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时候,所有人对唐欢还很是不屑,觉得她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女人,工作能力又能强到哪里去?后来才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呐!
“教学大纲已经制定完毕,我们技校的学业是两年制一年在校一年在基层实习。学校分钻井、采输、野外作业……等几个专业,理论课程为专业特别定制,可以让技校生在学校期间,有效地掌握基本理论知识,然后通过基层的实习,将理论和实习有效的结合起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合格的基层工人,达到国能制定一线工人素质化的要求……学校的实验室已经建成,所有的实验器械已经到位,让学生在这期间就可以将理论与实物对照起来,让他们学起来生动一些,更活泛一些,太过于抽象并不利于掌握。”
唐欢这一阶段的汇报的差不多之后,余苹马上说道:“唐校长的管理和教育方式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过嘛,我还是有一些疑问,我们大家都知道一句话,叫做如果学习成绩好,干什么来读这样的学校,想必大家也清楚到技校来的并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是一个个的走投无路,父母为了保他们一份工作,才将他们送到技校来,这样的学生你让他们在学校请你吩咐,老老实实的学习理论基础……呵呵,陶校长在读书的时候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知道怎么学习,怎么自觉,可是这帮已经抛弃的家伙,你又怎么保证他们老老实实的配合你呢?”
唐欢笑道:“余书记可能误会了,我们这里相当于一个上岗前培训基地,配不配合是他们的自由,安不安排是我们的自由,学生入学前必须签订理论考试合格方能参加实习的同意书,如果理论考试不合格,不参加实习,可以再给予一年理论学习的机会,如果考试还是不合格,清退。余书记,这里是技校,不是子弟校,不是他们什么人犯了错,我们都给他兜着,不是她考试不合格我还帮他合格。我们学校不但要接受自己的子弟,还要接受地方的生源。非要竞争的对象,再也不是自己单位的子弟,而是整个社会和他们一样的适龄青年。让他们慢慢习惯,他们不干有人会干,他们不学有人会学的道理。”
余苹摆了摆手,“不得不说唐校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只不过当中有一些话我是不敢苟同的,唐校长,据我所知,你也是子弟出身,我们国龙集团的传统向来是对自己的子弟有特殊的照顾,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这么多年来都具体是这么做的。我们自己的子弟不照顾,难道要去照顾外人吗?所以说,该放松的还是应该要放松一些。”
唐欢顿时就笑了,“余书记,我觉得你的话前后有些自相矛盾了,刚才你还在质问我,让我怎么去保证他们学到了理论知识。我现在说出了方法,你又质疑我过于严苛,什么话都让于书记说了,那我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
就在这时秦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闭嘴你什么身份?敢用这种口气跟书记说话。你还想不想混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唐欢长这么大,虽然受的委屈不少,也被人刁难了不少次。我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毕竟她在专业和个人擅长的东西上,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
余苹看了看赵明,马上对秦阳说道:“都是自己的同志,在工作上讨论一下很正常,有分歧也很正常,大家不是正在沟通吗?秦主任你说你这个时候上什么火呀?”
秦阳哼道:“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狗仗人势,嚣张跋扈,她是技校校长,可是技校也属于干校管,她一个外聘过来的校长在你面前没大没小,一点都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唐欢坐了下来,操起了手,顿时也不想说话了。
周围的女人马上也说了起来,“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就保送研究生,还能留校,要说没点猫腻,我反正是不信的。”
“是啊,靠关系靠出卖自己上位的,能有什么本事到我们这里来耀武扬威来了。”
“谁不知道我们单位向来只解决自己子弟的工作,外人什么的,跟我们有个有屁的关系,居然好意思说我们的子弟跟外人竞争?”
“这是吃家饭拉野屎啊!”
这句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唐欢的脸色当然也是越来越难看。
余方一方的人势头一起,摁着唐欢就往下面踩,一点情面都没留。
秦阳当然知道唐欢就是照明的人,只要打压住了唐欢,赵明也就没了脸,所以秦阳看准了时机曹盛欢说道:“唐校长还愣着干什么,犯了错难道不认错吗?不尊重领导,难道不应该跟领导道歉吗?”
唐欢看了看赵明,第一时间他当然想听听赵明的意见,看了赵明面无表情的样子,唐欢顿时笑了笑,朝秦阳说道:“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啊?”
砰!
秦阳甩手就是一巴掌再拍在桌子上,“你……”
哗!
赵明抄起手里的文件,一把朝墙砸了过去,吓得秦阳顿时站了起来,秦阳一看赵明那张铁青的脸,一下子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屁股也夹紧了,背脊梁一股寒气从下冒到头顶,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秦阳的眼角在抽搐着,刚才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心中全是一紧,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紧张的看着赵明。
秦阳坐下了,整个人也老实了,大气不敢出一口,心中一口恶气压着,但是面对赵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余苹看了看赵明,笑着说,“开会开会怎么还开着开着上火呀?”
说着,于平把刚才赵明扔出去的文件,又重新收了回来,放在赵明面前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再说,“校长别这么大的火气,这么多人看着,知道的人说你是为了干校的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刻意摆官威,性格暴躁动辄打骂下属,这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说余苹这样的人阴险是有道理的。
局势站在她这边的时候,她会往死里踩你。反之,她会隐忍,善于因势利导,让局势变得对她有利。
就如同现在,看上去赵明压住了场面,可实际上呢,会议室里的人啊,一下子就多了几分谈资。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每一个月往上走的人,越在乎自己的颜面。
这是余苹对官/场的理解。
所以,余苹认定了赵明在这样的场面上是拉不下那个脸皮的。
这只能说余苹对赵明还是有一些误解的。
赵明心想,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这不是你余书记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吗?居然要传,那就让你们今天再传精彩一点。赵明笑了笑,看着余苹说道:“我来这里是干工作的,不是来学表演的,传出去好不好听不是我该考虑的范围,我的工作评定与业绩考核属于南方局,至于下面怎么传,我是管不了的!”
余苹一看赵明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角顿时一抽,“我们干校还是要顾全自己的面子嘛!”
“干校要顾全自己的面子,那就应该培养一些素质过硬的工人和素质过硬的干部,如果培养出来的都是像秦阳这样拍桌子摔板凳的干部,那我们才应该觉得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