼说。
“你们两个也去吧。”唐曼说。
“这个不太好吧?”一个人说。
“没关系。”
上车,牢蕊就笑了,心想,这唐曼心眼也是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牢蕊说:“你们两个到我那儿住,场里给安排的房子。”
看来牢蕊到省里来当场长,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说。
吃饭聊天,少渲,沙小艺,这两个刚毕业的学生,还生涩。
聊了一会儿,沙小艺问:“董老师也毕业没多久吧?”
“噢,董礼,我的徒弟,高级化妆师。”唐曼说。
少渲和沙小艺愣住了,沙小艺说:“高级化妆师,一个场子也没有两个,我知道省场子只有三名。”
“是挺难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唐曼说。
董礼知道唐曼是什么意思,说。
“我们的场子虽然是四线小城市的一个火葬场,但是设备都是一流的,人员的技术也是一流的,省里也比不了,因为我们有教授级别的化妆师唐曼,就是我的师父,化妆技术上唯一的一个教授级的,不对,还有一个,但是死了,我跟我师父学习,进到了高级化妆师,我师父的技术好,是我师婆教出来的,那我就不用说我师婆的技术了……”董礼开白话。
“闭嘴,就你能白话。”唐曼说。
其实,唐曼心里高兴,如果自己说出来,那就是另一个味儿了。
“噢,这样,那我得去唐教授哪儿。”少渲说。
沙小艺就看牢蕊。
“你别看我,你们是双向的选择,就是你们选择了唐场长那儿,唐场长也有选择你们的权力。”牢蕊说。
“我想跟牢场长学。”沙小艺说。
“我已经不带徒弟了,当然我还是教的,不过场子里的事情多,我年纪也大了,教的时间恐怕不会那么多,我也甚本上不会上台了。”牢蕊说的是实话。
“我……”沙小艺说。
“没有马上让你们决定,三天时间呢,都多看看。”牢蕊说。
吃过饭,少渲和沙小艺回宾馆。
唐曼和董礼去了牢蕊那儿。
“师婆,这房子真大,不错呀!”董礼一个一个屋的看。
“最终不是自己的家,退休了,我还回我的那个宅子,住着舒服。”牢蕊说。
董礼给泡上家,就追剧。
唐曼和牢蕊聊天了半天,才休息。
第二天,交流,讲课,学习,唐曼和五六个刚毕业的化妆师聊天,也一一的了解情况。
唐曼第三天早晨,就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租房子,给五名化妆师,唐曼想把这五名化妆师带走,其它的场子开出了不少的条件来,也想带人走,毕竟人家是专业毕业的,这几年来,化妆师也是不好招。
第三天,下午两点多结束交流,唐曼带着五名化妆师回去。
回去,安排到住的地方,带着去吃饭,把主任叫过来,介绍了。
“这几天就是先熟悉环境,场子里的禁忌也给讲讲。”唐曼跟主任说。
“董礼,你带两个徒弟,自己选人,主任,给可西西分一个,其它的你也要分好,师父的人品一定要好。”唐曼说。
“唐副局长,您放心。”主任叫副局长,五个人都愣住了。
“别瞎叫。”唐曼说。
“局里的文件送到我办公室了,是调令,让您去局里工作。”办公室主任说。
唐曼听完,就出去打电话,给局长。
“我喜欢化妆,不化妆这个工作我干着就没有意思了。”唐曼说。
“你更大的作用就是到局里。”局长说。
“我不会去的,如果你非得让我去,我就辞职。”唐曼说。
“我听你的,你是奶奶,有病。”局长气得挂了电话。
唐曼想想,自己也乐了,可不是有病?
唐曼再进去说:“我不离开场子,我一直就会在这儿的。”
吃饭聊天,五个新毕业的化妆师,还拘束,生涩,唐曼看着就喜欢,新的血液,真不错。
那董礼就得瑟开了,啤酒喝得都飞起来了。
五名化妆师慢慢的也活跃起来了。
唐曼也是没少喝,有点大了,心情爽,压制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第二天上班,唐曼开会,介绍五名新来的化妆师。
也把制度强调了一下。
董礼下台后,就带着两个徒弟,沙小艺和周雪在场子里转着,熟悉情况。
中午,董礼带着两个人去寒食吃饭。
唐曼进寒食,董礼站起来了,叫着:“师父。”
周雪和沙小艺也站起来了。
“哟,有了徒弟就把师父给忘了?干饭也不叫我?”唐曼笑着说。
“怎么可能呢,我知道你一会儿就会来的。”董礼说。
“好了,你们吃吧!”唐曼去后院,自己吃饭,想着事情。
她出来接水,听到董礼说将新新。
唐曼一下就火了。
“董礼,你是不是找死?”唐曼真的生气了。
董礼是吓坏了,站起来,脸都白了,不说话了。
“好了,没事了。”唐曼知道自己失态了。
接完水,回后院,唐曼哭了。
新新的死,对于唐曼来说,一直是过不去的,她难受。
她不希望再出这样的事情,就收董礼当徒弟的时候,她也是犹豫了很久。
董礼她们吃过饭,董礼到后面问:“师父,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董礼没敢往下说。
“好了,你带着你的两个徒弟到市里转转,记住了,好好的带着她们。”唐曼说。
“知道了师父。”董礼带着两个徒弟走了。
唐曼回了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然后休息。
牢蕊下午五点多来电话。
“小曼,这边有一个活儿,不好弄,我不想上台,省里这几年,廖奇的管理不行,一天也不学技术,没有人敢弄了。”牢蕊说。
“我是派车去接,还是他们送来。”唐曼问。
“他们直接送过去,在那边火化,你安排主任接就行了,不用管,但是上妆的时候,你决定好了,谁来上妆。”牢蕊说。
“师父,放心。”
唐曼给主任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好那边接尸。
董礼来电话了,说在古街的大排档。
这丫头看来又是疯了一天了。
唐曼过去,董礼和两个徒弟有说有笑的,看来是玩得要翻车了。
“师父。”董礼看到唐曼,站起来。
两个徒弟站起来,叫了一声:“师婆。”
唐曼听着别扭,可是不这么叫,叫什么?没法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