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赵明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们早就已经依偎在赵明的怀里,可是今天,她觉得还是应该正式一点。
文雯的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妈,你跟她俩睡了,我都看见了。”
“那天晚上门没关是你回来了!”
赵明的毛一下就炸了起来,顿时从床上蹦得老高,满脸都不相信地看着文雯,肉皮子下就像有万条小虫在乱爬,乱咬!肉眼可见的跳个不停,这特么真是丢人啊!
赵明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尴尬过,脸皮子是又红又烫!
突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了,于是又在文雯的身边坐了下来,既然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是,其实一早我就想对你坦白了!”
赵明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杨小乐在我心中是那个坚强,独立,也是唯一能够吸引我的女性,所以我一直喜欢的是她。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那样?”
“你们可以背着我偷偷摸摸,我为什么不能做些让你恶心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时,赵明突然想起那一抹嫣红,“给我两年时间吧,就像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
文雯摇头笑了笑,“你不需要当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这么做,也就是可以让你离开的时候,理所当然一点。我跟我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们的日子也许会更好过一些,放心,明天我会留足够的时间让你跟我妈道别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明知道这一次,真是走远了!
道别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真意切,有的只是普通朋友一般的客套。
赵明提着大包小包下楼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以为杨皎月会下来送她。
杨皎月在厨房里洗碗,一个盘子,放水起码洗了10分钟,不是这盘子洗不干净。而是水放太小,就盖不住杨皎月的抽泣声。
文雯想下去,可是他怕一下去,就再也放不开赵明的手。所以她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赵明在走的时候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渝州那是一个全新的地方,就从那里重新开始吧!
渝州地处华南省以东,长江上游。是我国西南水、陆交通枢纽。
这里是工商业重镇,也是国内极其重要的发展城市,贩夫走卒齐聚于此,三教九流随处可见。
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里有特别高的山,特别陡的坡,特别多的人。
似乎很多人手里都有一根棒棒,上坡下坡都给挑着。
街头巷尾传来的味道,都是一股子浓浓的油辣子味道,鲜香麻辣,都可以从这味道当中清晰的辨别出来。
这里也是南方局,重要的矿区之一,东矿!
由于渝州地下矿藏资源丰富,此地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南方局,战略发展要地之一,整个南方,七成以上的天然气,从这里出产,东矿也就成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矿区。
“方脑壳,赶紧打牌,尼玛卖批不要当站长。”
“爬尼玛卖批,看清楚打不得行蛮?叉开(八万),拿切(去)曰。”
“曰不动……四条!”
“站到(站住),不要动,你给老子放好,今天还逮不到你?糊了!清一色!”
方脑壳激动地脱了鞋子一下蹲在椅子上,搓了搓手,这才把自己那一把好牌推倒的,将四条拿过来,往自己面前重重一拍。
啪地一声后,伸着手朝三个目瞪口呆的牌友说,”给钱、给钱、给钱……”
“拿去输!”
“拿去买药!”
方脑壳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多难听,日常交流就这个样子。
数了数手里的块票,方老壳十分的满足,顺势将她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上手的牌友说,“听说都城那边现在流行一种打法,第1个人糊了,把胡的牌放在手边,剩下三家继续打。第二个人胡了,剩下两家继续打,到最后只有一家不能胡牌。”
方脑壳听着没好气的说道:“都城的人会打麻将?说起话来母兮兮的,一点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打个麻将还整这么多道道,不过也是,他们肚子里的肠子七弯八绕的,不把人给绕昏,显示不出他们的水平,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嘛!”
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假得很。”
一把牌推倒,四双手在桌子上哗啦啦的搓来搓去,不一会儿就把长城一样的麻将牌给码好了,往中间一推,方脑壳扔了色子,拿起来一看,“我曰玛不得了,今天这个手风真是太顺了。”
有人忍不住说风凉话,“方脑壳,你要小心啊,赌场得意,你这个事业啊,可能叫失意哟!”
“爬尼玛卖比,从你龟儿口中就说不出来啥子好话。”
不过方脑壳仔细又一想,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你们说的也是,听说要来一个书记,不是我们东矿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以后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长期要合作的。一不对路子打起来了怎么办?”
“你怕什么?你们单位上那些二流子,都被你给收拾服服帖帖的。来个书记,还不是只能被你们排挤的。难不成他还能抢了你钻井公司经理的饭碗?”
方脑壳点了点头,说道:“也特么有些道理!管他来的是哪个,老老实实地装死,他混他的,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他要是敢跟老子东一下西一下地装神弄鬼,老子就让他哪里来,滚回哪里切(去),六万,自摸!给钱!”
“我曰死尼的玛,方脑壳,你狗曰的昨天晚上摸了批的蛮?”
一阵大骂,方脑壳丝毫也不在意。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突然进来大叫,“经理,单位出事了!”
“我曰尼玛!”
方脑壳砰地一声把麻将往桌子上一拍,大叫道:“老子就晓得没有这些好事。”
朝往跑了两步,方脑壳马上回过头来喊,“最后一把的钱老子没收,下盘请吃饭,你们请,老子不得给钱。”
方脑壳一出门,外头一个光头弓着背,垫着脚尖,在前头一路小跑,“老子早就跟他们说过,上班的时候不要打闹,遵守秩序地上下钻进平台,他们那些队长、指导员平时说,听见啦,听见啦!让他们把这些会议精神全部传达到自己的井队上,一个个的有几个人把我的话当回事?现在好了,人直接从钻井平台上掉了下来。有六七米高啊,就这么摔下来,当场就不省人事了,当地的医院根本就不收,生怕担责任,还是包了个黑救护车,把人拉着已经到了万州的医院……”
光头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旁边怎么没人有反应啊?扭头一看,“经理经理,你在哪呢?”
再一回头,只见那方脑壳离他起码将近二十米开外,嘴巴上叼了一支烟,全身上下没摸着火机,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个光头,“尼玛卖批的快把火机拿出来给老子点一下烟!”
“哦,经理我来了!”
被方脑壳吼了一句,光头这才撅着屁股,赶紧跑到经理面前,掏出火机来给经理把烟点着。
方老壳抽了一口烟,说,“刚才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光头又陆陆续续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方脑壳,越听脸色越难看,问,“人呢?还活着没有?”
“不知道啊,工会的人先过去了,到现在没传回消息了。”