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顿时笑了起来,“南方局已经下了有关文件,九里岗区块无限期停止开发,他为什么还可以在这里施工?”
袁宏苦笑着说,“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过当中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去想象一下。”
地方上果然还是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嘛,南方局和斯维塔克还在扯皮,打官司的时候人家在水里搞的风生水起,似乎并没有停工的打算,赵明都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去举报的话,不但不能让他们停工,你还会跟南方局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当中不知道有多少势力伸了手,利益牵扯实在是太大了。
赵明顿感无力啊!
九里岗目前来看,仍然是一个巨型的定时丨炸丨弹,不过又能怎么样呢,赵明没有一点过问的权利,甚至就算想知道是谁,在这家公司的背后当老板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多事实的真相,别人存心要掩盖,是无论如何也挖不出来的。
“走吧,去渝州!”
在经过6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这天下午,赵明一行人终于到了渝州,肯定好吃一顿火锅的,不过被痔疮严重支配的恐惧让赵明还是有些后怕,当年赵明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只要一吃辣椒就痛,就屁股痛。
再加上如今照明的心情不是怎么好,于是大伙就打消了吃火锅的念头,老老实实找一家馆子,几个炒菜就对付了。
在东矿老基地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刚刚住下来,累了一天,赵明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风尘朴朴的郑功平。
赵明一脸惊讶地笑容,“郑局,你怎么在这儿?带着工作组下来检查工作吗?”
郑功平一肚子的脾气准备发泄,不过一想到赵明的脾气,顿时将所有的火全都给咽进了肚子里,强行让自己笑得没那么难看,对赵明说道:“赵副局,你可是让我一通好找啊!”
赵明赶紧把郑功平请进自己的房间,让他坐下,给他泡了一杯茶,这才慢条斯理的笑问,“郑局找我找得这么着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不对呀,我可没听说局里面出什么状况,我这一路下来也没听到发生什么大事啊。”
郑功平知道赵明这是揣着明白,装着糊涂,但是也不敢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情况紧急,赵副局,我想我们得连夜赶回都城,要是晚了的话,咱们南方局的麻烦就大了。”
“等等,郑局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变成我们南方局的问题大了吧?南方局遇到什么问题了这么大?块快说来听听。”
赵明心里骂老不要脸的东西,你他妈自己的责任还想拉着老子跟你一起背黑锅,不要脸也分级别的,你特么就是臭不要脸,最高级!
郑功平还是不肯说老实话,“赵局,你也知道咱们南方局在燃气管道这一类基建项目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现在都曾是把这个项目抛出来之后,有打算交给燃气公司做,咱们局可得马上商量对策,迟恐生变啊!”
赵明装傻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它地方上要把这个项目交给谁做,那是他们的自由,咱们也不能干涉呀,更何况这项目投资一块,意向是有控股公司那边主导的,咱们是工程公司,算是乙方,有项目也应该是控股公司拿下来之后交给我们工程公司来完成,郑局的意思是,我们要跨职权跨部门的干涉这个项目,这恐怕不符合规定吧,就算符合规定,咱们也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呀!”
郑功平的脸上开始抽搐了,到这个节骨眼上,赵明还跟他装傻,就是不肯把话挑明了说开。
郑功平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把赵明给拍死,不过这个时候增加矛盾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郑功平深知这个道理,心中一阵纠结之后,终于还是服软地说,“还记得你临走之前咱们开的那个安全会吗?因为在那个会上我否了你的眼镜。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理念的提案,这件事情被工信安监局的曹局知道了,曹局长觉得我们在安全生产这个工作上没有诚意,所以不打算将燃气管道改建这个项目交给我们。”
赵明心笑,你特么终于肯承认了。不过赵明表面上还是装着傻大叫,“他一个管安全的还能曰天?”
知道赵明在装傻,那又怎么样呢?
报名现在完完全全有这个权利,郑公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赵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情况完完全全说明白。
“赵副局,现在这个情况是这么滴,这个项目的最后一道关卡就设在曹局那个地方。如果曹局那道关过不去的话,那么这个项目真的就轮不到我们南方局了。”
郑功平有点为难地看着赵明,“赵副局长,当时你开那个会的时候怎么不对我事先说明呢?”
“事先说明什么?”赵明懵逼地问。
草尼玛!郑功平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却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当然是引进国外先进的安全管理流程这个计划,是由曹卫祥局长倡议的,这个情况如果及时掌握的话,那天开会我们就全票通过了呀。那么多层燃气管道建设这个项目不就顺利落到我们南方局的口袋当中了吗?”
赵明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郑局,这件事情可不能这么看,曹局长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这叫跨职权管辖跨部门管辖,他的手未免也伸得太远了一些吧,再说了当初他跟我说引进安全管理流程这个提案可没有说跟什么都成燃气管道项目挂钩呀,他要是跟我说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不成了利益交换了吗?”
郑功平被赵明这句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的说道:“赵副局,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件事情可能存在一定的利益交换在当中,但是你要看,我们这么大一个企业摆在这儿,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又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呢?所以,该妥协的时候我们就要妥协,该让步的时候我们就要让步嘛。”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然后拿着水杯给郑功平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郑功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赶紧说,“赵福军现在可就别在其他的事情上下功夫了,趁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咱们今天晚上连夜回都城,你觉得怎么样?”
赵明却只是摇了摇头,“现在回都城去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天色已晚,跟时局已晚,一比孰轻孰重,赵副局,你的心里应该有个谱。”
郑功平又开始打起官腔,不过你觉得自己的态度稍稍有点异常之外,马上又低声下气的说,“我在心里着急呀,火急火燎,如果因为咱们工程公司而丢掉了这一笔大单子,我们就成了南方局的罪人。”
赵明摆摆手,“怎么变成我们了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曹局长他说我们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诚意不够,我现在不就在所有的基层搞调研吗?你看看我这几天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