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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此时一切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似乎被放大了,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沿着外围游走,这几个人在睡梦中兵器也不离手,以确保在突发情况下能随时进入战斗状态。他慢慢走到供桌旁,这里有个身影正倚着供桌休息,他的身下垫着一个包袱引起了闫亮的注意。他蹲在那人的身旁,此时离得近了,才认出来这人正是那晚领头袭击他的人。闫亮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来,他将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个包袱,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忽然听见门外一阵马蹄急促,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闫亮心中狂跳,急忙一撩身旁供桌的帷幔,矮身钻了进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葛庆伦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猛地一骨碌站了起来,其他几人也都很警觉,只是几息时间便爬了起来。闫亮躲在厚重的帷幔之后,眼不能视物,只听得葛庆伦在供桌旁不停地踱步。过不多时,马蹄声绕过前殿,在后院停下,又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一个粗厚的声音响起:“巴图昔日格列。”说的正是鞑靼话。闫亮混迹在前线与鞑靼人打了多年交道,鞑靼语能懂五六成,此人说的是:“参见巴图大人。”

葛庆伦呵斥道:“老师提醒过多次了,如今我们身在汉地,必须要用汉话避免暴露身份。”

那人讪讪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吗?”竟转成了标准的凤阳官话。

葛庆伦道:“老师有什么指示?”

那人道:“八狼围剿一个,竟然让对方逃脱,老师对你们的表现很不满意。”

葛庆伦的声音有些低沉:“让老师失望了。”

那人又道:“不过老师也说了,闫亮乃是锦衣卫出身,艺业不凡。和你们寻常碰到的明军斥候实力不可相提并论,你们一时不慎也情有可原,日后可切莫再犯同样的错误。”

葛庆伦明显松了一口气:“谢老师体察,谢长生天保佑。”

闫亮在帷幔后听得既惊又怕,通过刚才的对话,对方对他知之甚详,甚至连他的底细也清楚,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可他作为一个声名不显的夜不收是如何进入对方视野的,对方为何要处心积虑地设计他,一个个疑团在他心中盘旋。

只听葛庆伦继续说道:“如今闫亮已经走脱,我等人地两疏,再如何找寻他,老师可有指示?”

那人又道:“老师命令你明天去城内城隍庙当面示下。”

殿外的草丛中,田守业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他被闫亮留在原地策应,待了不知有多长时间,还不见闫亮出来,尿意却越来越强烈。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慢慢爬起身,躬身向草丛深处摸去。哗啦哗啦一顿放水声,他舒服得打了个哆嗦,系着裤腰带正准备回转,身旁的草丛中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田守业急忙蹲在地上,伸手拨开草丛,黑暗中露出了一双眼睛,不待他反应过来,草丛中人合身扑过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顺势骑在他身上。右手抬起,手中尖刀在夜色中闪烁着点点寒光!田守业往日街头厮混,打打杀杀从不至于取人性命,此时对方骤下杀手,吓得心神失守,闫亮教他的拳脚功夫全数抛于脑后,本能地“啊”一声大叫,响彻夜空!

(16)

殿内众人大吃一惊,齐齐向外看去,葛庆伦道:“门外来客,随我出去看看!”闫亮听得脚步声渐远,又待了片刻才敢出来。他知道肯定是葛庆伦布置的暗哨摸到了田守业,他深知田守业最擅长的还是泼皮打架那一套并没有多少搏杀经验,此时估计凶多吉少,他急急从帷幔中钻出,蹑在八狼身后伺机行动。刚跑到院中不由定住了身形,葛庆伦站在门前,身边三条精装的汉子正阴恻恻地看着他。

田守业被那暗哨骑在身下,面对面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对方口中的腥膻之气刺激得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见对方即将挥刀暗道一声“苦也”,情急之下猛抬膝盖撞在对方背部,强大的冲力将对方掀翻在地,尖刀脱手而出。田守业一骨碌爬起来,一个虎扑向尖刀落地点扑去。那暗哨身手不凡,忍着痛爬起,也是一个纵跃,在田守业即将触刀的一刻抓到了他的脚踝,一把拖了回来。几个回合下来,田守业的气性逐渐回复,混不吝的脾气也上来了,伸脚向着对方不管不顾地猛跺,边跺边道:“踢死你个狗杂碎!”

暗哨腾出另一只手回护头部,另一手就要上来绞田守业的腿。田守业知道对方是鞑靼人,所用手法似乎是蒙古的绞术,若是被他缠上这条腿非废了不可。他撑起身子,一挺一挺地想挣脱,奈何对方手劲极大,脚踝被牢牢地控制住。忽然裤子呲溜一下竟然被扯脱了,原来田守业解完手后便听得异响,仓促间没系紧腰带,这一下竟把裤子拽了下来。他哈地一声,身子挣脱开,伸手将刀柄抓在手中。回身便刺,暗哨此时正奋力前扑,被一刀扎在咽喉!身子去势不减,将田守业扑倒。田守业的脸上被喷了一脸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他搬开尸首,跪在地上呕一声吐了出来。泪眼朦胧中,他才省得往将军祠门口看去,只见几个黑影已打开门,耳语几句,一队人马回身关上了门,另有三个汉子向自己的方向扑来,田守业大惊失色,急忙爬起来奔入草丛中,隐去身形。

院内,葛庆伦趋前一步:“闫大人,等你很久了。”另一个壮汉从暗处走出来守在闫亮身后的门口截断了后路。

闫亮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几个壮汉慢慢接近闫亮,逐渐收缩包围圈。

葛庆伦道:“你是聪明人,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样对大家都好。”

闫亮忽然转身向身后奔去,身后那名壮汉比他高一头有余,且体型魁梧,见状不惊反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葛庆伦沉声道:“莫要轻敌!”话到人到,壮汉十指前伸欲抓住闫亮,哪知闫亮一矮身,合身扑到壮汉怀中,足底发力将壮汉推得连连后退,大喝一声“开!”,用劲全身力气将壮汉推向大门,“嘭”地一声巨响大门在壮汉庞大的身躯撞击下应声倒塌,浮土从地上飘扬而起!

葛庆伦咬牙道:“汉人端的狡猾!”,率人抽出兵刃掩杀了上来,闫亮刚从那壮汉身上爬起来,眼前忽然寒光一闪,当下不及细想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葛庆伦锋利的刀锋,爬起来时已抽刀在手,边向后猛挥,边向侧殿撤去。葛庆伦识破了他的意图,喊道:“他要夺马,封他去路!”众人会意,分散开欲围堵闫亮的后路,闫亮情知身后便是自己唯一的生路,自是绝不相让,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顾此失彼间胳膊、腰腹、大腿已经出现了多处创伤。被葛庆伦瞅准时机,反转刀柄一下磕在头部!闫亮踉跄着退到后门口,一跤跌倒在地,只觉头上火辣辣地疼,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暗自心惊,眼见对方如饿狼扑至近前只能强打精神勉力招架。

忽听后院角门处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叫:“师傅,上马!”闫亮一喜,忽然伸手入怀抛出个圆形物事,身形急向门外抢出。一瞬间,葛庆伦忽然想起那一晚闫亮脱身时利用的杀器,惊得他大喊:“危险,快闪开!”其实不需要他提醒,院中各人那晚随他行动,都识得其中厉害,早已各寻掩体早早规避。葛庆伦闪身在柱子后,等待着爆炸的那一刻。安静,出乎意料的安静,葛庆伦从柱子后面探出头,咬着牙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物事,才发现竟是个药壶。后院一阵马嘶,葛庆伦急步抢至门前,闫亮已在田守业的帮助下跃至马背之上,他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那是嘲弄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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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河-战西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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