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赶紧亲自把赵明的茶杯给端过来,将当中的水再换上一些稍稍热些的,马上皱着眉头朝赵明诉苦的说道:“赵总,延长局实在有些逼不得已的因素在当中,你看看我们这里的地理环境,再看看当地的百姓,说出来都不怕你笑话,咱们设在野外的那些采气采油站,人手有限,一个站点也就那么几个人轮班看守,一到夜里,成群结队的人,拿着东西就来偷气偷油……”
赵明看到高恒脸上的惊恐的表情,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有一些真实的情况在当中,,成群结队的偷来抢,这是存在的,但是能把它延长局的利润偷成负数的,小偷小摸的小贼肯定是不可能的,大盗倒是有可能。
你意味深长的看着高恒时,高恒接着声情并茂的说,“前些年我在职工大会上发表演讲说,工人要忠于企业,要敢于为企业献身,后来基层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站出来跟那些强盗抗衡,结果弄了个两死多伤,这件事情我还被上头严厉的批评,说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让职工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们的企业应该以人为本,只有守住的人才能守的好企业。后来没办法,到了夜里把房门锁好了,外面有什么动静根本不敢出去看,那一天损失多少,赵总你可能都不敢想象。”
赵明就这么听高恒说了将近三个小时,都不带一句重样的,最高横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不过当中却没有一句可信的假话。
到最后总结一句,延长局,之所以年年报亏损,都特么赖那些贼。
赵明在心中来了一句最经典的总结之后,目光先看着高恒,再瞅了史瑞一眼,然后反问,“延长局既然有如此多的问题和麻烦,又怎么能确保这个工程的陇西分段不出任何问题呢?”
对啊!怎么确保?
赵明显然是给高恒和史瑞挖了一个坑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呢,他们只要敢拿得出来方案来改善这个问题的话。那特么的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用这套方法来应对延长局的营收危机呢?
解释?解释就表示当初不作为,尸位素餐。
不解释?那么燃气管道工程的项目,这杯羹,延长局就分不了了。
赵明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只说了三句话,就让这些人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如此的进退两难,感觉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赵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马上就说道:“今天确实有点累了,我就不陪大家了,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接着谈。”
赵明扔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会客室。
王荣耀知道高恒和史瑞有许多问题要问,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全都在招呼赵明身上,可千万再不能怠慢了,于是跟着就追了上去。
“赵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怠慢了!”
赵明听到王荣耀的话时,也没客气,“王书j,你现在可是南方局工程公司的书j!”
赵明这句对王荣耀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显。
就是告诉他:你是南方局的人,不能吃着家饭屙着野屎。
听到赵明毫不客气的一句话,王荣耀愣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赵明对今天这一场碰面的结果很是不满意。
于是把赵明送到招待所之后,马上又倒了回去。
此时的高恒与史瑞两正在对赵明的态度指指点点。
“他算个什么东西,到我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的这么嚣张,老子当年带队干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娘的肚子里!”高恒叉着腰骂了一句。
史瑞相对来说就要冷静一些,微微一笑,“终究是年轻气盛的一些说话不懂得分寸。”
王荣耀听得直摇头,人家只用了几句话,就把你们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不叫不懂分寸,这已经是要骑在你们头上拉屎了。
“高总,史书j,赵总这边可能得小心应付,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出什么事,何兆明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说起来我跟他俩是平级,我能放低身段陪她吃饭,陪她聊天,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既然他这么不识抬举,爱干嘛干嘛去,至于这个燃气管道项目,大不了我舔着脸去集团公司里要就行了,周董他难道真的就好意思不把任务分配给我。”
听到高恒这张狂的一句话,王荣耀叹了一口气,说,“赵总的南方局副局长是周董亲自提名的,去控股公司当总经理,也是周董钦点的,9月20号集团公司开会。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周董要项目,照明他就敢把今天和你的画拿到会议上跟集团公司的所有领导说一遍,今天只是让你在这会客室当中,难以下台,如果事情不处理好的话,九月二十号到了集团公司,你恐怕面对的就不是我们几个人,而是要面对集团公司所有领导层面的审视,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她赵明敢这么不要脸?说到底他也就只是南方局的一把手,还能把手伸到我们盐城去了,延长局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我们自己没说,凭什么由他来指出,放肆到了极点。这种年轻人说到底就是欠教育。”高恒越说越是激动,把刚才没能发得出来的脾气全都给**了出来。
王荣耀脸上写满了无奈,可是却拿高恒和史瑞两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王荣耀却不能就这么放弃,只得说道:“不管怎么说,两大局合并,这是大趋势,谁也改变不了的。将来究竟是延长局领导,南方局还是南方局领导延长局,这是后话,在此之前两大局应该要将合作的框架暂时定下来,至少得草拟一份东西,9月20号开会的时候一定会讨论,到时候至少能看出,我们在这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要不然由工作组亲自操刀合并事宜的话,就再也不可能有我们任何的机会。”
“老王,你也不用口口声声将合并这件事情挂在嘴上,我看了也就是听风就是雨,同样都是局级单位,其他群没合并,咱们盐城去,凭什么报亏损的单位又不只有我们一家。”
高恒说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天没接到上面正式的命令,那我都当这件事情不存在,至于他赵明,想在这儿住就住,不想在这住早点滚蛋,我也懒得伺候他。”
一想到半天时间,被赵明给涮了又涮,高恒的心情很不好。
原本想着晚上重新摆一顿晚宴,弥补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可是高恒和史瑞迟迟没有表态与,至于赵明他们这一天晚上的晚饭都没有着落,也只得自己出去找一家馆子自己解决。
刘青松笑着说,“看来你这次是把人得罪的太狠了,别人这是逼着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赵明笑着说,“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待,还有两个地方等着我去呢。”
张涛知道赵明说的地方是蒙省和豫州,微微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查的延吉化工,只不过几个小时就得到了很多的消息,如果再花长一点时间的话,应该能牵出不少的问题来。”
“不用再怎么详细查了,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张涛觉得刘青松的总结能力比自己强,于是说,“刘组长,你来说吧!”
“延吉化工的老板他是个包工头子,和延长局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并不是延长局出具的工人或者干部什么的,98年创办的延吉化工,那个时候只是个皮包公司,不过这两年发展的很快,随便问几个工人就知道,他们经营的许多项目以及基层的一些产区井队都是由延长局卖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