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一听这话的时候,眉头当场就皱了下来,“我姐夫,他也陪着吗?”
“二姐夫?他从来不敢参加这样的场合,都是下面的人陪着。”
项龙叹了一口气,问赵明,“你说说,连二姐夫管理的物资供应公司都是这样的风气,别的单位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呢?牌局、酒局这些都是常规,要说干得优秀,还是余苹有一套,直接招了一帮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干校里,连外出的工夫都省了。”
赵明笑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她余苹不是不让谈恋爱吗?我偏要谈,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项龙一点都没把余苹放在眼里的意思。
赵明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放心,有我给你擦屁股。就是有一点,你小子要是敢当始乱终弃的混蛋,可别怪我收拾你!”
项龙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放心吧,我是**得袁梅这姑娘不错!”
“不错,那就好好把握机会。”赵明当即首肯。
项龙那是把照明当亲哥,当初自己在一段感情上栽过一次,那一次就是没有听赵明的劝告,花了很长时间才挺了过来。如今再碰到类似的情况,项龙第一反应就是要听听赵明的意见。
听到赵明这么支持他,项龙当然也是兴奋的。
项龙能找到喜欢的姑娘,赵明也是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
同时,赵明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有项龙当出头鸟,可以顺代将三年不准谈恋爱这种扯淡的规定给废了。
余苹为了自己的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夏天终于彻底地来了。
太阳照射下地面上就像在冒烟一样,让眼前的景象看起来都是扭曲的。
夜晚在河边吃夜宵的人越来越多了。
男男女女的,成群结队,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生意还是异常的火爆。
以前都说是产自臭水沟的小龙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摆上了餐桌,成为冷淡杯当中必点的一道菜。
孙祥的面前摆了一盘田螺,一盘小龙虾,杯子里装着啤酒,和他几个兄弟吃的不亦乐乎。
“祥哥,听说在盘龙集团跟着大哥混的不错。”
有人恭维了孙祥一声后,孙祥嘿嘿一笑,“一般一般,只能说这个地方比较有发展前景,现在谁还出来打打杀杀,都是忙着挣钱,我大哥说了,以后肯定可以上位的。”
“是是是,祥哥一向都比我们几个聪明,一定能够飞黄腾达的。”
“那是,祥哥有个好姐姐,长得漂亮,找的男朋友也厉害。就算不靠大哥,以后还可以靠姐夫!”
姐夫?
有姐夫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孙祥整个人都懵了。
要知道孙丽早就被她这家人给榨干了,回了航校当老师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一家子都想着给她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后来全家的性命都差点丢了,那晚上,刀架在了孙祥的脖子上,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可能找了个道上的男朋友。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跟盘龙集团肯定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混进了盘龙,不过一直都是个底层的小混混。
孙丽那对不要脸的父母一直想替孙丽领工资,可是被威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孙祥现在听几个兄弟提到姐夫的时候,整个人一愣,问道:“姐夫?我都不知道我姐夫是谁,你们还知道了?”
“祥哥,你开什么玩笑,你会不知道自己的姐夫是谁?”
“是啊,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姐夫是谁的啊?”
孙祥急眼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不成还骗你们吗?你们是不是知道,还不赶紧告诉我?”
“祥哥,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我跟你说,有好多人都知道丽姐交了个男朋友,是南方局干校的校长呢,人很年轻,官也当得大,非常有本事!”
“什么?还有这种事?”
孙祥听得大叫了起来,不过转念再一想,又问,“这个南方局是干什么的?”
“南方局你都不知道?就是挖石油的,挖天然气的,有钱的很,国有单位,南方局干校的校长,是个副局级的官,你说有没有本事!”
听到这话时,孙祥忍不住地嘴角上扬,暗叫,狗曰的孙丽,找了这么个有本事的男人,居然不吭声不出气,这是想不认父母,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看样子,她应该是被以前的男人给甩了,这是找了个新男人,不行,这个男人能不能当老子的姐夫,还得让老子亲自来把关才行。
想到这里,孙祥的心情大好,又让老板搬了几箱啤酒过来,喝得昏天暗地。
喝高兴了,兄弟几个要走了,孙祥大气地说,“走走走,哪要你们给钱,一顿宵夜,我孙祥还请得起。”
“祥哥,那多不好意思!”
孙祥一摆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走,你们要是敢给钱,老子要生气!”
于是,这几个所谓的兄弟走了。
孙祥叫来老板算账,老板笑咪咪地一算账,“哥,两百零八块,你给两百就是了。”
“啥?两百零八块,尼玛批算错没有?”
孙祥一听这个价格,当场就骂了起来。
老板一看他这样子,冷笑道:“吃的,你是没点多少,不过酒喝得多,已经给你优惠了。”
孙祥骂道:“我曰你先人,开尼玛的批的店,老子在汉市混了这久,还从来没听说有这么贵的,黑店!”
老板一听,冷笑道:“兄弟,你要是吃不起,我可以请你吃,你说我的店是黑店,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谁吃不起,你特么说谁吃不起?”
孙祥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推搡着老板,大骂道:“我曰尼玛,会不会说话,再给老子嘴臭,店给你砸了。”
老板退了几步之后,就看到有服务员,和掌勺的厨子提着半米长多长的砍刀把孙祥给围住了。
孙祥马上把手收了回来,马上把头低了下去,连个屁都不敢放。
老板的巴掌一下接一下地在孙祥的脸上拍打着,阴沉地说,“老子在汉市混的时候,你还在耍泥巴!汉市是个啥地方,老子比你清楚,老子这家店开了十年,还没得哪个敢惹事,你胆子真大。”
“哥,我错了,你说多少就多少!”
“杂皮!”
老板往孙祥的脸上啐了一口,哼道:“赶紧给钱,快滚!”
孙祥把全身上下搜刮干净了,一共才六十块钱。孙祥傻眼地看着老板,然后有把腰上的传呼机摸了出来。
“老板,我没带够钱,传呼机抵压在这里,我明天来取……”
老板把传呼机接了过去,这两年用传呼机的本来就不多了,还是一个不值钱的数字机,老板冷冷一笑,“又尼玛穷,还尼玛装,钱没几个喜欢充大头,装尼玛批的,赶紧滚,看到你,眼睛难受!”
孙祥侧着身子从几把砍刀边钻了出去,一路连滚带爬地跑了,那狼狈的样子,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老板骂了几句后,不屑地将这个破传呼机丢进了抽屉,看都不想看一眼,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传呼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回来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