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才知道当年渝州那一场大换装，原来就是由赵明提出的。

为了这件事情当时渝州和西疆第二勘控局还闹得非常不愉快。当初照明组装与国外公司直接接触进行购买，而当中有人觉得这当中利润极大，所以想当个中间商，赚一次差价，被赵明揪出来狠狠一顿暴捶，那一次牵扯的人也十分的广。

在座的各位跟国能集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牵连，并且任职多年了，所以对那一场较量也是有所耳闻的。

郑功平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一是强调赵明花钱不眨眼。二是说他赵明搞独裁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凡事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那么就会被整。

不得不说，郑功平说话也是非常有一套。

赵明心说，老子今天过来就没打算跟你们废话，既然你他妈非要在这儿跟我逼逼，就不能怪我了。

赵明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擦了擦嘴，问郑功平，“请问郑总，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的初衷是什么？”

郑功平冷笑了一声，“赵总，这是在考我吗？推动无纸化办公，那是因为社会的发展，科技在进步，网络现在这么发达了，上网办公难道不是一个趋势吗？咱们国能集团吗？也要搞与时俱进嘛！”

在场的众人还有好几个人觉得郑功平都说的非常有道理。

然而赵明笑了笑，说道：“赵总说的对，但是并不全对，而且也不是赵明站在当下这个位置应该看到的问题，集团公司推动无纸化办公，首先考虑到的应该是节约成本，紧接着是提高工作效率。”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点头的幅度明显变大了，显然照明的话比正公平更有说服力。

郑功平有一丝尴尬，干笑了两声说，“赵总思维活跃，可是咱们国人集团当中出了名的，我在看问题方面没有赵总全面，这也是我的不足，多谢赵总指出来，以后我一定会向你学习的。”

“既然现在都已经说出来，就别等以后了，要学就今天学。”

赵明突然剑拔弩张，第1次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他的压制力。

赵明问曾鹏，“前一阵子管处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问咱们控股集团这边要多少钱？”

曾鹏觉得今天自己就不应该来，不过被赵明点名必须要跟着一起来，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只是被赵明点了名，而且问的是这么敏感的话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问题是他敢不说吗？

曾鹏吞了吞口水，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一千两百万！”

包间当中顿时安静一片，赵明却在笑，“工程集团要买一个软件，却让我们控股集团花1200万，那么我保守估计你们工程集团也是出资1200万，那么这套软件的价格就是2400万。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什么软件要卖到2400万，难道你们是要控制天上的卫星吗？难道你们也是加入了当年的北斗工程项目……”

管文昌开始紧张了，脸色自然也是不好看的。

价格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敢放在桌面上明谈。黑字一写合同一签，该转账转账，该收钱收钱，从来也没有谁把这些价格放在桌面上讲的这么详细，因为大家都知道，猪肉10块钱一斤是正常的，猪肉15块钱一斤，一线城市也能接受，可是猪肉卖到1000块钱一斤的时候，这他妈就不是一个阳间的价格。

所以在座的人脸色才不好看。

赵明竟然开了口，就没有的打算，笑眯眯的看着郑功平，“老郑，你刚才说我在渝州的时候花钱不眨眼，一个多亿说花就花，那我们还在管网公司投了几百个亿呢，我不是也说投就投嘛，哪有那么多犹豫？你说我在这2000多万的事情上这么犹豫不决的，说我小家子气之类的，我这个人比较小气，也不能受气，你说的对，我接受，你他妈说的不对，我凭什么要接受啊，对不对？”

赵明已经开始笑着骂脏话的时候，郑功平的感觉就有点不好了。

“首先提倡这个无纸化办公，主要是为了节约成本，但是你们要想一想2400万一年要买多少纸张？它的性价比何在，花了这2400万能为这个单位创造的价值又有多少？当初渝州再花一个多亿换装备的时候，7年时间为野外作业公司创造了260多亿的价值，并打造了国内第1支金牌服务队，如果没有这次金牌服务队的话，你工程集团又凭什么跟斯维塔克这一次在大川区块上合作？”

赵明笑眯眯的看着郑功平，“老郑，你把那个野外作业公司的金牌服务队吹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功劳簿上没有写我的名字也就算了，现在拿我花钱的事情来说事，你不觉得自己的脸疼吗？”

郑功平的脸不疼，只是太红。

这才几个回合，郑功平就撑不住了？

曾公平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为自己歌功颂德，一定要把他在任期间干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条条框框的列出来，弄一些什么纪念册呀，拍一些什么照片呀，最好把南方局这些年所有发展历程上的功劳，都跟他扯上关系，就算扯不上关系也要跟他父辈扯上关系，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能力。

其中这个野外作业公司的金牌服务队就是他搞出来的，日本纪念册当中呢，就写了近30年来野外作为公司，在全国各地取得的各项成绩，比如说攻克哪些难关，又搞了哪些竞赛比武，然后打磨出了怎样的团队，总而言之这些东西都是他挣公平搞出来的。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野外作业公司的一系列先进装备。

其中就提到了当年的一个多月买回来的特种装备，也正是有了这一批装备才让野外作业公司，金牌服务队有了底气。反正就是催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可是买这批装备的发起人，决策人，并没有跟赵铭扯上半点关系。

赵明并不是一个虚荣的人，这个东西跟他扯不扯上的关系他并不在意，照明之所以现在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也不是赵铭说的，而是他郑功平主动提出来的，那就怨不得赵明说话太刁钻。

郑功平突然觉得有点热，甚至有点坐不住，干笑了两声，“可能是他们当初出版社排版的时候，忘记把你的名字给加上去了，这一点是下面的人的失误，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批评他们。”

赵明摆摆手，“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什么用。咱们今天讨论的也不是你搞那什么纪念册的事情。而是在说这钱应不应该花在刀刃上的事情。”

郑功平瞅了关文昌一眼就像在说，这件事情是你他妈搞出来的，由你负责解决。

管文昌早就期待着和赵明过招了，在他看来，赵明无非也就是仗着自己干了几件大事，在这张桌子上有一些谈资，但是这些事情是他一个人能办成的吗？他开始自己也说了，只不过在合适的时间，有合适的项目，恰恰他又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促成了整件事情的发展，与他有关吗？显然是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