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海清源现在手里捏着大把的权力,可以放心大胆的让自己肥得流油,可是再一看赵明的时候,就会在心里恶狠狠的问他凭什么那么假清高,人家都捞钱,他凭什么不捞?装!
海清原并不知道,他其实厌恶的不是赵明,像厌恶的就是他自己的种种可耻行为。人就是这样,自己干坏事别人不干的时候就觉得错都在别人的身上,可是他们心里明明知道这么做就是错的呀,为什么还能要求别人跟自己错的一样呢?这是一种仇恨转移法对自己犯错的仇恨转嫁到那些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的身上,其实挺可笑!越可笑就越仇恨。
所以,不管赵明离不离开东矿,也不管赵明收不收下这五十多份资料,海清原注定和赵明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现在可以不是敌人,但也绝对当不了朋友。
杨鹏举蹲在自己家平房门口一脸发愁!
老婆来了,虽然说有些紧张,手里提着个帆布口袋,赶紧进了门,杨鹏举也跟着他老婆后面进去了。
帆布口袋里面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几摞钞票,刚刚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
“三万,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原本是用来买房子的,拿去给儿子花了,买房子就没钱了。”
听到老婆这话的时候,杨鹏举心里酸酸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房子算什么?在这里不是也住了大半辈子了,儿子的工作才是头等的大事,以后他得吃饭呀,解决了他的工作,钱再慢慢存嘛!”
杨鹏举和他媳妇两个人就只有一个儿子,去年招工的时候考到六十多名,被刷了下来,他们认了,本来今年,还想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机会,没想到等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消息,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能把那个臭小子送到部队里去。
可是现在的问题来了,杨鹏举以前的经济民警是当不成了,他要转岗,要么就是马上去地方上。
这一点肯定是不行的,除了东矿的工作意味着他们全家都跟东矿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他儿子也就不再属于东矿的子弟,当兵回来也不会安置工作。
他的年纪早就超了,明年靠考试进地方的丨警丨察系统,也是不可能的。
原本以为前段时间可以闹一闹,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结果,没成想自己脾气太大,还把海清原给得罪了。
前几天交上去的资料,才没过几天,就被刷了下来,通知他们家他儿子的资料不合格,问他们哪里不合格,他们说哪里都不合格!
杨鹏举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脾气,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了。没办法,只能拿钱出来解决。
杨鹏举晚上约了田义德一起去吃火锅,顺便谈谈他儿子当兵的事情,从前几次找他帮忙来干,没有把话说死,那就是可以继续商量,说到底也就是钱没给够。
两人聚在小小的火锅店里,一边喝一边聊,每每一说到正题的时候口,田一德总会把话给岔开,也不给杨鹏举再继续谈下去的机会。
田义德这样的态度也是把杨鹏举给搞得心慌暴躁,一点底气都没有,那种抓狂的感觉可能只有为人父母才体会得到。
看着一顿火锅快要吃完的时候,杨鹏举拿着口袋掀开了一些,给田一德看了看厚度,田一德猛地一把将口袋给按了下去,小声说,“不露白,可以谈可以谈,大不了我去找书记,不就是挨骂嘛,我脸皮厚不怕。”
田一德顺手就将帆布口袋给提了过去,杨鹏举扯着帆布口袋的边角,指甲刮着帆布的纹理哗哗地响动,不舍得……不舍得又能怎么办呢?
田一德喝多了,不过手却把帆布口袋给抓得死死的,衣衫不整,大门都望了拉拉链,不过却依旧把帆布袋子抱得死死的。
偏偏倒倒地来到自家家门口的时候,拉着杨鹏举掏心掏肺地说,“老杨,你这个事不好办,挨两句骂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钱,花了,办不成,***也退不回来。”
说着,田一德把杨鹏举的怀里一砸,叫道:“挣点钱也不容易,掏干净了,你们一家子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拿回去吧,当兵不当兵也没啥要紧的,喊你娃儿出去打工,外头挣钱比单位上还是容易多了。”
杨鹏举想过把钱拿回来,几万块虽然沉重,可是跟自己儿子的一辈子比起来还是太轻了。
只是片刻间,杨鹏举马上把口袋推回杨鹏举的怀里,大叫道:“田主任,我相信你。”
咬了咬牙,杨鹏举扭头就走,心里在滴血,他却不知道田一德刚才的醉眼这个时候看起来不知道多清醒,一双眼珠子贼亮,上楼的时候一点也不晃,走得很稳健。
流程就是这样的:交资料,体验,家访,通知,领装备,召集,装车,奔向远方。
有的人从交资料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能去。
有的人掰着屁股蛋子给医生看有没有痔疮的时候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能不能走。
体检这一关其实是很严的,最初也没有这么严,因为十几年前,部队大招,三教九流的整了一大堆进去,臭不要脸的流氓败类也跟着大流混了进去。
后来才变得特别的严格,为了不让那些混混流氓混进去,在体验这第一波大刷当中添加了外科,主要看一样,文身!
不能有文身,大面积的疤也不能有,光是这一关都能刷下去好些个人。
杨鹏举的儿子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身高一米八五,身姿挺拔,体能很强,听说以前练过体育,一双眼睛的视力也保持得非常的好。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部队准备的。
体验回家时,杨宏从盘子里拿起一个煮熟的包谷啃了起来。
他妈赶紧问,“快说快说,体检结果怎么样?”
杨宏还没有回答,他爸就一路小跑回来,“我听他们说体验的车回来了,就赶回来了,快跟老子说,体验如何。”
杨宏满人不在乎地说,“就是检查五官,身体关节,还有运动能力,查血查尿……你们还不晓得?身体好得很,连医生都不停地说,我这个身体完全就是国防身体,肯定没得问题。”
杨鹏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也不枉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了。”
一听到花钱,杨宏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的,家里就他老子一个人挣钱,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
但是也没有办法,单位就是这个样子,花钱能去就不错了,好多人抱着钱都不知道往哪里塞才是最可悲的。
“快跟老子摆一哈,还有啥子有意思的事没得?”
杨宏摇了摇头,不过又想到件脸红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检查外科,几十个人在一个大房间里,要脱得干干净净地给医生检查,一股子屎味……”
“哈哈哈……”
杨鹏举和他老婆笑欢了。
杨宏马上又说,“有个女医生在场……胡三娃不脱内/裤,要么脱一半,最后把女医生整毛了,她就喊,尼玛卖批,老子啥子没见过?脱,再不脱就滚出去……”
这话一出口,杨鹏举和他老婆这当父母的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突然意识到娃儿长大了。
杨宏还没说,那个胡三娃最后脱了,他用双腿把枪弹给夹了起来,无毛无鸡的样子笑翻了一群人,最后被赶出去了,今年他当兵应该走不了吧!
体检完了!接下来就是家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